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她瞪著他,忽然,她不甘心再錯過這一次機會,她太喜歡他了,她不想跟他一直停留在精蜒點水式的淡吻而已。
「不了!我不玩了,你欺負人!」白芙熱烈的低喊,一下子緊緊抱住他腰身,嬌柔的頭顱在他胸前磨蹭著。
奔永奇的手擱在她美妙的楚腰上,她柔軟的挺立胸脯正抵觸著他胸膛,她女性的氣息環繞在他鼻息,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會被這軟至溫香誘惑的。,
他任她抱著,卻發現這擁抱沒有帶給他熟悉的感覺,他皺了皺眉。難道過去他們不常這樣熱烈的擁抱嗎?
白芙抬起臉來,雙顆嫣紅,雙眸亮晶晶的看著他,「永,吻我!」
奔永奇看著她,有些猶豫。他吻過她嗎?大概有吧,他們是未婚夫妻,他不可能沒有吻過她,看她對他熱情的程度,他們之間恐怕不僅僅只有吻,或許他們早有親密關系。見他被動的沉吟,她索性主動勾住他頸子,不由分說的堵住他的嘴唇,獻上火熱的香吻。
她難耐的火苗竄進了他齒縫間,與他糾纏得難舍難分
奏兒提著古嫂的愛心雞盅來到辜水奇的病房門口,她深吸了一口氣,想像待會面對他時會是什麼情景。
幾次見面眾都對她很冷淡,她這個義妹對他來說根本沒有意義,他眼楮所看到的就只有小芙一個人,她真害怕,害怕他這次的失憶會造成他們永遠的遺撼,也會讓他們永生都不能成眷屬。
見房門虛掩著,既沒有關好,也沒有大開,她輕輕叩了叩門,里頭一點回應都沒有。
妻兒轉動門把,腦子里轟然一響,心情就完全累亂了。
病床上辜永奇和白芙正在熱烈擁吻著,她睜大眼楮,覺得頭有些發昏,喉嚨有些干澀。
她不該意外的不是嗎?他們朝夕相處,他又已經忘記她了,他會和小芙接吻,擁抱,甚至上床也是理所當然的事,自己何必太意外?
她深吸了口氣,仍然無法平息心底那股痛楚,無論她怎麼安慰自己,怎麼要自己灑月兌,她都不能對他們的親密視若無睹!
一路上奏兒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的病房里,一抹甩不開的惆悵緊跟隨著她,腦海中一再沒現辜永奇與白芙熱吻的畫面,令她輾轉淒惻、酸楚不已。
叩門聲響,茉優捧著鮮花進來了。
「奏兒!」茉優輕快的叫著奏兒,走近才看到她滿臉淚痕,不由得意間,「怎麼了,你臉色好蒼白,不舒服嗎?我幫你去叫醫生!」
「不,不要!」奏兒拉住她的手,軟弱的說,「別叫醫生,我沒事,我很好,真的,我很好。」
看著她那一臉絕望痛苦,茉優根本不信她很好。
于是,茉優在床沿坐了下來,她握住奏兒的手,溫柔的問︰「奏兒,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告訴我好嗎?」
奏兒是全真的妹妹,也就是她的妹妹,雖然她的年紀比奏兒小,但自己經歷過人生的生死關頭,許多事早看得透徹,應該可以幫到奏兒。
淚水從奏兒的臉頰滑落了下來。她恨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脆弱,就這樣被擊倒了,她還沒等永恢復記憶,怎麼可以認輸?
她要堅持,為了永,她要堅持,她也不可以怪他,他是身不由己的,他根本沒有了記憶,又怎麼會知道他與小芙之間原本並沒有感情……
想到這里,奏兒突然打了個冷顫。
如果他們有了感情呢?感情是可以培養的,這些日子以來,他們那麼親近,人是感情的動物,難道永就不會對小芙產生感情嗎?
「奏兒,你和永的事是真的對嗎?」茉優端詳著她帶淚的眼,深刻的問,「永沒有騙全真,你們真的在一起了,但是他卻意外的失去記憶而忘記你了,是這樣嗎?」
奏兒哭倒在她懷里,痛楚難當的喊,「我該怎麼辦?茉優,我該怎麼辦?」
茉優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難道奏兒與永真的沒有緣分?還是老天爺刻意的捉弄他們?
「先別這麼傷心,或許永很快就恢復記憶了。」她知道這樣的安慰形同虛設,但她也不希望奏兒一下子掉進絕望的深淵里,人就是倚靠著希望而活的,沒有了希望,人生還有什麼意義呢?
奏兒的臉色慘白,她黯然的閉起眼楮,回想剛剛的畫面。她並不是嫉妒永親吻小芙,她心痛的是失去了他們這段好不容易得來的感情。
他如果不能恢復記憶,那麼他將永遠不會知道他最愛的女人是誰,也永遠不會知道他們曾經愛得那麼糾葛難解。
巧合捉弄,綠起綠滅都是宿命,走到這一步,她必須認命。
于是,奏兒懇求的看了茉優一眼,緩緩的道︰「茉優,這件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七哥,我不想他們為我擔心。」
「我答應你不告訴任何人,但是,如果你去試著提醒永呢?」茉優看著她,微微一笑,「沒人告訴他,他自然不會知道,可是醫學上有許多病例證明,給予失去記憶的病人適當的刺激是有益的,他們會借由某些片斷拼湊回原有的記憶,你何不試試?給你們兩個一次機會。」
奏兒幽幽的搖搖頭,「我根本開不了口,現在他對我十分冷淡,他真的已經完全把我當成義妹了。」
茉優柔聲說︰「話歸源頭,還是因為你沒有告訴他,現在他對你冷淡是必然的。結合了大家給他的觀念,白芙才是他的未婚妻,他對未婚妻當然親近許多,其實他根本不知道他失去記憶之前是怎麼跟他的未婚妻相處的,這點你要想通才好,不要自尋惱。」
「可是,如果我告訴了他,他仍想不起來呢?」她仍然卻步,一想到失去記憶之後,他的眼光始終未曾在她身上停駐過,她就沒由來得心痛。
茉優鼓勵的道︰「別給自己太大壓力,試了再說。」奏兒看著茉優。多羨慕茉優的篤定呵,七哥戀她之深,眾所皆知,如果今天換成失去記憶的是七哥,就算他忘記了所有人,必然也獨會記得她。
想到這里,她突然有絲悵然。永不想記得她嗎?是不是她的愛情帶給他太大的包袱呢?
她不敢回答自己的問題,因為,她真的害怕答案會是肯定的。
兩星期之後,辜永奇與秦兒同時出院回家休養,白芙仍然經常進出辜宅。過去,她到辜宅像個熟不拘禮的小客人,現在她則聲然像個女主人。
「奏兒,我好高興,永現在對我比以前親近多了。」白芙不只一次這樣歡喜的告訴她。
她總是勉強一笑,看著小芙在家里忙進忙出,忙著親手熨燙水要穿的衣服,又忙著為他做喜歡吃的家常小萊;看小芙忙得那麼起勁,有時她會想,如果有一天永突然自己恢復了記憶,那麼小芙怎麼辦?活生生的奪走小芙現有的幸福大殘忍了。
這是道無解的三角習題,對她、對永、對小芙都不公平,事實揭穿之後,小芙會是最大的受害者,因為小芙自始至終都不知道真相,直到現在,小芙還認為永愛她沒有貳心。
若她依茉優所言嘗試著告訴他,但他對她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呢?他一定會以為她在說天方夜譚;或者他根本想不起來,而告訴小芙,說她這個義妹在勾引他,就此排拒她,那麼他們豈不是連兄妹都不能做了?
不,她不能冒這個險,起碼現在她還能見到他,還能跟他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就算不是情人,她也滿足了,她不想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