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馬上去看看……也就是說,他現在要開車到台北去。
從這里到台北,最快也要兩個小時半,再加上回來的時間……她看了看表,現在是七點半。
等他回來,都已經過十二點,不是情人節了。
那她期待已久的情人節大餐和浪漫的夜晚……
怎麼會這樣?
她呆呆的佇立在長廊,看著屋檐落下的雨水,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也濕濕的,心也會下雨的嗎?她好想哭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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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山遍野的向日葵,每一朵都比人的頭還大,她欣喜的摘了好多好多,直到抱不動為止。
「好重……」她辛苦的抱著滿懷的向日葵,車子還停在遙遠的那方,可是她的腳已經好酸,快走不動了。
「戎戎、戎戎!」
朦朧之中,好像有人在叫她。
她胡亂搖了搖頭,「不要叫我,我快到了……好重……好重……」
「戎戎!」
叫喚的聲音稍微大了點,她囈語一聲,睜開朦朧睡眼,困倦的揉揉眼楮,發現自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抱著她的人是孔承杰。
「你回來啦。」她打了個冷顫,不忘詢問她最關心的事。「圓月……圓月小姐她沒事吧?」
「只是突然停電,我太緊張了。」他蹙著眉心,抱著她走回自己房中。
她好傻,居然一直坐在冰冷的台階上等他,還累得睡著了,一見到他卻只問圓月的事,一點也沒有為他的失約發脾氣。
要是他一夜不回來,她豈不要坐等到天亮?
今夜的滂沱大雨一刻沒停,氣溫明顯地下降許多,她穿得這麼單薄,連件小外套也沒,怎麼抵得住風寒的侵襲?
他把戎戎放在自己床上,替她密密實實的蓋好被子,然後又走出房間,去廚房溫了杯牛女乃。
「現在幾點了?」外頭好黑,室內又只開一盞夜燈,她覺得饑腸轆轆,想必已經很晚了。
「十二點多。」
他扶起她的頭,把杯沿湊近她嘴邊。「喝杯熱牛女乃暖暖身子。」
戎戎把熱牛女乃喝完,胃也覺得舒服了點。「你開好快,才十二點多就回來了,以後開車不要這麼快,很危險。」
他的眉心越蹙越緊。
她仍然沒有抱怨與不滿,有的只是對他的關心。
稍早,他飛車疾駛,心中極度掛念圓月的安危。
一到莫冠馳與圓月在台北的住所,才發現原來圓月會尖叫是突然大停電了,莫宅在三十六樓,就在他填了訪客資料,打算走上去之際,守衛告訴他,莫先生和莫太太已經出門去慶祝情人節了。
他不禁笑自己的大驚小敝,也忘了電話撥不通可以打他們的手機,圓月壓根沒怎樣,她打電話來找父母,可師父和師母出去吃飯慶祝情人節,電話才會由吳媽轉給了他代為接听。
他早該知道沒有什麼事才對,因為在圓月突然大叫之前,她還一直調侃他要做孤苦的老處男了,勉勵他早日找到肯陪他共度情人節的苦主……
「你一定很累了,怎麼不回房休息?」她看著他,睫毛輕輕煽動了下。
他在想什麼?雖然燈光很暗,可是她看得出來他很懊惱,還很歉疚,是因為她嗎?
「這是我的房間。」
戎戎瞪大眼楮,「什麼?」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躺在哪里,真是糊涂哪。
「今夜留下來別走。」孔承杰深深的凝視著她。
「什麼……」她臉一紅,突然不知所措。
雖然她也渴望兩人之間有突破性的進展,可是她還沒有準備好準備好與他發生親密關系,這好像太快了點。
「你身體好冷,和室的窗子又不緊密,我怕你回去睡會感冒。」而且他也想好好陪陪她,彌補自己今天對她的傷害。
她潤了潤唇,心怦怦的跳,「你……不介意嗎?」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他笑了,拉起棉被,與她並躺著。
那時,當守衛說出「情人節」三個字時,他的腦海立刻浮現一張失望的面孔。
戎戎。
他扔下她,他居然在這麼重要的日子扔下她!
他心急不已,一路超車趕回來,完全違反平時他開車的原則,恨不得自己能有一雙翅膀。
最後雖然還是遲了,沒能在十二點之前趕回來,見到的是等到睡著且不勝寒意的她,他心中有無比的抱歉與憐惜。
「我不介意。」她帶絲羞赧地說出口,能夠和自己心愛的人睡在一塊兒,這種感覺很好。「只是你呢?跟我睡在一起好嗎?你是不是還喜歡圓月小姐?」
孔承杰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戎戎……」
他不想騙她,也不想騙自己,圓月在他心中確實佔有一席之地,可是戎戎對他也同樣重要,見到她等在濕冷台階的那剎那他就明白了。
戎戎已經一點一滴超過圓月在他心中的分量,總有一天她的分量會蓋過明亮的月娘。
「你不必回答我這個傻問題。」她連忙替自己找台階下,以免到時候他說出實話,她反而傷心。
「這個問題一點也不傻,我要很認真的回答你。」
他突然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定定的看著她不知所措的嫣紅小臉。
她好緊張,眼楮瞪得好大,心髒坪坪亂跳,胸口熱烘烘的,覺得晚裝好像從她肩頭滑落了幾分。
「戎戎……」孔承杰輕輕叫她的名字。
「嗯……」她傻傻的應,聲音好像有點震顫,是因為期待嗎?她不清楚。
他眼中燃燒著一種她從沒見過的熾烈,這樣的眼光好陌生、好熱烈,但不叫她害怕,因為他的眼光就像渴望極了她……
這個想法令她的臉頰燒紅再燒紅,如果不是燈光太暗,他一定可以看見她大概連身子都紅了。
「我要吻你了。」他的唇,輕輕踫了踫她的。
戎戎心頭滑過一陣顫悸,不自覺地閉上眼楮。
當他灼熱的唇覆住她的小嘴,舌尖抵進她唇齒之間時,她只覺得腦中昏昏沉沉,不由自主的回應著他,一股暈眩的甜蜜向她襲來,她輕輕喘息,無力的抱住他的腰,忍不住睜開了眼楮。
他的黑眸好亮!
她的心跳霎時急促而紊亂,他熱燙的薄唇像火,不停的吮吻著她,女敕女敕的唇被他吻得都有些腫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他的唇終于離開她的,她持續怔忡回味著,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
這個吻和以前的不一樣,自從他們在一起之後,他有吻過她好幾次,可是都沒有這次來得深刻。
原來溫和如水的他也可以像火一樣,這回是個叫她終身難忘的熱吻,就像她與他之間的初吻一樣。
「你有這樣吻過別人嗎?」戎戎不禁好奇他的吻技從何而來。
「從來沒有。」
斑中時代,他的生活只有書本和武術,有圓月在的地方令他安心。
大學時代則過得清心寡欲,除了牽掛當時北上就學的圓月,他眼中根本看不見任何美好女子。
所以除了一場長達二十二年的單戀,他沒有真正談過戀愛。
她瞪大眼楮,「那你這樣吻我——」
他實在不像是個會找特種行業女人的人,可是這也說不準,男人跟女人基本上不一樣,不是嗎?中,可能就把持不住了。
他笑了笑,「發乎情,知道嗎?」
孔承杰完全知道她在想些什麼,這個小家伙。
「也就是說,你情不自禁。你喜歡我?」她的眼,閃過欣喜的光芒。
薄唇落在她的額心,給她一吻。「我不會吻一個我不喜歡的女人。」
戎戎輕輕嘆息一聲,「好可惜,我們沒有一起過情人節,不過沒關系,明年還有機會。」
雖然很遺憾,但他的吻已經補足了她心中的缺憾,她感到心滿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