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哪算多。」他一副沒什麼的表情。「我會的歌豈止這些?人稱歌神就是我。」
她疑惑的看著他。「歌神不是張學友嗎?」她就算再孤陋寡聞也知道這個。
「那是舊的,我是新的,新歌神。」他一本正經的說。
她瞪著他根本不信,他在唬她。
第一首歌開始放了,她看著屏幕,信樂團的「一了百了」,是首她全然陌生的歌,她連信樂團是什麼樂團也不知道,台灣的樂團她只知道轟動全台的五月天。
然後他開始唱了,渾厚的嗓音跟他平時講話的聲調完全不同,他唱得認真又投入,充滿了感情。
她有些出神,他怎麼……怎麼能把歌唱得這麼好?
第二首歌播出,也是她不熟悉的,歌名叫「幸福的瞬間」。
他認真傷感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平時的他,詞意令她動容,那麼美又那麼無奈而酸楚。
令她……竟然哭了。
「怎麼樣?好不好听?」放下麥克風,他得意揚揚的問,等人夸獎的他又跟剛才唱歌時判若兩人。
程程猛點頭,動容的淚水還掛在眼角。
「妳怎麼了?」他揚起眉毛,稀奇的盯著她看。「妳在哭?為什麼?」
她吸吸鼻子。「我……我太感動了。」
「妳居然感動到哭?听我唱歌感動到哭?」他不可思議的挪近她,端詳她鼻尖紅紅的可愛模樣。
「也不是啦,我只是比較容易感動,再加上這首歌真的很動听,我就……就忍不住哭了,你千萬別介意。」
她覺得不好意思,他找她來唱歌是為了紓解壓力,她居然在他面前哭……
「我一點也不介意,妳被我的歌聲感動,我好高興!」他輕輕把她的下顎扳向自己,凝視著她慌亂的雙眸,與她鼻尖對鼻尖,薄唇幾乎要踫著她的,溫柔的聲音逸出他唇畔,「程程,我愛妳!」
瞬間,他雙唇火熱的攫住她柔軟的唇瓣,順勢將她壓倒在沙發上,含咬她的粉女敕嬌唇。
程程不禁瞠大雙眼,長長的羽睫停格不動,心髒怦怦地跳著,觸電的感覺流竄至四肢百骸,讓她腦袋一片空白。
他吻她……她扎實地被他圈在懷中狂吻,他勁瘦結實的身軀讓她險些無法呼吸,而她竟然不想阻止他的侵犯。
她瘋了嗎?
他的舌尖肆意探進她口中翻攪吸吮,雙手在她縴細的肩頭輕撫,跟著往下,霸道的拉起她的上衣,程程驚慌的顫動了一下。
他略施力道,將她微微掙扎的嬌軀定住,伸手探向她柔軟的尖挺豐盈,隔著內衣撫弄她的敏感處,激烈而瘖啞的贊嘆一聲。
她雙頰一片紅暈,這種感覺從未有過,她害羞卻沒有抗拒,明知不可為而為,難道她也……
「妳喜歡我嗎,程程?」他望著她水般的迷蒙雙眸,問得熱切。
「我……我不知道。」
但心里好亂、好亂,即使當她那位無緣的新郎親吻她時,她都沒有這麼慌亂過。
他索性捧起她的臉蛋,讓她無所遁形。「傻妞,妳不可能不知道,妳知道的,告訴我,妳喜不喜歡我?」
她羞赧的垂下眼睫,不敢面對他的熱情如火,卻輕輕點了點頭。
他滿意的笑了。「不準再說妳是我姊姊,知道嗎?從現在起,妳是我的女朋友,我袁伊郡的女朋友!」
從前她根深柢固的認為她是他的「長輩」,現在他總算剔除她這個可笑的想法了。
他從來沒把她當姊姊看,她柔弱的像小貓,胸無大志,只會種種花、捻捻草,像她這樣的小女人,只有他保護她的份兒,風一吹就會倒的人還妄想當人家的姊姊,太好笑了。
他忍不住又吻吻她柔女敕的唇辦。「過兩天陪我去香港。」
「香港?」她想也不想就搖頭。「不行不行,我不能陪你去香港,我有花店要照顧,況且爺爺也不會同意我跟你去香港,他根本不贊成我跟你來往,若他知道我跟你走,肯定會派個人一路監視我,還要寫一份報告給他看。」
他蹙起眉心,「講那麼多理由做什麼?妳不愛我?」
她嚇了一跳。「哪——哪有?」
「那就陪我去!」他不容置喙的說。
程程無奈的看著霸道的他。
似乎自從與他重逢,她平靜的生活就開始亂了,這究竟是福還是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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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宅的早餐桌上如同平時一般平靜,鐘自封很優雅的享用他最愛的英式三明治和伯爵女乃茶,言東堂西裝筆挺的啜飲著黑咖啡,研研一邊看報一邊把厚片女乃油吐司吃得碎屑滿桌,希希則在三角土司上涂抹她自制的奇異果果醬,美味又美容。
突然間,程程清了清喉嚨。
「我有一件事要告訴大家,我今天要去香港參加世界花藝博覽會,後天才回來。」
她如背台詞般一口氣的說完,忐忑不安的等著眾人的反應。
平時不會說謊的人一旦說起謊來真是糟糕,不但表情僵硬,還會直冒汗,渾身都不對勁,就怕露出破綻。
「怎麼這麼突然?」鐘自封看了孫女一眼,研判地在她微紅的臉上兜了一圈,不動聲色地繼續吃他的三明治。
「邀請卡寄丟了,主辦單位昨天才跟我連絡上,所以才會這麼倉卒。」她有點慌亂地說。
「大姊,記得帶盒正宗港澳蛋塔回來。」美食家希希不忘交代。
「好。」她松了口氣,應該過關了吧?飛機兩個小時後就要起飛了。
研研蹙起眉心。「大姊一個人去香港可以嗎?妳從來沒有單獨出過遠門。」
鐘自封沉吟了一會兒。「程程一個人出遠門我也不放心,叫廖秘書跟妳去好了。」
「沒錯!」研研立刻點頭贊賞這個主意。「廖秘書做事穩重,有他跟著大姊,我很放心。」
「爺爺——」程程急了,廖秘書是爺爺的心月復,讓他跟去還得了?
「讓程程自己去吧,她不是小孩子了,應付得來。」言東堂開口了,語氣輕描淡寫,卻自有一股「言式權威」。
「這樣啊——既然東堂這麼說,就這麼做吧。」鐘自封倒戈的很快。
研研又蹙起眉心。「可是大姊自己去根本就不行啊。」
鐘自封兩手一攤。「沒辦法,東堂現在是一家之主,我們要尊重他的決定。」
他說得無奈,實則得意。
他把公司交給東堂接管的同時,順道連在家里也順水推舟地退了位,現在全權交給心目中最得意出色的接班人統籌,他便可以安享晚年清福,無憂無慮,悠哉悠哉。
戎戎和研研已經有好的歸宿了,就剩程程和希希,希希這小丫頭不用說,年紀還太小,不適合交男朋友。
程程就不同了,都已經二十有七,還待字閨中,自從多年前被侮婚之後,直到現在連個基本的男朋友都沒有,叫他這個做爺爺的怎能不心急呢?
幸好現在他已經有對策了,想來不久之後程程便可順利出嫁,了卻他的心頭大石,他終于可以對死去的兒子、媳婦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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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程像個小偷般出現在熙來攘往的機場,她真的很怕遇到熟人,鐘氏上下員工數千人,沒有人不認識她。她刻意壓低漁夫帽,還戴了大墨鏡,夸張的幾乎看不到前路。
驀然間,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妳這樣小心跌倒,而且妳的易容術很糟,反而更引人注意。」
袁伊郡笑著把她臉上的大墨鏡摘掉,才得以看到她清麗的臉蛋。
「你居然沒有易容就出來?」她東張西望,一副很緊張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