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該對他有所懷疑的,他怎麼可能留女孩子在總經理室過夜,一切都是惡意中傷他的無稽之談。
「還有事嗎?」他喝了口咖啡,不悅的感覺同時而來。
連那樣的小事也可以傳得人盡皆知,看來他的員工有必要接受再教育,他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定一套新的制度出來。
「沒事了,我出去辦公了。」
劉菩潔踩著輕快的步伐出去了,她決定以後要加倍努力的付出,他總有一天會體認到她對他的情意,只要默默的付出,總會有開花結果的時候。
紫堂冬一進秋楓二號,就看見沙詠凡死氣沉沉的躺在床上休息,她原本如玫瑰花般的臉頰失去了顏色,薔薇般的嘴唇也不再嫣虹,像被蹂躪了幾百回似的。
「你怎麼回事?」她審視著沙詠凡的臉,噯昧兮兮地笑開來。
「看來昨晚你和你的東哲大哥玩得很盡興哦?累成這樣,我可真是羨慕你啊。」
不像她,被無聊的蜚長流短纏身,備受責難眼光,若不是借著打掃的名義來此喘口氣,她真會發瘋。
「你在說什麼?」沙詠凡無精打采的蹙起眉心,手指玩弄著棉被一角,這是她從小到大的習慣,無助的時候就會這樣。
紫堂冬賊賊地笑。「不要再裝了,我都看到了,你的東哲大哥抱著你……」她腦中靈光一現。
莫非……
「孕婦止吐藥是給你吃的?」紫堂冬眼楮一亮大喊。
沙詠凡被她嚇到了。「咳咳咳……你在胡說些什麼?我為什麼要吃孕婦止吐藥?」
這女人沒事干嘛口無遮攔的亂講,害她被口水嗆到。
紫堂冬掀掀眉。「不是你要吃的?」
也對,昨晚才做,哪有那麼快懷孕的。
「你說那話是什麼意思?」沙詠凡埋怨的瞪她一眼,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紫堂冬搖頭晃腦的說︰「根據可靠消息來源,你東哲大哥住的秋楓八號需要孕婦專用的止吐藥,有空你問問他是怎麼一回事。」
沙詠凡面有菜色的說︰「我跟他……還沒見著面。」
「什麼?」紫堂冬奇也怪哉的瞪大眼眸。「那昨天抱著你走來走去的男人是誰?」
見鬼了嗎?
沙詠凡把頭低得不能再低,只差沒埋進被窩里。「我是……喝醉了,那個男人是……東哲大哥的秘書。」
真是羞于啟齒,醉到不省人事,讓宗飛煜抱出餐廳,一路上不知道被多少人看見了,她真的覺得自己好丟臉。
「你跟向東哲的秘書?」紫堂冬听得眼花撩亂。「小姐,可否說清楚一點,你喜歡的人不是向東哲嗎?怎麼會和他的秘書搞在一起?」
沙詠凡擰皺著眉心迅速抬頭。「你說話真難听。」
她瞥瞥唇,把事情的經過簡單陳述一遭,當然,自動省略掉她把室內拖鞋穿出來和裙擺被夾在門縫里的那一段。
紫堂冬越听越感到不可置信。
「那麼現在怎麼辦?」
怎麼跟她想的都不一樣,昨晚在臨睡前她還替沙詠凡美好的初夜小小禱告了一下,現在只覺得荒謬。
「我也不知道。」沙詠凡幽幽的長嘆一聲,忽爾又煩心地問︰「你說秋楓八號有人要吃孕婦止吐藥,難道有人懷孕了嗎?」
「你別心急。」紫堂冬安慰道︰「我查過了,向東哲要在這里住兩個月,時間很充裕,你可以慢慢制造機會,總有機會見到他的,我就不相信他都不出門。」
沙詠凡的眼神十分寥落。「也只好這樣了。」
只是那個要吃止吐藥的人究竟是誰?真是叫人費疑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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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秋楓搖曳,別有一番沉靜之美,準媽媽在房里睡得香甜,外面舒適的客廳里,兩個大男人喝著咖啡,聊是非。
「這咖啡真香。」向東哲汲聞咖啡香氣,頻頻贊道︰「逸楓山莊不愧為一流飯店,連供應的咖啡都精心挑選,光聞這味道就知道是極品中的極品。」
桌上的電腦熒幕閃動著畫面,那是連線向氏科技集團的網絡,渡假不忘工作,這就是現代人厲害的地方。
「請問,你對女人的眼光是否也像對咖啡豆這般的精準呢?」宗飛煜啜嘗一口咖啡,閑話家常。
「什麼意思?」向東哲不解的看著好友。
宗飛煜眉一挑地問︰「你真的確定洛蓮是你今生終止的愛,不會後悔了嗎?」
向東哲緊張了。「拜托閣下小聲一點,不要被里面的妞听到了,那妞雖然溫柔,喝起飛醋來也是挺嚇人的。」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洛蓮是你今生最終的愛嗎?」宗飛煜還是咬著這個犀厲的題目不放。
「那還用說?」向東哲得意的笑道;「不然我會讓她懷我的種嗎?」
宗飛煜哦了一聲。「難道你對別的女人不曾有過婚約的許諾?」
「當然不曾。」向東哲白了宗飛煜一眼。「我是什麼身份,怎麼可能輕易對女人許諾婚約,跟我上過床的女人,只有洛蓮——個得到我的許諾,她是唯一一個讓我想一輩子擁有的女人。」
宗飛煜沉吟了片刻才問︰「沒跟你上過床的呢?」
沙詠凡對異性的青澀表露無遺,顯然還沒經過男性的啟發,東哲自然不可能「經手」過。
「那當然更不可能。」向東哲失笑地說︰「你這話問的就太外行了,男人沒跟女人上床前,是不可能談論到婚嫁的,你這位閱人無數的東方俠客不要裝清純了好不好?」
「那麼你認不認識一位姓沙的小姐?」宗飛煜不理會他的調侃,繼續追問。
「沙?」向東哲想了想。「沒印象,是紐約華僑圈的人嗎?」這個姓雖然很特別,可是姓沙的女人……他還是想不起來。
「不是,她在台灣,長得很秀麗,身段修長、皮膚白皙、長發至腰、氣質清新月兌俗。」他把沙詠凡的長相形容一遍,才發現自己想見她。
早上她從他房里落荒而逃,糗態百出,卻也讓他深受她的吸引。原來美女狼狽起來可以那麼可愛,名嬡千金在他面前總是維持著最好的儀態,連基本的噴嚏呵欠都不敢打,像精致的雕塑品,更像假人。
「有這樣的美女?」向東哲遺憾地拍拍好友的肩膀。「我已經死會了,美女就留給你了,我也很希望你跟我一道走進禮堂,不然我老是被你連累,被貼上一些諸如‘同志’的黑色標語,很吃不消耶。」
說完,向東哲的手機響起,他接起,嗯嗯幾聲,遞給宗飛煜。
「你家的女人,她要跟你說話。」
宗飛煜不伸手。
向東哲苦笑的說︰「她認定了你在這里,那丫頭古靈精怪,我騙不過她的,你還是接吧,我看蒙赫集團已經雞飛狗跳了。」
接過電話,宗飛煜才冷冷的喂了一聲就听見一個清脆的嗓音傳來。
「大哥,我是靜靜!」
「我知道,宗氏家族里最吵的那個靜靜。」揶揄的調侃完,他冷淡的撇撇唇。「有什麼事說吧。」
「大哥!」宗飛靜綿長地嬌喚一聲。「爺爺、女乃女乃、爸爸、媽媽、大伯父、大伯母、二伯父、二伯母、三伯父、三伯母、五叔、五叔母、小叔、小叔母和姑婆、姑姑們已經知道錯了,你快回來吧!」
「他們知道什麼錯啊?」他還是很冷淡,才不相信固執專制了那麼多年的一干親人會一夜之間轉性。
宗飛靜好聲哄誘,「大哥,他們說以後不會再逼你相親了,你想要什麼時候結婚就什麼時候結婚,他們不再干涉了,只要你肯回來,凡事好商量,什麼都听你的。」
「那好,等我回去再說。」他才不會回去自投羅網,立志要逍遙兩個月,現在兩個禮拜都不到,休想緝拿他回去。他現在對那些長輩們已經失去耐性了,不願再顧及他們的心情,他現在關注的只有一個人——他的芳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