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飛煜對于自己蒙受的待遇很是驚訝,他從來沒有被女性同胞如此鄙棄過,她是頭一位。
他懷疑的模模自己的臉頰,來台灣之後的他變丑了嗎?還是胡子一天沒刮的他變落魄了,那位漂亮的小姐進去房間之前一臉警惕,顯然把他當了。
他苦笑一記,沒想到他宗飛煜也有被女人睞白眼的一天,風水真是輪流轉了,如果東哲知道一定會很高興吧,東方俠客也不是無往不利的。
「叮咚——」
伴隨著電鈴,門外傳來洪亮有禮的聲音。
「您好,宗先生,我是您在入宿本飯店期間的私人管家,我姓魏,很高興為您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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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沒有禮貌的男人,哪有那樣盯著陌生人看的?
沙詠凡忿忿地回到室內,嘴里嘀咕抱怨著在露台上踫到的登徒子,她打開冰箱,拿出一罐看起來很高級的進口柳橙汁解渴兼消氣。
這里不是號稱六星級的高級飯店嗎?怎麼都不過濾一下住宿份子?像剛剛那個人模人樣的就不應該放他住進來,真是破壞了這里的格調。
她很偏心的認為她的東哲大哥就萬萬不會干這種盯著陌生女孩看的下流事,東哲大哥是溫文儒雅、彬彬有禮且充滿紳士風度的,就像報上那一篇篇的報導所形容的——一位洋溢著俊朗與才華的年輕企業家。
天哪!形容的真好、真貼切!
東哲大哥應該已經住入逸楓山莊了吧?不知道他住在秋楓幾號?
如果隔壁不是住那個登徒子而是住她的東哲大哥就好了,如果剛剛站在露台上與她邂逅的人是東哲大哥就好了,她對失禮的陌生男子沒興趣,心心念念的,只有向東哲一人。
一想到他們現在住在同樣的飯店里,踏在同一塊土地上,呼吸著同樣的空氣,她的心情就滿溢著溫馨的感覺。他應該不會忘記她的,他們共有童年是最美好的回憶,他曾吻過她,雖然只是家家酒的臉頰一吻,可是甜蜜猶在她的心頭。
他說過要娶她,她是他的新娘……
「哇!」
太沉醉于幻想之中,柳橙汁沒拿好,在喝的時候傾斜流出,她胸前漬染了一片難看的橙黃。
她懊惱又心疼的蹙起眉心,這件純白的復古洋裝很貴耶,好像要兩萬多塊……不對不對,好像要三萬多塊……
想到這里,她連忙月兌下洋裝,顧不得在穿上另一件衣服就奔進浴室,打開水龍頭,用力搓洗起污漬。
第四章
「鈴——鈴——」
「布谷——布谷——」
「歐嗨呦——起床了——歐嗨呦——起床了——」
「不要再吵了,吵死人了。」紫堂冬伸手將三個此起彼落的鬧鐘按掉,她坐起身子,揉揉惺忪的睡眼,感覺身體好像沒有完全醒過來,有一部分還留在剛剛酣甜的夢境里。
「好想再睡……」像蟲般蠕動,她掙扎著下床,卻不小心被被單絆到腳,整個人倒蔥栽下床。
「啊啊啊啊啊——」飽含著疼痛與恐懼的高八度尖叫回蕩在三坪大的小空間里,這里是逸楓山莊的員工宿舍,一人一間。
「好痛……」笨手笨腳的倒霉鬼揉著腦門與膝蓋,巴掌大的小臉皺成一團,當她微眯的視線不小心瞥到床頭櫃上那三只如喪鐘的鬧鐘時,更大聲的迸叫從她口中綿長逸出。
「天啊!七點半了!」
她連滾帶爬的沖出房間,飛進公用浴室里盥洗。
員工宿舍以四人為一個單位,距離飯店主體並不遠,房間獨立,共有的部分包括小客廳、小浴室、小廚房和小陽台,現在這間宿舍有兩間房間空著,只住了她和負責帶她的飯店資深員工許窈瑛。
「許姐!」她揚聲叫喚,靜悄悄的,沒人回答她。
昨天許姐說,今天早上有總經理時間,千交代萬交代要她準時到部門集合,不然就等著被愛訓人的石美汶經理海削一頓……
想到這里,她立即沖出房門。
一樓騎樓的公共區域停著總務處配給她的小鐵馬,這是方便員工上下班,又不會污染逸楓山莊大片林木的最佳交通工具。
「空氣真好!」她伸展雙臂,做了深呼吸,以雀躍的心情騎上腳踏車。「出發了!」
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她如願進入逸楓山莊工作,她的新朋友沙詠凡也住進來了,不知道她找到機會見她的東哲大哥了嗎?
那個叫東哲的男人肯定很有魅力,才會讓沙詠凡對他念念不忘,助人為快樂之本,她很高興自己可以幫助沙詠凡,讓有情人終成眷屬,彌補她自己不能和小夏哥成眷屬的遺憾……其實說起來,她和小夏哥也是眷屬,不過是屬于家人的那種眷屬……
「咦,奇怪?」下坡了,她按了剎車,鐵馬卻還是直直溜下去,她瞪圓眼楮,感覺自己正在失速當中。
不會吧?不好的預感讓她心髒撲通撲通的跳,是……剎車失靈嗎?
沒錯,她不必再懷疑了,因為腳踏車根本停不下來。
她今天到底是倒了什麼霉?先是摔下床鋪,現在連小命也要不保了,不知道小夏哥和大媽知道她離家出走沒有?她不能就這樣死掉,好歹也要告訴他們她在哪里才可以死……
「救命——救命——」她無助的喊叫,眼前又是一個青綠綠的大下坡。
這里已經偏離飯店主體越來越遠了,連個人影都沒有,因此當她發現有個人出現時,她像快溺死的人遇上浮木,忍不住放聲大喊。
「救命!救命!那個人,拜托,救命——」
對方似乎看到她的陷境了,他以瞬間驚人的爆發力朝她飛奔,在鐵馬沖下坡之前拉住她。
「啊啊啊啊——「慘絕人寰的哀嚎是無可避免的,她摔了下來,救她的人抱住了她,兩人滾倒在草地上,鐵馬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
「好痛……「她頭疼地按住額角,感到眼冒金星。
「你還好吧?」關心的詢問飄到她耳際。
紫堂冬動動眼皮,眼珠上揚,瞳孔驚訝地睜大了。
這張俊挺的男性面孔並不陌生,是昨天在飯店里告訴她客服部怎麼走的那個人。
「嗨……又見面了。」她不好意思的朝他笑了笑,意識到自己被他抱在懷中,她有點不自在,心跳卻不由得加速。
沒有男人這樣抱過她,她曾渴望被小夏哥抱在懷里,但不管她怎麼威脅逼迫,小夏哥就是死都不願抱她。
「起來吧。」官另竣若無其事的松開環抱住她腰身的雙手,把她拉起身。
兩人動作一致,同時拍拍沾到身上的草屑。
「糟糕,裙子都髒了。」她懊惱的撥著頭發,從頭上掉下一根青草,她的臉肯定已經鼻青鏈腫了。
她偷瞄了救命恩人一眼,哇!他今天穿黑西裝耶。好帥,可惜弄髒了,都是為了救她才會弄成這樣,她要賠他洗衣費,負點道義上的責任。
「你穿西裝很好看。」她的眼里毫不掩飾的流露出贊美。「我叫紫……」想想不對,連忙改口。「我叫丁冬,甲乙丙丁的丁,冬天的冬。」
說完,她露出一個交換友誼的甜甜笑容。「你還記得吧?昨天我說我在客服部工作,你呢?你在什麼部門工作?」
闢另竣對她的夸獎和自我介紹及禮貌詢問充耳不聞,長腿移步走下坡,牽回她失控的小鐵馬,並蹲子拉松月兌的鏈條。
「你會修腳踏車?」笑意漾上她的眉眼,她像個小苞班死地蹲到他旁邊。「你在飯店負責什麼工作?看你今天穿得這麼整齊,你今天不必上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