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長地久、旁若無人的深情凝視開始,官馭征沒什麼反應,也沒什麼表情,他對這種畫面早已見慣不怪。
從他有記憶開始,他父母的恩愛就一直是他印象中最深刻的事。
他從不曾介意自己是私生子的身份,因為他知道,他是在愛與期待中誕生的。
再者,更別說他母親那方的豐川家族有多疼寵他了,他外公恨不得他能改姓豐川,老是以豐川家富饒的財富及權勢當誘餌,要他成為豐川馭征。
「太帥了……」
鈴木尚美著迷的看著宮馭征迷人的俊挺面孔。
雖然她知道那俊挺的面孔不是為她而展現的,可是她就是情不自禁的為他而痴迷。
「小由香,再生一個女兒,再幫我生一個女兒好嗎?」官慶威的目光片刻不離她,緊鎖著豐川由香精致的臉蛋。「我們的女兒要有你的美貌,還要有你濃密的黑發和窈窕的身段,哦!她一定會很美!」
「再生一個女兒?」豐川由香為這個瘋狂的提議驚呼一聲。「可是我都四十五歲了,會不會太晚了些……」
「一點都不晚!」宮慶威熱烈地說︰「你的身段依舊柔軟迷人,你在床上還是那麼的熱情如火,我相信你可以。」
鈴木尚美傻眼的听著他們的對話,一時間面紅耳赤,不知該繼續站在原地听還是該走開。
她父母都是教養高尚的人,從沒在她面前講過這些不三不四的對話,她真難以置信宮馭征的父母會這樣公然的調情。
闢馭征目睹鈴木尚美俏臉迥然變色之後,反倒微微噙著笑意。
他知道他們非常、非常恩愛,也知道他們什麼肉麻的話都說得出口,但是若他母親在這個年紀幫他生一個小妹,那……似乎也太離譜了一點。
驀地,尖叫聲四起。
一道黑影從椰影間閃過,刺耳的槍聲在悠揚的薩克斯風中顯得格外叫人膽戰心怯,賓客驚亂之間踫倒一排香賓杯。弄碎一地玻璃。
爆馭征驚跳起來,眼睜睜看著子彈正對著父親的胸膛飛過去,他一顆心差點跳出胸膛。
「爸!當心!」宮馭征急切的大吼。
最後,那一槍沒有打中宮慶威的胸日,子彈斜斜的穿透一名女侍的臂膀。
女傳手中的托盤被拋到空中,她驚慌的面孔只激昂了一卜便昏死過去。
第一章
爆馭征凝視著床上微磨著眉心臉色蒼白的女子。
她是飯店的服務生。卻不走運的替他父親挨了一槍。
現在她一定很痛吧?子彈雖然已經取出,可是以她十分嬌弱的模樣來看,怎麼都是個大負荷。
他不由自主的盯著她的面孔,即使是在昏迷當中,她仍舊是美麗的。
微彎的眉形仿佛是她溫婉性情的衰微,緊抿的櫻展失去血色但形狀膠好誘人,雖然在海島工作,她的肌膚依然晶瑩似雪。
她有張秀氣的瓜子臉,美得相當月兌俗,渾身上下有股說不出的雅致味道,清純靈秀的氣質相當動人。
適才她中彈之後,他抱起她上救護車,發現她的體重跟只小貓沒兩樣,不盈一握的腰肢驚人的縴細,她的食量一定很小、很小。
「唔……」她蹙了蹙眉心,幽幽轉醒。
她的清醒過久侯的他松了口氣。「醒了,你還好嗎?」
他忘情的握住地垂在被單上的秀氣手掌。
她緩緩睜開眼楮的瞬間,他忽然感覺到頃刻間的怦然心動。
一雙澄澈如水的眼眸恍如丹撤長長的黑睫毛在雪白的肌膚上投下一排陰影,眼底後間詩意盎然。
然而她的眉心依然緊蹩著。
「這里……」她不太清楚地介口。
「這里是醫院!」他拉回震蕩的神魂,簡單的對她說明,「你在飯店里中了一槍,醫生已經替你將子彈取出來了。」
「哦……」她微垂下眼瞼。氣息虛弱無比。
他深深的凝視著她。「對不起。」
她的臉色實在太蒼白了,像是長期營養不良。
她不懂。「為什麼要對不起……這是意外……」
他嚴肅的美著她。
「開槍的凶手是沖著家父而來,而你替他擋了一槍,我和我的家人都對你感到十分抱歉。」
她十分驚訝。「原來如此……」
「我們已經著手追查凶手的下落,相信很快就會有眉目。」
依他父親大人的權勢和財富,要他命的人不在少數。
至于何方神聖居然追殺到這處隱密的度假中心來,他們也難以猜測。
「令尊……沒事吧?」她關心地問。
「你該擔心你自己。」他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眼楮。「你好瘦,你工作的飯店虧待你嗎?」
「沒那回事。」
她突然意識到手被他握著,慌亂地抽回自己的手。
「只是開個玩笑,別這麼緊張。」他笑了。「你就留在這里好好休息,至于飯店方面,我會替你請假。」
「千萬不要!」
盯著她驚慌的面孔,他有點不解。「為什麼?」
「我……」她住了嘴,垂下眼。
他微微一笑。「你放心,由我替你出面,飯店不會因為這樣而開除你。」
她擔心的應該是這個吧?
「不是這樣的。」她搖了搖頭,幽幽然的眸光欲語還休。
「有什麼難言之隱嗎?你不妨告訴我,或許我可以幫你。」
經過幾分鐘的考慮,她終于開口了。
「其實我……我是個偷渡客。」
他微揚起眉。「偷渡客?」
「是的。」她垂著小小的腦袋瓜子,頭低得不能再低。「我並沒有正式的居留權,飯店方面也沒有聘請我,我不是他們的員工。」
他禁不住靶到好奇。「可是,你在替他們工作,中彈的時候,你還穿著女服務生的制服。」
她迅速抬頭瞄了他一眼又垂下頭去。
「那是大廚可憐我無處可去才收留我的,如果你替我出面,就會連累了那位好心的大廚。」
他點點頭。「我懂了。」
他開始在腦中思索著另一個可能性,一個關于她未來的去處。
雖然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突然想到這個,也尚未詢問她的意願,但在此時,他竟想得有點急切。
「所以請你千萬千萬不要去向飯店說些什麼,好嗎?」
面對她可憐兮兮的哀求眼神,他當然不會殘忍的拒絕。
「我答應你,不會向飯店透露只字片語。」看著她松了口氣的小臉,他忍不住想知道一些關于她的事。「告訴我,你來自何處?」
「香港。」
她以輕描淡寫的語氣表達了她不想多談她的來處。
對于這點,他可以理解,也不多加追問。
畢竟一個偷渡客若沒有不堪的回憶,又如何會走上偷渡的不歸路呢?
听聞港澳有許多不要命的賭徒,她,也應該是有個狠心嗜賭的父親在逼迫著她吧。
想到這里,他的心頭一陣熱。
「我叫宮馭征。」他憐惜的盯著她。「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他緊迫的眼光像是在對她訴說一件事——他要了解她!
她展露她清醒之後的第一個笑容,雖然有點虛弱乏力,但柔美的笑靨依然能令太陽失色。
「我叫元舞兒。」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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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宮馭征離開病房的幾分鐘後,病房的門又被推開,來人進門後落了鎖,顯然不想讓人打擾。
他筆直的走到病床前,唇嘴掛著一抹調侃的笑意。
「嘖,為了這個任務,你的犧牲可真多。」凌獲仰笑著打量病床上的縴弱女子。「修剪了你濃密的眉型,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來達到虛弱的效果,還有手臂上的那一槍,我射的還準吧?」
「謝謝你的拔槍相助。」
她動了動手臂,活絡被紗布包扎的部份。
她的舉動讓凌獲仰頗不認同。「不痛嗎?」
那一槍他刻意射的偏,雖沒傷及她的骨頭。但畢竟是血淋淋的一槍,不可能沒有感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