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他現在才知道原來男人也是犯賤的,明明知道這位小泵娘把心思全放在東哲身上,平靜了三十年的心湖還是因她而起了波動。
他曾被家族長輩擔心地懷疑他性功能不齊全,所以遲遲不婚,也被八卦媒體沸沸揚揚的傳他為同性戀,對象是無辜的死黨向東哲,他是黑羊,宗氏家族因他的不婚而蒙羞的家族黑羊。
終究,男人還是要淪陷在女人手里,即便他可以在紐約、在父母長輩的地盤里對感情一事表現的不在乎,但遇到讓他動心的異性,他還是得栽了。
這姓沙的小泵娘很不簡單,顯然她已經很久沒見到向東哲了,看她此刻一副被主人拋棄的小動物式表情,可憐兮兮的泄氣模樣,讓他為之動容。
他的嘴角隱隱牽動了一下,這樣痴心的女人,他當然要好好把握。
這是一個重大決定,他的腦海被想要擁有她的念頭給盤踞,或許在露台初見她的那一眼,這念頭就已經形成了,只是到現在才確定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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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詠凡沒有注意到對面男士的各種離奇表情,姑娘她繼續瞪著玻璃窗想想想,良久之後,想夠了,她嘆了口氣,結束她冗長的憑吊和沉思。
她把眸光轉正,很訝異自己面前何時多了一份看起來可口又厚的碳肋排類,旁邊還有一杯紅酒和一份青脆好看的新鮮沙拉。
「牛排涼了就不好吃了,趁熱吃吧。」宗飛煜切著牛排,慢條斯理的說,眸光不經意從她出神的俏臉兜了一圈回到瓷盤上。
他從來不知道有個自己想要的女人出現的感覺會那麼好,他的生命好像重新出現曙光,不必要再被逼婚團整得焦頭爛額,可以對心儀的女人展開攻勢——他還以為「結婚」這兩個字永遠不會出現在他的俠客字典里。
焦焦的香味勾起了沙詠凡的食欲,她知道此刻的自己心情低落,可是她的肚子也真的餓了,畢竟下午花了大把時間妝扮,都沒進食。
她有點不好意思的偷覷宗飛煜一眼,發現他正在享用眼前的餐點,于是她也拿起刀叉,小心翼翼地切了一塊牛排人口。
「好鮮女敕!」嘴里的口感讓她忍不住輕呼出聲,方才的輕郁似乎也一掃而空。
宗飛煜若無其事的說︰「喝喝看紅酒,八九年份,很香醇,喝再多也不會醉。」
這是以他個人的酒量所下的評估,對于酒精濃度百分之十三的紅酒而言,普通人應該灌個三杯就會倒。
「好,我喝喝看。」沙詠凡的興致被撩起了,以前她的父親也酷愛紅酒,家里的酒窖存放著許多陳年紅酒,每當大宴賓客時,就會被取出來招待客人。
她依宗飛煜之言拿起酒杯啜一口,紅色酒液慢慢滑人喉嚨,這紅酒還滿好喝的,不會太澀,也不會太甜,喝完余味繚繞齒頰間,果然是上品。
「吃一點凱薩沙拉,這里的脆皮面包很有名,醬汁也是主廚特別調味,雖然是西歐口味,但很適合東方人食用。」
她听話的叉了一口沙拉吃。「唔,好吃!」驚奇的美味使她瞪圓了眼楮,忍不住再吃一口。
他絕口不提她剛剛的傷心落寞,這使她感到很輕松自在,于是她喝著那不會醉的紅酒,一杯又一杯。
「你到底是誰?」她醉眼迷蒙的盯著他看,肚子熱熱的,酒精在發揮效用了。
「你喝醉了,不要喝了。」他坐到她身邊,拿掉她手中的酒杯,她的臉蛋嫣紅,看樣子已經不勝酒力了,他不能再讓她喝。
「我還可以喝,這種紅酒喝不醉的。」她搶回酒杯又把沒喝完的酒一口喝下,淑女儀態盡失。
「我送你回房。」他要扶起她,她卻咚地倒下去,臉頰貼著光潔冰涼的玻璃桌。
「東哲大哥怎麼會忘了我嘛?我不相信……」不知不覺,失意的淚水從她頰邊滾落,她喃喃地說著話,但眼楮已經闔上了。
他忍不住輕撫她如綢的肌膚,將她的發絲順到耳後。「可憐,醉成這樣很難受吧?不是東哲忘了你,是我沒對他說清楚。」
「東哲大哥,我是小凡啊……嗚嗚……你說過要娶我的,你怎麼可以忘了對我的承諾,還忘了我的人,怎麼可以……」
宗飛煜訝然的瞪著她愀然的小臉,雙手僵在她雙肩上,片刻不吭一聲。
對于她的醉,他不意外,畢竟他們已經開了第三瓶紅酒,若不是她醉,就是他醉,這點不必追究。
只是她剛剛說了些什麼?她說東哲說過要娶她。如果對她有如此重大的承諾,那家伙怎麼還可以隨意在洛蓮身上播種,太不負責任了,跟他宗某人高尚的為人處世正好相背。
這麼一來,他更不能讓她知曉東哲和洛蓮的事,否則她受的傷害會更大。
想到嚴重處,他揚起一雙劍眉。扶強濟弱——俠客守則第一條,這是絕對要遵守的,他的雙眸在瞬間盈滿生動的笑意。
「宗先生,需要幫忙嗎?」餐廳經理恭敬的走過來詢問。
逸楓山莊的每位客人都是貴賓,更遑論這位宗先生是向氏科技集團總經理向東哲帶來的人,當然更不可怠慢。
宗飛煜嘴角扯開一抹笑,堅實的臂膀不費吹灰之力抱起酒醉的沙詠凡。
「謝謝,請幫我開門就好,我要護送這位小姐回房。」
第六章
紫堂冬對沙詠凡加油打氣完,她急于想回宿舍睡大頭覺。
堡作了一整天好累,今天她鋪了上百張的床耶,腰酸得都快直不起來了,如果這是她自立自強必經的過程,她只能安慰自己唯有如此,溫室小花才會茁壯起來,樂觀的想,她已經成功了一半了。
「哦!好痛!」翩若彩蝶的俏人兒準備離去前卻眼楮沒看路,不小心撞到了人。
糟糕了!听說這是逸楓山莊最高級的餐廳,出入的都是達官貴人,每一個都得罪不起,要是被石經理知道的話,她肯定吃不完兜著走,搞不好還會被炒魷魚,這樣她的自強大計就得半途而廢了。
「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抱歉!」她倒抽口氣,捂住水眸,頻頻鞠躬道歉,希望尊貴的苦主看在她很有誠意的分上放她一馬,把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要不要接受你的道歉,要看你是以員工身份來餐廳,還是以客人身份來餐廳?」
磁性沉穩的噪音落入她耳際,她倏地抬頭。「哦!總……總經理!」原來是自己人,瞬間有種好險及松口氣的感覺。
闢另竣沒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這女孩仿佛被「冒失」兩字貼了標記,剛剛他在和餐廳經理談話時,就看她一直對某個方向擠眉弄眼,表情豐富得很。
真是不可思議,她的樣子又再度讓他有想笑的沖動,因此他才會朝她走過來一探究竟,沒想到卻被她沒頭沒腦的撞上。
「你來這里做什麼?來吃飯嗎?」他續問。
「不是來吃飯,不過……」她尷尬的笑了下。「我是有點餓了。」
幸好他役再追究她是以何種身份到餐廳來,不然她就糗了,她只是來替朋友加油打氣的,她知道這理由听來有點奇怪。
「想將功抵罪的話,就到我辦公室來替我整理文件,整理完之後,我會請你吃頓好的。」
劉菩沽因感冒請病假在家休息已經三天了,少了細心的得力秘書,文件紊亂不堪,他對整理公文很頭大,又不喜歡看到辦公室一片亂象,因此為劉菩潔找個替代工是最好的方法。
「沒問題!」她對他比了個YA的手勢,愉快的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