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一切都好極了,行優拒絕了她父親的提議,選擇留在台灣,但她還是繼續暗中幫她父親在黑幫智囊團工作,奕西知道這件事,但他沒有反對也沒有異議,互相關心但不相互干涉是他們給彼此的彈性。
奕西愉快的走進總裁辦公室,他的了奕東一起吃午飯,但是當地一看到奕東憎恨的抱著電話,滿嘴嘰哩呱啦的用英文罵人,就知道這頓午餐至少會拖延個幾十分鐘。
「您先喝杯茶吧。」欣欣翩然端了杯熱茶進來,她笑盈盈地道︰「曼哈頓分公司早上對法國夏禮集團擺了個烏龍,所以我認為一時半刻之間,我們的總裁先生可能還離不開那支電話。」
奕西吸了口熱荼,「欣欣,身為總裁秘書的你,現在應該很憂心才對,為什麼我感覺你似乎很愉悅?」
「那是因為我有機會可以跟您聊天了呀。」欣欣回答得理所當然。
「你什麼時候對我發生興趣了?」奕西笑了笑道︰「我記得你對屠家的俊男都視而不見,讓我們很傷心。」
「我是對屠家的男人沒興趣,但我對屠家男人的女人都略有研究。」欣欣不疾不徐地從公文夾里拿出一份資料遞給他,「這份資料報有趣,送給你。」
見她微笑地出去了,奕東還在滔滔不絕的寫入,閑來無事,奕西就邊喝熱茶邊打開那份資料。
這是一份拷貝自報紙的資料,時間是兩年前,內容報導日本統合會幫主營野毅有一名中日混血的私生女是如何少年果斷,年紀輕輕就身為黑幫智囊團首領之事,文章寫得不是很詳細,對行優也沒有指名道姓,不過內容大致都正確。
他知道行優不會視這份報導為榮,她最恨異樣的眼光,她的特殊已經替她招惹夠多矚目了。
欣欣在奕西閱讀完資料後分秒不差的步入。
「看完了嗎?」她露齒微笑。
奕西氣定神閑地道︰「我知道你對自己控制時間的第六感最有自信。」
「也就是說,您看完了。」欣欣做完結論之後輕揚睫毛,「覺得如何?」
「不算精采。」他中肯地回答。
欣欣同意他的看法,「當然,他們采訪不到當事人,只能向旁邊的二流角色挖新聞,寫出來的東西當然就缺少真髓。」
奕西的笑容擴大了一點點,「欣欣,你不是希望我安排你的媒體朋友去采訪行優吧?」
「說到娜里去了?」她微瞠,慧黠的眼眸閃著智慧之光,「我想告訴您,這位好女孩的心是很脆弱,也很沒有安全感的,您要好好保護她、佔有她,讓她明顯的感受到她被愛、被需要。」
「原來你怕我傷害她。」他了解了,其實欣欣說的這些他早已察覺到,只是他沒想到她居然也這麼懂行優的內心世界。
「對。」欣欣直言不諱,她嫣然一笑道︰「兩年前我看到這篇報導就對她產生莫大興趣,所以一直留著這篇剪報,只是沒想到有朝一日竟會和她如此貼近,覺得很有緣分。」
「確實很有緣分,要我安排你們兩位淑女見面嗎?」奕西問。
她搖搖頭,巧笑倩兮地道︰「沒有那個必要,我是個貼心的好觀眾,在角落里默默欣賞她就夠了。」
「這麼容易滿足?」他打越。
「那麼……」欣欣偏頭想了想,微微一笑,「就幫我跟她要張三點全露的寫真照好了,這應該不難的,哦?」
「欣欣!」奕西發現自己真是拿這位機智聰靈的秘書一點都沒辦法。
學期快結束的時候,皇家中學和來自馬來西亞的聖檳學院有場劍道友誼賽,同樣都是高中生,實力也都差不多,雖然勝敗乃兵家常事,但好勝之心人人有之,里家中學是地主隊,當然希望取得勝利。
行優一身黑色道服屈膝跪坐在寂靜無聲的道館中,她的背挺直著,下顎收縮得恰到好處,兩手則輕輕的放在腿上,眼楮直視著前方,靜肅凜然的氣勢讓那些學妹們大氣都不敢吭一聲。
行優一直是皇家中學劍這修練的第一把交椅,去年皇家中學赴馬來西亞與聖檳學院比賽。她在五分鐘之內便把對手打得落花流水,自上段擊面,讓對方節節退敗,後來灰頭土臉的跑出聖檳道館。
當時的光榮猶在,而對手將她恨得牙癢癢的,歷以這次聖檳學院卷土重來挑戰,便指名要她出賽。
再出賽對她來說當然不是難事,劍道原本就是她一直不間斷的課題,而奕西更是個中高手,在今天之前,她已經跟他足足切磋了一個禮拜了。
「雙方選手出列。」裁判喊道。
劍道館內有雙方的參賽代表、裁判、老師和觀戰的同學.校方還慎重其事的請來專業攝影公司攝影,準備記錄待會榮耀勝利的一刻。
行優帶著頭盔出列,對手很削瘦,約莫高她五公分,兩人相隔一段距離采取帶刀姿勢行禮。
禮畢,互相蹲踞拔刀接觸,比賽正式開始了,每個人都屏息凝神地注視著場中。據說聖檳學院這次派出來的也是他們的高手,至于有多高段,那就有待比賽結果來評斷了。
行優是攻方,正要開始攻擊,一陣不對勁的氣息傳來,她敏感的皺了皺眉,舉高的雙手也停頓了攻擊。
「怎麼回事?」大家開始議論紛紛起來,在座的不乏行家,當然知道她此舉不符比賽規則。
行優難以控制自己的打了個大噴嚏,忽然之間她開始淚流滿面,這異樣令她也感到詫異無比。
她從來沒在人前這麼失態過,噴嚏來得毫無原由,但她的鼻子似乎已經不受她控制了,她又一連打了數十個大噴嚏,在一片驚愕聲中,她暈了過去。
「行優學姊!」立即有人奔向行優,替她摘掉頭盔查看情形。
「怎麼回事?太沒用了。」聖檳學院的代表將頭盔摘下,一張削瘦俊美但略嫌病態的臉孔出現在大家面前。
「政諺王子,請您先到座椅那里休息一下好了。」隨從人員忙不迭的過來招呼。
「不必,我看看那家伙怎麼樣了。」歐政諺朝行優走過去,傳言中皇家中學的對手很霹靂,現在他可是一點都不覺得。
有人在替行優扇涼,有人替她將頭巾、手套取下,還有人試圖要灌她冷開水喝。
「該不會是穿這樣中暑了吧?」一名女同學憂心仲仲地說。
「可是現在是十二月耶。」另一名男同學不以為然的回答。
「叫救護車了沒有?」來觀戰的章瑋恩急得跳腳。
「叫了!」管永良連忙應聲,總算上天待他不簿,無法得到會長青睞,也還留給他替會長效勞的機會,他真是很榮幸。
「現在是什麼情形?」歐政諺反剪雙手,一派不耐煩地走到行優身躺處,可是當他看到拿掉頭盔的她,突然的,他臉一紅,痴痴的望著昏迷中的她說不出話來。
「過敏?!」幾十張嘴同時張成O字型,病房里擠滿了黑壓壓的人頭,都對醫生宣布的這個結論深感稀奇。
「對。」醫生點了點頭,「她對白菜草這種草藥過敏,這是一種生長在鄉野的草藥,古早以前東南亞一帶曾有人使用,對治療輕微的濕疹還頗有效果,不過已經失傳很久了。」
「誰會去擦那種草藥?」章瑋思哼了哼。
醫生沉吟道︰「應該是有人跟她近距離貼近吧,所以她才會敏感得忍都忍不住,想必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對白菜草過敏。」
避永良猛點頭,「那倒是,會長是從來沒有弱點的,這次昏倒事件太意外了,我看比賽要重新來過才算數,我們會長這樣不算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