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之,為父要你到雪霧峰找她,倘若樓兒尚未嫁人,就許你為妻吧。」他的寶貝女兒,從小就像她的娘親那般美麗,配上允之這個俊小子,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安隱想象著他們兩人站在一塊的模樣,嘴角不禁揚起。
「什麼……」哎呀,他的頭皮真的麻了!
「既然你在無意問月兌口說出‘雪霧雲樓’這四個字,表示你與樓兒有緣,從此以後,咱們父子倆可說是親上加親了。」說到這里,安隱滿足的一笑。
這……義父不是當真的吧?他連這個雲樓姑娘生得究竟是圓是扁都還不知呢,娶她……
禍從口出!他真的是禍從口出啊!風允之皺起眉,一副大禍臨頭的模樣。
「怎麼,瞧你那模樣,不會是嫌棄樓兒吧?」安隱不悅的蹙眉。
「允之不敢!」風允之趕緊垂下頭。他都還沒見到人呢,要怎麼嫌棄?「義父,不知您的寶貝女兒是允之的義姐還是義妹?」若是真的逼不得已要娶她,希望她的年紀別比他大呀!
「什麼義姐、義妹,過些日子就是你的娘子了。樓兒今年已是雙十年華,倘若她尚未嫁人,就讓你這小子撿到便宜了。」
風允之瞠大了眼。哇,雙十年華還能叫讓他撿到便宜?是撿剩下的吧!不過還好年紀不是比他大,他的運氣還不算太差啦。
第二章
「白陵山,雪霧峰。」
白陵山雪霧峰,會是我風允之喪送一生幸福之地嗎?
哼哼!他風允之又豈是個任人擺布之人?
說到這個雲樓姑娘,也不知生得究竟是何模樣?
住在那雲煙縹緲的雪霧峰上,不知會是個輕靈月兌俗的山中仙子,還是個舉止粗魯的丑陋山怪?
風允之抬頭望向四周青翠的樹林,穿過了這片林子,再往上走就是雲深不知處的雪霧峰了。
「相公……」
咦,有聲音?
風允之循聲望去。想不到這荒涼的山間林野也有人聲。
難道真是山中的仙子?他再看一眼。
一道筆直的身影自前方的樹梢落下,瞧她一身青綠色衣裳,模樣像個村姑,嘴里還喃喃自語。
風允之注視著她,不由得贊嘆。「嗯,膚女敕色白,鼻挺唇紅,柳眉秀顏,可惜緊閉著雙眼。此女若是人間女子,可稱得上是極品。」
他盯著那將要掉落在地上的女子,不禁失笑。
「咦,還沒醒呀?這是想試探我嗎?」
說著,他漫不經心地向前跨了兩步,張開雙臂,一手摟住她的縴腰,一手托著她的俏臀,穩穩地將她接入懷中。
呵,她還真輕哪!
唔,她的身于是熱的,鼻息也是暖呼呼的,應該不會是鬼怪小說里所說的妖物了,不過這也很難說呢,單獨出現在這樣的深山野林中,難保不會是什麼山妖、精怪。
「還不醒嗎?」
如此近的距離,風允之將女子沉睡的面容看得更清楚。她的膚色白皙中透著微紅,十分吸引人。嗯,若義父的女兒雲樓姑娘生得如此模樣,他又已報得血仇,他一定不說二話,先辦了親事再說。
「相公……」
呵,她睡得可真熟,聲音也很甜美。
「我能在馬背上成眠,你可在樹梢熟睡,咱們兩個可真是絕配呢!」
見她的扮相,明明是個未出嫁的姑娘家,可是口里卻直呼喊著相公,究竟是為什麼呢?看來這是個需要本人才能回答的問題了。
風允之看看懷里熟睡的人兒,再拾眸望向那逐漸西沉的太陽。
「哎呀,天就快暗了,一個姑娘家在黑暗的荒林中獨行總是不好,趁著天色尚未完全暗下,你也該醒過來了。」
風允之對懷里的人兒輕聲說完,便優雅地收回雙臂,還悄悄地送了一道掌風,好讓掉落在地面上的她不至于醒不過來。
「哎呀!痛——」
跌坐在地上的人兒雙手撫著臀,直呼著痛。
喏,果然醒了。
「姑娘……呃,夫人,你沒事吧?」風允之來到女子面前,向她伸出乎。
哇,她怎麼會從樹上摔下來呢?她的臀一定腫起來了!
雲樓睜著圓圓亮亮的眸子,抬眸望向眼前對她面露出關懷之色的男人。他居然喊她夫人?真是無禮,她還沒嫁人耶!
這個人……
雲樓先是愣了一下,再次望向眼前那張俊美過頭的臉龐。
那是一張白淨又無邪的臉,就如同他身上的衣裳一樣潔白。他有雙細長的鳳眼,眸瞳里透著慧黠的光芒,薄唇緊緊地抿著,而那微皺的眉頭,好像是為她而痛似的。
「什麼夫人,我可還沒成親呢!」雲樓毫不扭捏的拉住他的手,順勢撐起身子。
見她不停打量著他,雙眸又圓又亮,噘起的粉女敕紅唇邊還有兩個可愛的小酒窩,清妍秀麗的模樣真讓人舍不得移開眼。
「喔,抱歉,在下失言了。」風允之輕笑一聲,關切地問︰「姑娘,你沒捧疼吧?」
「誰說沒摔疼,我摔得好疼、好疼喔!」這人有沒有良心,還問她有沒有摔疼?
呵,原來是個天真的傻丫頭。「哎呀,真是抱歉,在下又失言了。姑娘,你不要緊吧?」
「嗯,還好沒什麼……」不對啊!雲樓抬頭看看樹梢,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她竟然沒事?記得上回她摔斷了腿,在床上躺了三個月,也被太師父念了足足三個月呢!
雲樓眼眸再次看向眼前的人。莫非是他救了她?可是怎麼她還是摔到地上了?
風允之見她若有所思,那雙又圓又亮的眸子里充滿疑問。嗯,那麼就讓他來為她解開心中的疑惑吧!
「姑娘,之前在下路經此處,隱約听見樹梢似有人聲,因此抬頭望去,赫然發現姑娘的身影飄然而降,在下不忍姑娘受傷,因此自作主張將姑娘接入懷中,由于此舉有辱姑娘名節,方才在下才沒有說出口啊。」
「原來是公子救了我,公子只是救人心切,與名節無關的。」
「在下也是這麼想,只是……只是……」
看見他那欲言又止的苦惱模樣,雲樓不禁覺得好笑。只不過是沒有將她接穩,不慎讓她摔落地面而已,她怎會為這種小事計較?
她笑著道︰「公子,你別擔心,有什麼話盡避說吧。」
「這、這……那在下就直言了。原本在下已穩穩將姑娘的身子接牢,但是姑娘忽然抱住在下……呃,還直呼在下相公……」
「我喊你相公?」雲樓秀眉微挑。她怎麼不記得有這回事?
不過,此人生得如此俊美,若是她的夫君也不錯,至少她每天看也不會膩啊,只是爹跟太師父已經將她許配他人了,不知她的夫君有沒有眼前的男人這般好看?
「是啊,姑娘不但喊在下相公,還、還……」
「還怎麼樣?」雲樓一雙圓眸眨呀眨,一副興致盎然的樣子。這人怎麼老是愛吊她胃口,讓她不知不覺跟著緊張起來。
眼前女子那胸無城府的天真模樣,更是讓風允之興起捉弄的念頭。
他不知有多久沒有像此刻這般輕松了,忘了恩、忘了仇、忘了自己該做的事,光是逗弄一個天真可愛的姑娘,竟也能他心里得到滿足,該說是這丫頭特別不一樣嗎?
他繼續擺出正經八百的模樣道︰「姑娘你還強行要親吻在下,在下一時緊張,情急之下不小心松開了雙手,所以……所以……」
所以她才摔落地面的?雲樓睜著骨碌碌的大眼,原來自己在睡夢中也想輕薄眼前俊美的公子……那她、她……好想知道有沒有……
「那、那……親吻到了嗎?」她垂下頭問道,聲音極細,十分靦腆。
「呃……」風允之忽地一愣,淨白的俊顏也悄悄抹上淡淡的紅暈。這還是他這輩子頭一次被人問得呆住,答不出任何話來,而不是不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