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姐,留步!」
听到這個聲音,路湘一怔,回頭看到與她在東方宅邪內有過幾面之緣的子蔚,她知道他是拓一的貼身下屬。
「是你,顧先生!」路湘猶如抓到一塊浮木,激動的喊著,「你快救拓一,那些人有刀,拓一會被他們殺死……」
「鎮定點,路小姐,機場的保安人員已經來了。」子蔚堅定的告訴她,面對她情切激動的淚水,他還真是汗顏。
唉,為什麼要他來,但他不來行嗎?他也是身不由己,迫不得已呀。
「是嗎?」她睜大瞳眸,急忙望向拓一身處的方向。
果真,保安人員在她與子蔚交談的時候已經帶走那群肇事的黑人,拓一傷重地倒在一旁,有兩名保管留下來看顧他,似乎在等待救護車到來,她連忙與子蔚奔過去。
「你們是他的親人?」保警問子蔚。
「是的。」他應付著保警,順道做筆錄。
「拓一!」路湘心悸的扶起他,見他嘴角青腫,渾身帶傷,不禁心焚無比,一顆芳心緊緊的繃著,惶惶不安,真怕他就此離她遠去。
紐約中國城東方盟分舵
「大當家傷勢嚴重,你們瞧,這頭部、頸部、肘部、胸部都有極重的撞傷和擊傷。」方大夫稍一凝神,像教學觀摩般地續道︰「再看,這手部、腿部、背部、腰部則有深深的刀傷,
傷及真皮組織,失血很多哪,這不是個好現象。」
他的話令房內所有人一顆心都提到了喉間,大夥大氣也不敢喘一聲,氣氛凝肅沉重。
方大夫把了把脈,面容緩緩露出笑意,抬眼對床畔的眾人說︰「不過還好,咱們大當家福大命大,雖然傷處眾多,但都沒有傷到要害,我開個處方,休養幾日便可恢復。」
方大夫最後的這個結論讓所有人同時松了口氣,他們大當家幾年才難得來紐約分舵一次,雖然他們未接獲接待他的通知,但若讓他命喪于此,他們也沒臉見待他們恩重如山的老盟主了。
拓一躺在床上听著方大夫的診斷,他緊凝著眉,腦筋飛快的轉著。
見鬼了,機場那些瘋子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那些人像是針對他而來,卻又不像欲署他于死地,如果剛才他們想殺他,他們每個人都手持利刃,早有幾百個機會可以對他下手,只要其中一人刺他心髒,他就一命嗚呼了,可是他們卻沒有這麼做,分明是手下留情。
他在這里得罪了什麼人嗎?抑或是他們東方盟在這里結了什麼梁子,以至于他前腳才踏上這塊土地,後腳立即有人跟上來追殺。
方大夫放下把脈的手,站起身,「大當家的傷勢雖然沒有傷及要害,但肋骨斷了,脾髒也裂了,吳航主,夜里要小心伺候,以防發燒感染,要是發燒可就不好了。」
「知道、知道。」吳舵主感激的看著他。「我隨您去抓藥吧,方大夫,請。」
一干關心拓一病情的屬下在吳舵主的示意下都退出房間,房里只剩下眉心緊擰的路湘及子蔚。
「拓一,你覺得怎麼樣?」外人都不在了,路湘急切的奔到床前握住拓一的手,他嚴重的傷勢讓她的心都抽緊了。
他扯開嘴角對她溫柔的笑了笑,反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沒什麼,只是小傷而已,不礙事。」
「你在安慰我。」她知道他不要她自責,但她怎麼可能不擔心、不自責?她迷茫的問︰「你認為在機場傷你的是什麼人?」
「還沒有頭緒。」拓一搖搖頭,眼光越過路湘,直視站在一旁的子蔚。「子蔚,這麼剛好,你也到美國來?」
「不是剛好,盟主派我暗中來保護您的安全。」他把老早套好的台詞月兌口而出。
「暗中?」拓一扯出一抹笑。
見狀,子蔚苦笑「原想暗中,但適才情況危急,我也只好現身了。」
群斗的場面比他預想的還大,編排的那些人哪…真是為求逼真,不擇手段,令拓一少爺傷得這麼重,若讓老盟主知道這件事,他大概要被截斷四肢了。
「幸好顧先生及時趕到,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路湘由衷感激地對子蔚致謝,「謝謝你,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