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月來,他苦悶的在她的要求下,只能暗戀著她,繼續與她維持好朋友的見鬼關系。
現在,他終于可以父憑子貴,升格為她的男朋友或者丈夫了!
「拜托你一件事,不要逼我把小孩拿掉好不好?」她把他的大反應解讀為大不悅。
看著她憂郁的小臉,他霍地瞪大眼楮。「誰說要把小孩拿捧的?我不準你這麼做!」
他正打著父憑子貴的如意算盤,說什麼也不能把孩子拿掉,不然要等到她願意接受小她一歲又自傲、不懂體貼、不夠成熟的他,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
「那就好。」她放心了,听過太多靈異傳說,她實在沒勇氣墮胎。
再說,她喜歡小孩子,每個小孩都是天使,天使是不容扼殺的。
「你會幫忙養孩子嗎?」她又問。
他白她一眼。「當然。」
是他章量的孩子,他當然會養──連她一並,他都養定了。
「謝謝你。」她真的放心了。
他收入頗豐,可以彌補工作與收入都不固定的她,孩子不怕沒有教養費了。
「我們明天就去看婚紗、買婚戒,我要見你的父母,在你肚子大起來之前要結婚,如果你不反對的話,我希望我們公證結婚,一切從簡,簡單而隆重。」
相信他開通的老爸、老媽會贊成他這麼辦,只要把五家人請一請,婚禮就算搞定了。
依他的個性,才沒耐心去應付那些五四三的親戚朋友,反正從小到大,他們五家的關系密不可分,早已超越了所有親朋,五家人有到就夠了。
「章量……」她潤了潤唇,啜了口熱牛女乃,微揚起秀麗的下巴。「我沒有要結婚。」
她有提過那兩個字嗎?他怎麼扯得這麼遠?
他措手不及的瞪著她。「什麼意思?」
她既然要求不要拿掉小孩,不就是願意跟他結婚嗎?
「我不想因為孩子的原故,耽誤你的終身。」她嚴肅的道出想法。
她的講法令他皺起了眉毛。「不要胡扯,絕對不是因為孩子我才要跟你結婚。」是因為他喜歡她,喜歡她好久好久了,久到他快不認識原本那個傲氣沖天的自己了。
「總之,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們又沒有在戀愛,跟好朋友結婚很奇怪,有必要為了一夜的失誤,而把你我用結婚證書綁在一起嗎?」她頭頭是道的分析。「你也很清楚,那晚只是氣氛使然、意亂情迷而已,你不必為我負這麼大的責任,我會覺得很對不起你。」
「小姐,我大費周章的飛車去救你,你也要將這解釋為我意亂情迷嗎?」怒氣在他胸口鼓躁著,他盡可能捺著性子回答。
「那是基于朋友的道義,你才會去救我,這跟你要跟我結婚根本是兩回事,不要混為一談。」
他瞪著她,千言萬語說不出來,但他很想,真的很想焰死她。
「你少自作聰明了!」他冷哼一聲。
「不管怎麼說,我們不能結婚,因為你不是我喜歡的型。」
他這個人太驕傲自負了,做他女朋友的人,一定要是個溫柔女子才可以遷就他一身的傲氣,她覺得自己根本不適合他。
章量的黑眸瞬間眯起,兩眼充滿了激動的光芒。「桑、協、恩!」
去他的!都跟他有孩子了,才說不喜歡他這型的入疸樣不會太晚了嗎?
章量的惡夢開始了,有個女人不願意嫁給他,卻要生下他的孩子。
這原本是件風流倜儻、值得向天下所有男人炫耀的事,但發生在他身上,他非但沒有任何高興的感覺,還一度懷疑,自己的人生是不是就這樣敗在桑協恩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女人手里了?
「謝謝光臨!」
結帳後,他提著大包小包走出超市,扔上車後,直奔桑協恩的家。
現在的他整天神經兮兮,就怕她哪根筋不對,又跑去哪個邊疆地帶找報導資料。
所以嘍,他每天撥數十通電話給她,以確定她平安無事的待在家中,沒有四處趴趴走,他才能放心。
除此之外,他也不準她再去扮辣妹跳熱舞,對于這一點,她欣然同意,為了生下健康的寶寶,她還戒了所有含咖啡因的東西,讓他對她的成熟頗為感動。
現在她懷孕的事,除了她知、他知、婦科醫生知,沒有別人知道,就連住她樓上的姊姊都不知情。
她打算瞞到不能再瞞的時候,才讓別人知道,以免太早嚇到大家。
必于這個,章量也懶得勉強她公開孩子的爸是他,反正等肚子遮不住時,她自然要講,到時候他就可以正名了。
他對自己微笑,但隨即,笑容又垮了下來。
很難講。
般不好她承認大了肚子,卻死也不說孩子的爸爸是他,那麼,他想利用她家人輿論的壓力讓她嫁給他,不就白盤算了嗎?
對于結婚這件事,她說什麼都不妥協,他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想來只有等將來孩子出生時,看她會不會念在孩子體內流著他一半血液的份上,跟他結婚了。
不然,他就使出賤招,跟她搶孩子,逼她妥協。
雖然這麼做有點不光明磊落,但他會讓她了解他想跟她結婚,並非因為孩子的原故,孩子只是讓他們關系更加緊密相連的一個元素而已。
早在他飛車去救她的那天,他驀然察覺自己對她的關心太超過之後,他的心里就一直有她,容不下別的女人了。
提著大包小包進入開啟的電梯里,他嘴角驀然揚起。
電梯里頭沈庭嫣正親親熱熱挽著林聿璽的手臂,他們大概是從地下停車場上來的。
「章先生,你也來這里啊?」
沈庭嫣對他友善的露齒一笑,而林聿璽俊逸的臉龐卻很僵。
她很感謝章量,如果那次他沒有約她出去吃飯,她就沒有接近林聿璽的機會,適時的給受到情殤的他關懷和溫柔,而他,也給了她想要的回報──現在他們正在交往中。
只到二樓電梯門很快又開了,章量對兩人潦草的點了點頭,也不管對方怎麼想,在電梯門開後,拿出桑協恩給他的備份鑰匙,逕自開門進去。
她很懶,有時他來,她還窩在床上睡,懶得起來開門,就給了他一份鑰匙,讓他自己開門進來。
他把物品放在廚房里,走到臥室,打開房門一看,她像只小懶貓般的卷著被子,睡得正甜。
打開她擱在梳妝台上的皮包,他抽出自己皮夾里的所有大鈔,全數放進她的皮包里。
他不準她去工作,這些錢是給她零用的,在他心里,他已經把她當作自己的女人,男人有照顧女人的責任跟義務,這是他該做的。
這兩天她感冒了,吃了藥之後,有嗜睡的現象,他體貼的輕輕關上門,讓她再睡一會兒。
回到廚房,他把食物分門別類放好,先照著江水晶給他的營養食譜炖上一鍋清爽的蔬菜湯,然後破天荒的,開始替她整理房子。
她有隨手亂丟東西的壞習慣,以前隨便她怎麼扔,反正是她自己在住,他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可是現在不同,她懷有身孕,要是不小心踩到什麼絆倒、滑倒,不僅是孩子,連她都會有危險,他可不能讓她冒這種危險。
整理好雜物,他用含有檸檬香的清潔劑來回拖著地板,這種香味會讓她無時無刻的反胃舒服點。
而房里的人兒,在混合著蔬菜香與檸檬的香氣里,依然睡得香甜。
桑協恩起床的時候,屋里彌漫著一股誘人的蔬菜湯香味,她知道,一定是章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