昨天的親密愛人,今天卻變成背叛她的人……她雙眼緊閉又睜開,這才緩緩轉過身去。
凌飛湍站在房門口,直視著她,一副難以理解的樣子。
「妳為什麼不嫁給我了?」他又問了一次。
當祁母通知他,星兒回家了,他立刻就飛也似的沖過來,沒想到卻听到她發表的不婚宣言。
昨晚她忽然失蹤,把祁凌兩家人急得差點沒去報警,現在她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卻像變了個人似的,她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祁星兒深呼吸了幾下,讓情緒平穩下來。「沒有為什麼,總之,我就是不想結婚了。」
好聚好散,她不想拆穿他的真面目,也不想傷害她大哥,更不想在這里跟他談那些下流的事。
「這不成理由,我要知道為什麼。」凌飛湍的眸光緊緊盯著她。
「小妹,妳不要任性了。」祁陽皺起眉頭,擺出兄長的架式來。「飛湍對妳這麼好,處處忍讓妳,妳鬧脾氣也要有個限度吧,我看全天下也只有飛湍受得了妳的怪脾氣。」
她氣結的瞪著祁陽。
笨蛋!笨蛋!這家伙背叛了你們的友情,你還替他講話,你簡直是天字第一號大傻瓜!
她又心疼又氣憤,壓抑不了波濤洶涌的情緒,慍怒地月兌口而出,「好!我就告訴你為什麼,當著大哥的面,這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
凌飛湍半瞇起了黑眸。「妳說,我洗耳恭听。」
因為她口吻里的敵意和刻薄,他的語氣也冷了。
他凌某人一向光明磊落,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要她來撻伐嗎?
她是不是中邪了?昨天還好端端的躺在他臂彎里耍賴,今天卻變成一根刺向他的箭,他很想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昨天下午,我看到你把葉寧欣帶回家,帶進你的房里,至于做些什麼你心知肚明,還有,十七歲那年的夏天,我也看到你把安琦帶回你房里,你們在房里做什麼,你同樣心知肚明!」
祁陽張著嘴,訝異的說不出話來。
而凌飛湍,同樣也說不出話來,但他卻是緊抿著薄唇,臉色陰沉,銳利的黑眸停駐在祁星兒身上,全身的肌肉緊繃著。
「你還要我說嗎?」她怒氣蒸騰的對著他。「安琦從那時起就不來我家了,而葉寧欣,她以後是不是也不來我家了?」
「小妹!」祁陽氣急敗壞的開口,搞什麼?事情怎麼會是這樣?
「很後侮交了這麼一個朋友吧,大哥?」她嗤之以鼻的冷哼。「他好象一個正人君子,卻是個偽君子,我也很後悔自己被愛沖昏了頭,明知道他有多卑鄙,卻還是決定與他重新開始,我真的很笨,你也是!」
「小妹!」祁陽簡直快被她的口不擇言給氣昏了。
凌飛湍依然沒開口,他只是默默的瞅著她,眸光從詫異到思索到冷靜到……冷漠。
「原來如此,受教了,祁大作家。」他輕描淡寫的轉身就走。「我想,這個地方,我永遠不會再來了。」
祁陽連忙想挽留,「別走啊,飛湍,這丫頭不懂事,你給她個機會,讓她好好反省反省……」
祁星兒卻賭氣的拉住他。「別留他了,要走就讓他走,我才不希罕他!」
她又不是雙魚座女子,才不懂用似水柔情來挽留男人那一套,祝他早日找到一個適合他的女人,最好是雙魚座的,讓他去小心呵護那女人的玻璃心……
「哦!天啊,我要怎麼救妳才好?」祁陽頭大的拍著額。「小妹,妳完全都弄錯了啦!」
「什麼意思?你、你為什麼一點都不生氣?」
她終于發現不對勁之處了,照理說應該氣得找凌飛湍大干一架的祁陽,好象比較氣她,這是為什麼?
「飛湍完全是為了幫我才會被妳誤解的。」祁陽無奈地道。
她秀致的柳眉攢起半天高。「拜托你快點說清楚。」
「當年我想跟安琦分手,她不肯,淋成落湯雞在我們家門口鬧自殺,飛湍回來正好看到,他硬是把大鬧不休的安琦拉走,幫我解圍。」
她還是不相信。「可是、可是他們在他房里,我還看到安琦月兌掉衣服,後來、後來他房里的窗簾就拉上了……」
「關于這個,飛湍全都有告訴我。」祁陽同情的看著自家小妹變化萬千的臉色。「安琦發起瘋來月兌掉衣服想跟飛湍上床好報復我,可是被飛湍拒絕了,她惱羞成怒又鬧自殺,飛湍花了好一番工夫才讓她鎮靜下來,然後把她送回家,我也是托他的福才可以全身而退的跟安琦分手,不然我早被那女人搞死了,原來她有憂郁癥,我先前都不知道,真是瘋起來要人命哪。」
這個結果令她難以置信,她抱著一絲希望,掙扎的問︰「那葉寧欣呢?難道也那麼剛好,她也有憂郁癥,你也要跟她分手正好被凌飛湍制止?」
「剛好相反。」祁陽幽幽的嘆了口氣。「是寧欣要跟我分手,被飛湍給阻止了。」
她瞪大眼楮,「這又是什麼意思?」
「我……」真是難以啟齒。
「你快說啊!」
祁陽支支吾吾。「我在大陸……被寧欣給發現了,她氣得要跟我分手。」
「什麼?」雖然祁陽說的含糊不清,她還是听懂了。「你居然在大陸玩女人!」
「不能怪我。」祁陽連忙澄清。「我也是在迷迷糊糊的情況下跟那女人上床的,應酬之後,我自己回到飯店,誰知道廠商自傲主張安排了一個女人給我,我是酒後亂性,誰知道那個女人在我身上留下了吻痕……」
唉,那女人吸功高強,吻痕居然久久不散,還吻在他的頸背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一回來就被寧欣給抓包了,他真的很冤。
老天……她忍不住捂著眼申吟一聲。
很好,她真是公正清廉的包青天,好一個未審先判,不分青紅皂白就先將凌飛湍給定罪……
「然後呢?」她的聲音像是掉到了地獄。
「昨天下午我跟寧欣在辦公室攤牌,她忽然情緒失控,飛湍先把她帶開,沒想到平常那麼文靜的她,居然在咖啡館里失聲啜泣,飛湍只好把她帶上車,先把她帶回家里……唉,妳們女人的想法就是那麼愚昧,被男人背叛了,就想背叛男人來報復男人,殊不知這樣做只是讓自己受到二度傷害罷了,幸好飛湍是個正人君子,要是寧欣遇到別的男人,早就被別人趁虛而入佔便宜了。」
她懂了,祁陽言下之意,傷心的葉寧欣也想對凌飛湍獻身,報復男友的出軌,只是被凌飛湍制止了。
所以、所以她看到那一幕……
哇!天哪!她完蛋了啦!
三天了,凌飛湍還是理都不理她。
好小器的男人,她只不過是不小心誤會了他而已,他居然可以氣這麼久?
她又不是故意的,不然要怎麼樣,他才肯原諒她的無心之過呢?他的氣什麼時候才會消?
莫非要她在交通尖峰的路口租個電子看版跟他認錯嗎?
她知道不信任他的為人讓他很生氣,可是他們的感情難道就此煙消雲散,當做沒發生過嗎?
「唉……」祁星兒愁眉不展的翻著手中的小說,她剛剛才租了一大堆小說回來,可是卻無心閱讀。
要死不認錯的她向他道歉認錯不難,可是他連她的電話都不接,她要怎麼跟他道歉?
「汪!」唉,牠的女主人好象失戀了,這幾天她都沒有胃口,連帶牠也遭殃,好下容易養回來的肉又掉了啦!牠命好苦哦。
「你也很煩是嗎?」她扯扯小西拖犬的尾巴。「你也是男的,你能夠告訴我,你們男生心里在想些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