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優!」楚媽急匆匆的奔上來,她急昏了,忘了敲門就闖入行優的房間。
行優本來就不是容易熟睡的人,腳步聲驚擾了她,她睜開眼楮,沒有一般人剛睡醒的迷糊,看到楚媽擅自進來她房間,縱使楚媽是自己人、是她保母,她仍舊不悅的蹙起眉心。
「楚媽,我還在睡眠。」她陳述這個事實,而且鬧鐘的時間是六點,楚媽有什麼急事非這麼早打擾她不可?
「哎呀,我急昏了,忘了敲門!」楚媽懊惱的拍額,行優很重視隱私權,她知道自己這項舉動會令行優很不高興。
「究竟什麼事?」行優干脆坐起,翻開被子下床,並俐落的將被子疊得工整。
「樓下有人送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東西,指名要送給你哪。」楚媽憂心忡忡地說。
「什麼人?」行優走進浴室開始盥洗。
「不知道呀。」楚媽想了想,含糊地道︰「說是叫什麼……什麼王子歐的……听都沒听過。」
「王子歐?」她也不知道這是何方神聖,又送了些什麼古怪的東西給她,以至于將楚媽嚇得語無倫次。
「是不是你……」楚媽潤了潤唇,覷著行優臉色,小心翼翼地問道︰「你看會不會是你爸爸的……」
「仇家?」知道楚媽不敢講,行優揚揚眉梢,倒很直截了當的接口。
楚媽惶惶不安地道︰「我只是猜測而已,那些人的裝扮真的很像,全是黑衣黑褲,凶神惡煞地。」
「我下去看看。」
行優換上制服,熟練的打上領帶,今天是皇家中學的結業式,她要代表全校學生致詞。
「小心點哪。」楚媽猶不放心。
行優回頭對她勾勒一抹淡淡笑容,「這是我的宅子,我是這里的主人,光天化日之下,難道有人敢殺人放火嗎?楚媽,你留在這里。」
「哦,好。」楚媽微松了口氣,幸好行優沒亂了陣腳,還是一祥沉穩如昔,否則一定會弄得她更慌亂。
行優逕自走下樓,樓下有四名客人,一式的黑西裝、黑墨鏡,難怪楚媽會認為他們是黑社會了,其實真正黑社會的人早巳不做此裝扮了,只有楚媽和無知的鄉下人還那麼認為。
「我是楚行優,有什麼指教嗎?」行優站在階梯的倒數第三層上,悠然自得的問,沒走下去的打算。
「楚小姐好!」听到她的名諱,他們連忙把墨鏡給搞下,筆直工整又恭敬地朝她敬了個禮。
「四位是……」她眼中打著問號,對她這麼客氣,不可能是來找麻領的。
來者十分有禮地道︰「我們是王子歐政諺的手下,致諺王子特別命我們送些禮物來給楚小姐,請小姐笑納。」
王子歐……想到楚媽的說明,行優差點大笑出聲。
壓抑住想笑的細胞,她步下樓去,「歐同學何必如此客氣?我跟他不過只有一面之緣。」
來者再度整齊行禮道︰「我們政諺王子對昨天的事感到非常報歉,特別交代我們要代他向你陪罪。」
「沒那麼嚴重。」行優淡談地道。
地上有幾箱看起來挺厚重的東西,不知道那位奕西口中的怪王子磋商送了些什麼來給她?
「這些都是我們政諺王子千挑萬選的禮物,希望你會喜歡。」
四位來者立刻分別動手將密封好的木頭箱子打開,一時間楚宅金壁輝煌,箱子里全是黃金打造的佛像,每一尊都不同,也都分量十足,可以肯定的是,每一貫佛像都所費不貲。
行優牽動了下嘴角,好特別的札物,那位王子還真不會挑東西,把這些笨重的東西送給一個女孩子家太蠢了。
「楚小姐,你看看是否滿意?」來者顯然對這等排場與有榮焉,臉上都掠過得意之色。
「一樣我都用不著,請你們帶回去。」現在她可以下結論了,歐政諺是個充闊的神經病。
來者一陣錯愕,「楚小姐,這是我們政諺王子特別為你挑選的禮物,難道你不喜歡嗎?或者你可以告訴我們,你比較喜歡哪一款佛家?我們馬上再去為你訂制。」
行優啼笑皆非的搖搖頭。還是佛像,世上就沒有第二種禮物了嗎?
她冷淡地說︰「每一款都不喜歡,我信基督。」
踫了一記硬釘子,來者也手足無措了,「你……」
「我很堅持。」她頭也不回的上樓,「我希望我再次下樓的時候,我家的客廳已經恢復乾淨。」
「楚小姐!」
他們猶不死心,但她不理會他們,逕自上樓。
皇家中學的學期結業式,行優代表學生上台致完結業詞之後,獲得學生們的一致歡呼,這代表著令人期待的寒假要開始了,大伙又可以大玩特玩了。
「會長,訓導主任請你到劍道館。」禮堂的學生代表座位里,管永良對行優附耳過去,壓低了聲音說道。
「什麼事?」行優在手中翻閱著明年度的校際大事,眉也不抬,淡淡地開口問。
避永良搖搖頭,「不知道,好像是聖檳學院要求的。」
「嗯。」行優擱下資料起身,在幾千名師生面前泰然自若地離席。
與管永良穿過偌大操場,兩人並肩來到道館。
行優推門而入,道館里一陣不尋常的氣息襲來,她不見訓導主任,卻見歐政諺穿著一身筆挺的劍道服站在道館中央,他的黑衣手下則站了滿滿兩排,共計二十多人。
「訓導主任呢?」管永良一楞,剛才有個學姊來通知他,他不疑有他,心想誰敢亂要他這堂堂學生會副會長,于是他馬上盡責地通知行優前來,難道……難道這是騙局?
哎呀,他真是大大意了,現在可怎麼辦才好?
「沒有訓導主任,是我要找楚同學挑戰的。」
原本背對著道館大門的歐政諺,恍如王家衛電影般,緩緩的用慢動作轉過身來,他的眼眸在第一時間停駐在行優身上,對她穿上皇家中學制服的英姿贊嘆不已。
優秀!
為什麼聖檳學院沒有這麼優秀的人才?據他昨天一晚的了解;楚行優文武雙全,不但是個資優生,同時也是皇家中學的學生會長,什麼運動項目她都擅長,而且從未失誤過。
「你找我挑戰?」行優挑起眉毛,看不出來他憑哪一點可以挑戰她?他蒼白得像只鬼。
「沒錯!」歐政諺以楚留香那種瀟灑萬千的姿態朝她走近。昨夜他已經用特級香精徹徹底底把自己刷洗了N遍,確定刷得很乾淨,身上的草藥味都沒有了,相信她不會再昏倒了才對。
「我沒興趣。」行優轉身便想走。
用這麼卑劣的手段把她騙到這里來,她不想跟小人競賽,更何況與一個明顯比自己弱許多的對手競賽有什麼意思?她懶得浪費時間。
「你一定要跟我挑戰!」歐政諺伸長手臂攔住她的去路,神采飛揚的看著她,興奮地說︰「如果我贏了,你要跟我回馬來西亞,這是你的榮耀,我要你跟我生活在一起。」
行優眯了眯眼楮,歐政諺有病,正常人是不會這樣的,他很狂妄,而且狂妄得很病態……呃,應該說他狂妄得很失態才對,以他的身分做出這種行為,真是有辱他的身分。
一名隨從人員怯生生地勸道︰「政諺王子,楚小姐不願比賽,再留在這里也是無用,我們還是走了吧……」
「住嘴!」歐政諺瞪了他一眼,厲聲道︰「是誰讓你開口的?」
他說話時最討厭被人家打斷了,這人顯然犯了他的大忌。
「政諺王子……」那名隨從人員打著哆嗦,不敢再開口了。
「歐政諺,你回去吧,我是不會跟你比賽的。」行優說話了,要她跟一個心理有病的人比賽也是勝之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