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人生。」放好影片,他也在她旁邊坐下來。
她眼楮一亮。「你怎麼知道我好想看這部片子?」
「你現在在拍電影,大概會對這種得獎的影片比較有興趣吧。」她的驚喜顯露了他的用心。
樂童有感而發道︰「確實,不觀摩別人的演技真的不行,我發現自己沒什麼演戲細胞,全劇組的人都快被我的高頻率NG磨瘋了,知道嗎,有一場戲我還NG了三十幾次!」
想到NG連連的那一天,她現在還會手軟。
「那吻戲呢?你該不會也要一再NG吧?」他酸溜溜的問,陷入熱戀之後,他真的快變成種檸檬樹的男人了,酸哪!
她眉頭一挑看著他。「你是什麼意思?難道我會故意NG嗎?」
他輕哼兩聲,早上那篇報導飄過他腦海,不悅同時跑到他血液里,他粗聲道︰「我怎麼知道?」
「屠奕東,你別太過分!」她站了起來。「你自己做賊心虛是不是?所以就惡人先告狀的諷刺我!」
「我有什麼好心虛的?」他也站了起來,與她對站著相望,兩個人都有幾許火藥味。
「別以為我忙就什麼都不知道,關淇!」她迸出這個名字,積了許久的情緒終于爆發了。
他與關淇的謠言一直在四處漫飛,她是基于互信、互重的前提之下不想來質問他罷了,不要以為她都被蒙在鼓里,他的事,她比誰都關心!
「笑話,我跟關淇又沒有什麼。」他冷冷一哼,反唇相譏道︰「倒是你,你跟那個什麼見鬼的任見思才有問題!」
「我跟任見思有什麼問題了?」她咬牙道︰「我們在拍戲,現場不止我們兩個人,大家的眼楮都看得見,我跟他什麼都沒有!」
「那雜志為什麼說你們擦出愛的火花,下了戲還黏在一起卿卿我我?」他咄咄逼人的問。
「我怎麼知道?」她也對他吼,「那為什麼雜志也說你跟關淇即將結婚,關淇就是你屠大總裁的夫人!」
「反正沒有那回事,我從沒說過我會跟誰結婚,她喜歡自說自話是她的自由,你要相信也是你的自由。」
他後悔了,他覺得好累,為什麼他要跟一個這麼不平凡的人談戀愛,這種戀愛根本不可能長久嘛,小報隨便登一件事,他們就可以吵翻天,這種日子怎麼得了?那他們豈不是最好干脆不要看報紙,不要接觸這個世界的資訊算了。
「難道你不覺得你應該跟我解釋一下嗎?」她不喜歡,也不滿意他那種「信不信都隨你」的態度。
對于他同意讓她拍吻戲之事,她已經很難釋懷了,現在他又對他與關淇的緋聞不予解釋,不解釋不就等于承認,他到底在想什麼?他到底還有沒有一點愛她?還有沒有一點記得她是他的女朋友。
「我說過我不想解釋。」他冷漠的回答。
他行的正、坐的穩,解釋只是多余,何況解釋好象他真的犯了什麼錯似的,所以他不屑為之。
她口氣也寒了。「好,既然你不解釋,我也沒有必要再待在這里了。」
她拿起背包沖了出去,不料,門口竟早已擠了滿滿的人,奕西、奕南、奕北、奕中、芳嫂、老紀、老方、老楊、吳嫂……各式各樣老字輩的家僕都來了。
她一楞,不過還是頭也不回的奔出了屠宅。
「你走吧!定了不要再回來!你是歌壇小天後,你了不起,我高攀不上你!」他在她身後跳腳大吼。
「大哥,你為什麼要把顏姊姊給氣走?」中中氣急敗壞的問,眼看著顏樂置氣呼呼的奔出去,可是她又無能為力,怎麼辦?怎麼辦才好?
「走就走,我不在乎!」他煩躁的說。
這場爭執是怎麼開始的?本來不是好好的嗎?他都已經放好影片了,片子也都快開始了,怎麼突然之間就吵起來了?
中中的眉頭愈蹙愈緊。「你怎麼可以不在乎?難道你不喜歡顏姊姊了嗎?」
「她那麼任性,又那麼驕傲,我沒理由再喜歡她。」他冷冷的告訴中中。
中中憤怒嘶叫。「你太過分了!明明就是你的錯,你還這樣說她!」
「中中!我是你大哥!」他也火了,這吃里扒外的小妮子,也不想想是誰在為她辛苦、為她忙,居然一徑的幫著別人講話。
「就算你是菩薩我也要講!你根本就是塊大木頭,你一點兒也不了解女孩子在想些什麼,你太笨了!」中是仰著小臉瞪著她大哥,她緊緊的握著拳頭,眼眶紅通通的,為她心愛的偶像感到委屈。
他眉心的郁結益加濃密。「你居然敢這樣說我?」
中中忿忿不平的道︰「你太傷顏姊姊的心了,她要跟別人拍吻戲,你一點也不在乎,我討厭你!大哥!我討厭你!」
她說著說著也要奔出去,卻被奕南一把抓了回來。「你出去干麼?你就住在這里,別學人家奔出去,傻蛋。」
「對呵。」中中這才回到現實,可是她依然用仇視的眼光看著奕東,好象他大哥是她生命中的第一個大壞蛋似的。
「統統出去!」奕東煩躁的甩上門,把他們全關在門外。
室內只余他一人,屏幕里的美麗人生正在上演,而他的人生卻因樂童憤而出走而殘缺了。
是嗎?他一點兒也不了解女孩子嗎?
說到底,今天的爭吵不就是因為他們都太在乎彼此了嗎?他明明就不喜歡她拍片的,可是他卻一直沒有坦白的告訴她,現在好啦,反而讓她誤會他不重視她,誤會他對于她與別人拍吻戲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誤會可大了,天大的誤會!他會沒有感覺?他的感覺可惡劣了!
燃起一根煙,他愈想愈苦惱。
他並不是有心要說那些話的,只是他覺得自己仿佛沒有自信捉住一個明星。
一直以來,他對她都不坦率,如果他率真些,早點講出他的真心話,不就沒有今天的風暴了嗎?扮什麼風度朗朗、善解人意嘛!
都怪他不斷的在懷疑她給他的愛是不是真愛,也一直懷疑會不會她根本還不懂什麼是愛的真話,其實他不應該懷疑的,如果他們不相愛,如果她不愛他,那麼當時在紐華克機場,他們好不容易相見時,他們就不會激動擁抱得久久不舍分開!
他回想到當時他們一直錯過相見的機會,他的內心是多麼的扼腕,那份若有所失的感覺直到與她見面才修補完好,那種感覺刻骨銘心,他怎麼可以說他們不相愛呢?
避他什麼年齡不年齡,身分不身分,有人尋覓了一輩子也無法獲得真愛,而他找到了,既然找到了,他就該好好珍惜,豈可再錯過?
可是,傷害的話已經說出口,他要如何挽回呢?
第十章
衣香鬢影的企業家領袖酒會,與會者都是政商名流,華麗的會場以及紳士淑女們考究的衣著,交織成一片上流社會的繁華景像。
奕東一個人端著杯雞尾酒走出會場,會場外是座大型游泳池,在月光的映照下波光粼粼,但有幾許寂寥的感覺,就像此刻的他一樣。
今天他本不想來的,偏偏奕西出國考察,奕南不知所蹤,最好用的奕北部臨時得了腸胃炎,上吐下瀉兼發燒,現在還可憐的抱病在床,什麼都不能吃,在無人可頂的情況下,他只好自己來了。
距離他與樂童不歡而散已經五天了,誰也沒主動找誰,他不知道他們這樣算是什麼?就這麼分手了嗎?抑或這就叫冷戰,看看誰先憋不住,舉白旗投降。
依他的了解,他知道樂童不可能拉下臉來找他言和,她也是屬于倔強一族,而他也不願去扮演那只投降的烏龜,那天把話好得那麼滿、那麼絕,現在叫他去找她,他真的覺得要跨出這一步,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