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心,現在伯父、伯母回來了,你有什麼打算?」他細心地替她在紅茶里加入代糖,隨口問道︰「不想到伯父的公司幫忙嗎?」
裴氏偌大產業未來都是芯心這個獨生女的,但依他的觀察,她對商場上的事根本一竅不通,這種情況若持續下去,難保日後裴氏不會被野心家給掠奪,在這方面,他可不希望她這麼不食人間煙火,他希望他未來的妻子兼具清純與干練的特質。
芯心搖搖頭,淡笑道︰「我不行,我一點經驗都沒有,到公司只會把公司搞得一團糟。」
猶記得高中有一年的暑假,因班導師希望他們每個人都可以嘗試自己賺錢的辛苦,她怎麼找都沒公司願間錄取其貌不揚又動作遲緩的她,于是只好央求父親讓她到裴氏打工。
那兩個月里,她雖然是千金之軀,卻飽受唾棄的指責,原因是大家都看得出來,她這位千金小姐並不受自己父親的喜愛,加上她惹人嫌的外表,因此就對她欺負得更加肆無忌憚。
那次的陰影使得她懼怕再進裴氏,她沒有足夠堅強的心髒,挑戰那些精明干練的主管和那群高傲的秘書小姐。
「你對自己太沒信心了。」駱宣毅試著說服她,「凡事都有第一次,你若不去嘗試,永遠不知道你的極限在哪里。」
芯心驀然怔住了,這種講法好熟悉,當初競天也是這麼對她說,他極力要挑戰她塑身的極限,所以一會要她跳韻律,一會又要她游泳,像要榨干她所有精力似的不斷鞭策她,甚至當他發現她在速食店里大吃大喝時,還大發雷霆了一頓,把她所點的東西全倒到垃圾桶里去
「怎麼了,芯心,我說的話你有沒有听見?」駱宣毅看著她,不解她臉上那突然神往不已的神情從何而來。
回過神來,芯心尷尬的一笑,抱歉的看著他。「再說吧!等我做好心理準備再說,現在我還是只想到處走走看看,不想給自己太大壓力。」
「如果需要我的協助,隨時告訴我,別忘了我永遠在你身邊。」他深情款款的說完後,便起身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芯心愕然地看著駱宣毅的背影,他仿佛話中有話,但她又不確定是什麼意思。
大家同在一個屋檐下,她可以感覺到他在日常生活中對她的細心、體貼和關愛,但她不認為他有追求她的意思,畢竟他在美多年,一表人才又事業有成,這樣的青年俊秀應該早有知心愛侶了吧。
「這麼不舍嗎?人都走遠了還看?」
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憑空響起,芯心震驚地抬眼,發現邁帥如同鬼魅般的出現在面前,他凌厲的眼神批判地對上她的驚慌,充滿了嘲弄醋味。
她幾乎在瞬間就被他的乍然出現奪走了心跳。
依他強悍的主導個性,她一直以為在自己離開的第二天,他就會追來責問她為何在銀星飯店不告而別,所以這些天來,她一方面叫自己死心,一方面又若有期待,渾渾噩噩直到他此時出現在她面前。
「你什麼時候來的?」她艱難地潤了潤唇問他。
「那不重要。」他撇撇唇,低聲道︰「安靜的跟我走,否則我會弄得人盡皆知,登報宣揚我們的關系。」
芯心知道他說得到也做得到,這里是公開的場合,有眾多名門淑女和名流紳士,她不能讓他這麼做。
她無言地拿起皮包跟在他身後。
邁帥微頓步履等她與他並肩,旋即佔有性的攏住她肩膀,一路將她帶上樓。***
芯心跟著邁帥走進位于二十樓的雙人套房,看得出這是他才剛訂不久的房間,因為房里至件行李都沒有,床單整齊,窗簾敞開分系,從玻璃窗望出去,微飄的雨絲已經轉為傾盆大雨,整個城市都籠罩在烏雲密布當中。
芯心不安地站在門邊,她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會是什麼局面,也不知道他再度出現有什麼目的,她只知道自己心底深切的思念都因他的出現而潰堤,她好想他,好想他、好想他!
邁帥率先走進去,泰若自然的分開雙腿坐在床上,他挑起雙眉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十分復雜,有不解、有苦惱,還有不滿與冷淡。
「為什麼不告而別?」他的質問打破兩人之間的沉默。
此刻的冷靜不代表當天他的冷靜,那天他醒來不見她時,簡直快抓狂了,他不敢相信經過那麼熱烈的纏綿之後,她還會丟下他一個人走,不留只字片語,他費了一番工夫才查到她已飛回台灣。
他隨即跟來,卻在跟蹤了她七天之後怒不可遏——
「你跟那個男人在同居嗎?」芯心沒有回答,他已兩度迫人地發問,轟得她全無招架余力。
芯心的腳像被釘在地上不能動彈,她心跳加速,回答不出他任何問題,只能不斷在心里問自己,為什麼每次見面他都夾帶著濃濃的火藥味?為什麼他的問題總是這麼傷人?她明明深愛著他,為什麼他總不明白,非要這麼攻擊她不可?
「過來。」邁帥皺著眉命令她,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令他覺得自己像個暴君,于是不等她走過來,他便大步走過去,輕易的將她抱上床。
在他懷抱之中的芯心感到手足無措,他盯著顯然心魂不定的她。「你在牽掛樓下的男人嗎?我跟蹤了你七天,你們幾乎同進同出,他對你倒是很殷勤嘛!」
她還是緊咬著唇不說話,又來了,他不分青紅皂白就傷人的語氣,讓她什麼都不想說。
「那個男人可以逗得你笑逐顏開,而我麥競天卻讓你變啞巴嗎?」他不滿的壓住她的唇,粗暴的手探到身後拉下她短洋裝的拉鏈。
他溫暖的手霎時接觸到她冰涼的身子,他順手解開她內衣的勾扣,罩上她的渾圓。
「不,不要……」芯心終于開口了,他如火般的目光令她不安。
「競天……」芯心發出滿足又痛苦的申吟,每當在他身下被撥弄,她就覺得自己不是淑女而是蕩婦。
芯心閃躲著他掌心的粗暴,軟弱地哀求道︰「請放我走,我非回去不可,我爸媽已經回來與我同住了,我要是徹夜不歸,他們肯定會報警。」
他的眉一揚,不悅的神色稍微緩和了些。「你是說,你那對一直無視于你存在的父母,現在跟你住在一起?」
如果是這樣,那麼起碼她不是單獨和那個男人同居,忽然他又覺得自己沒被背叛。
「我沒騙你。」她幽幽地嘆了口氣,為什麼他總要質疑她的話?她模不透他在想什麼,她真的模不透。
「我可以放你回去,但是有一個條件。」邁帥輕撫著她柔亮的秀發,她身上的馨香又令他動情了。
芯心微睜明眸看著他,依偎在他懷中,他的溫柔讓她心動不已,體內仿佛還殘留他的余韻,如果她能永遠鎖住這份濃情該多好,可惜他並不屬于她,她不該存有獨佔他的狂妄念頭。
他捧住她柔美的臉蛋,不容責喙地說︰「我還要順道處理麥氏在台灣的投資,三天後我會回美國,我要你跟我一起回去。」
「不行!」她驚恐的搖頭,想都沒想就拒絕。
他的臉色因她的反彈陰郁起來,他揚唇哼道︰「我不想听到你的拒絕,如果你不答應,我就一直把你關在這里,直到三天後我親自帶你上飛機為止!」
***
芯心在夜幕低垂之際由邁帥開車送她回家,她終于還是妥協了,在他強硬的威脅與耳鬢廝磨的柔情夾攻下,她幾乎沒有拒絕的余地,他們又連續翻雲覆雨了兩次,他才甘心送她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