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有啦,但她對男人很失望,這些年來都心如止水,我不認為她會那麼快接受你的感清,而且你又出現得這麼突然……」
他點點頭,懂了。
「有男人傷害過她。」
是哪個混賬男人傷她這麼深,那個可惡的男人一定狠狠的奪走了她的身心,把她傷得體無完膚。
「也不算傷害啦。」謝沛珊輕輕嘆了口氣,「只能說現在的男人太沒用了,不能忍受自己的女友比較強……喏,就是她的初戀男友嘍,也是她的大學學長,一個很優秀的男孩子,系里的高材生,原本是因為圓月的耀眼而追求她。
「後來圓月被他打動了,接受了他的追求,可是當他們成為一對人見人羨的金童玉女後,他就開始嫌棄圓月太出色了,他們兩個走在一起,大家都只注意圓月而不注意他,所以交往才不到半年,他就受不了而拋棄了圓月,圓月為此相當黯然。」
憤恨的情緒被意外給取代了,「就這樣?」
他完全猜錯了,過程很平淡嘛,沒有他猜想的愛恨糾葛,像那種無路用的男人最好早早滾一旁去,不配他聖潔的月亮。
看來當今世上最適合圓月的男子非他莫屬了,他既欣賞她的出色,也崇拜她的才能,況且依他現在的能力,他不認為自己跟她在一起會黯然失色,他們會是很適合的一對。
「這樣就足以讓圓月對愛止步了。」謝沛珊接續說道︰「你不知道初戀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有多重要,她全心全意的愛慕著那位學長,也有心好好經營兩人的感情,可是為了那樣的理由而分手……」「那種沒有擔當的男人根本不配得到她的愛。」莫冠馳不屑一顧的冷哼。
想到那沒用的男人肯定吻過圓月,他就氣得血脈僨張……不,這都怪他不好,若不是自己耽誤了十年的時間,讓別的男人有機可趁,圓月也不會受到這樣的傷害,都是他不好。
「後來,他們分手一個多月後,學長找到了另一個女朋友,一個漂亮、沒有主見、柔情似水、功課普通的女孩,每當圓月在校園里與他們相遇時,她總是顯得落寞無比。
「你可以想像那種情況有多慘了,從小到大,她都是最好的,可是卻因為她的完美而失掉了初戀,她對這一點心中一直無法平衡。」
「那麼,她放棄進修建築也是因為那個混蛋男人嘍?」
他不屑,但——嫉妒。
非常非常的嫉妒。
圓月居然為了一個沒擔當的男人,不再信任天下其他的男人,放棄她最愛的建築,他媽的!那個男人何德何能,影響了她的一生,太可惡了!
「一部分啦,最主要的原因是,大二那年,一場無妄之災發生在她身上,害她再也無法做回過去的自己。」謝沛珊不勝欷吁地說,心疼著自己從小到大最最知心的摯友。
他犀利的看著她,「什麼事?」
莫非又有第二個不要命的男人來傷害他的月亮?
「唉,就是大二那年,有個與圓月同系的大三校花學姐,因為受不了圓月搶盡餅去都屬于她的風采,而在學校跳樓自殺了,死狀極慘……這件事對圓月的打擊比初戀失敗更大。」
凝神傾听的莫冠馳瞬間鎖住眉頭,兩道濃眉糾在一起,臉色極端沈郁。
「從此以後,她就像得了自閉癥似的,不願自己引人注目,還故意戴上丑陋的眼鏡來掩蓋美貌,也徹底放棄了她最愛的建築……」
台北飛往東京的商務艙里,圓月接過空姐送來的毛毯,心想這下可以好好補眠一下,沒想到身邊的男子突然感性的握住她的手。
「有你在身邊陪著,我覺得好幸福。」莫冠馳看著她,溫存地低語。
「是嗎?我卻覺得好莫名其妙。」
圓月抽回自己的手,又被他握去,再抽回,又被拉去握著,最後只好由他了。
昨天她突然接獲朱世豪的指示,自己必須陪同莫冠馳一起到東京簽約,她想,這件事和朝代根本風馬牛不相及。
可是她老板說,諸葛財團和東京第一大飯店,將在台灣設立亞洲最大的五星級國際觀光飯店,未來的公關廣告都將委托朝代負責,所以她必須跑這一趟。
听起來很有道理,但一想卻像一張胡亂開出的空頭支票。
她真不敢相信諸葛財團還會把別的案子給朝代做,尤其在領教了朝代混水模魚的絕頂功力後,他們有必要一再以身試法嗎?
包令她感到懊惱的是,承杰哥難得來台北一趟,她卻不能好好招待他,真叫人扼腕。
「覺得莫名其妙嗎?那也沒辦法。」莫冠馳笑笑的點醒她,「孔承杰對我的威脅性太大了,我只得把你帶在身邊才能安心。」
現在是非常時刻,他寧願做真小人,也不願做偽君子,白白把自己心愛的女人拱手讓人。
「你說什麼?」她不明白,她的非自願性出差和承杰哥有什麼關系?
「那天你們說的話我都听見了,他要停留一個禮拜,可想而知你會盡地主之誼,好好的招待他,盛情款待之下,難保不會發生什麼擦槍走火的事,我輸不起,所以把你帶著,以免憾事發生。」
「你在胡說什麼?他是我大哥。」圓月的聲音有一絲不自在。
「大哥也是男人啊。」他盯著她,眸光灼灼,「你敢說孔承杰真只把你當妹妹看?」
如果他有一個這麼漂亮又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妹,去他的仁義道德,他會馬上變成一頭狼。
她悶悶地說︰「當然不止,我們從小打到大,他不止把我當妹妹看,還把我當弟弟看。」
其實他說中了,她老早就感覺到承杰哥對她不僅僅是單純的兄妹之情。
縱然他從沒有對她流露出不該有的情意,可是那默默的關懷長達二十年,他護她、寵她、溺她,她又不是草木,又怎麼會沒發覺到呢?
可是她不願兩人的關系變質,他是她的大哥,永遠都是,一旦道明了他潛藏的情感,他們就再也不能做兄妹了。
可是現在她有點納悶,這件事連她爸媽都沒發現,這個家伙是怎麼察覺的?
莫冠馳笑著把圓月的頭攬向自己的肩,要她靠著,嘴里似是而——的說道︰「那我也把你當弟弟看,我們是哥倆好的兄弟,所以這樣打打鬧鬧、摟摟抱抱的應該不為過吧,有你這樣的好弟弟相伴,我也不要女人了。」
上了飛機的好處就是可以盡情的吃她豆腐,航行中她不可能站起來大喊大叫,更加不可能逃出去,他要把她變成他的禁蠻……哈哈,他真是越來越邪惡了。
想得過癮,摟著她,莫冠馳不知不覺睡著了。
圓月皺皺眉頭,睡著的他大頭可真重啊,到達東京機場後,她大概就要變成斜肩了。
她觀了他一眼,發現他英俊的臉龐有絲疲憊,但睡容沉沉,像是極為好眠。
避理龐大的諸葛財團,日理萬機的他,所要付出的心力必然不少。
這十年來,想必他過得很辛苦吧,一個異鄉游子,沒有學歷加上語言不通,掙扎著往上爬……她不得不佩服他,他真的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把家人照顧得妥當安穩,讓他老父老母得享清悠晚年,弟妹得以成家立室,毫無後顧之憂。
赤貧人家出身的子弟,沒有金錢當後盾、沒有背景當靠山,要做到像他這般實屬不易。
他現在的豐碩成果,都是他赤手空拳掙來的,她既沒有共同奮斗過,也沒有精神支援過,她有什麼理由在此刻變成他的女人來坐享其成呢!
以前,兩人家世懸殊,是一種少女矜貴的驕傲以及自身的優秀吧,使她打從心里認為莫冠馳配不上她,他們之間沒有可能,因此對他的糾纏極度的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