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可能、大慨。」她聳聳肩。「我無法決定,要看醫生的意思。」
莎蓮吁出一口氣,閃著她明媚的藍色眼眸,殷勤的道︰「那你就快點問問醫生呀,少了你,我們剩下的九場秀怎麼辦?」
闕墨穹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少了我,還有你呀。」
她知道莎蓮就等這句話,反正莎蓮來探病也不安好心,不過是來打擊她、企圖貶低她罷了。
「哎喲,我可以代替你的位置嗎?東方美女?」莎蓮笑得花枝亂顫。
「可以,如果你去染發的話。」闕墨穹答得不置可否。
她與莎蓮都有一頭又直又亮的長發,長及腰際,只不過她是烏柔的黑色,莎蓮則是耀眼的金色。
奈曼服裝公司的亞洲市場也很大,她設計的東方衣裳都以闕墨穹為模特兒,全部的衣服都要搭上她那一頭迷死人的黑發才會更加出色。
「我可以戴頂黑色的假發。」莎蓮開始喜孜孜的計劃。
原本她也有身為法國人的優越,可是說也奇怪,有時她竟羨慕起闕墨穹的黑發來,恨不得將自己的金發染黑。
「那你要戴雙黑色假眼珠嗎?」她不動聲色的刺莎蓮一刀。
「你……」莎蓮揚起微厚的櫻唇。
莎蓮早就知道閾墨穹不是省油的燈,她才沒那麼好心,把她的位置拱手讓給自己這個法國美女呢。
「謝謝你來看我,你回去吧,我累了,而且,醫生吩咐我多休息。」她淡淡的道,再和莎蓮抬下去也沒用,徒勞傷神罷了。
「好吧,我明天再來看你。」莎蓮不甘願的扭著腰身走了。
闕墨穹累極的倒回枕頭上,真不知道她是走了什麼霉運,居然無緣無故被追殺,看來以後她出入要小心些了,不能再落單
嗯,好困,大概藥里有安眠藥,先睡一覺再說。她蒙上了被,決定夢周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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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說過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闕墨穹板著一張消臉坐在病床上,她面色不佳,通天火氣像要殺人。
本來就不由得她不氣,一早她就被警方挖起來要問筆錄,她什麼都不知道,警方還是不放過她,頻頻逼問。
接著,大批記者蜂擁而至要采訪她,也不知道誰把她受傷住院的消息走漏出去,弄得她現在連住院都不安寧。「闕小姐,請你與我們警方合作,警民合作才有可能破案。」胖警長好脾氣的道,「你也想早日知道凶手是誰吧?這樣的話,你更加要和我們警方合作才是呀。」
原本這只是個小案件,根本不需他大警長出動的,可是這個小案件不同,大大有來頭,是丁氏集團主席丁維嚴報的案,他死都要親自下海辦案,搞不好他下次進級就看這一搏嘍。
「我很合作!」她瞪著胖警長看。「可是我覺得你們在找麻煩!」
「沒有哇!胖警長慌張起來。「闕小姐,我們只是按慣例辦事,絕對沒有找麻煩。」
闕墨穹揚起一道俊挺濃眉。「那你干麼同一個問題問了我三十遍?」
胖警長搔搔頭皮,為難的道︰「我們總需要一點線索吧?」
她不怒反笑,笑里有著椰偷之意。「如果我知道,那就不叫線索,那叫破案!」
胖警長張著嘴發不出聲音來,他突然辭窮了,這個東方小美女氣焰好大,他招架不住。
「好了,你知道錯了就好,出去吧,別搔擾我休息了。」她不耐煩的揮揮手赴人。
早上特里醫生宣布她一個月內均要好好休養不得走秀,這消息已教她頹喪不已了,誰知道警方又對她死纏爛打,幾乎讓她厭世。
「闕小姐……」胖警長猶不死心,又要開口。
「不要叫我!」她拿起一旁未開封的鋁箔包隻果汁,戳進吸管,用力吸了一口。
「你真的沒看見歹徒的模樣?」胖警長無視于她決崩潰了,依然拿著筆錄本,問得有板有限。
炳,反正他才不管那麼多,問出他要的線索才重要,受害人情緒不受控是常有的事,他能體諒的啦。
「他們蒙著臉!她捺著性子回答,一模一樣的問句和答案,她剛才早就已經回答過五遍了。
「你真的在這里跟任何人都無冤無仇?」
「現在有了。」她冷淡的撇撇唇角。
「你終于想起來了!」胖警長驚喜的問︰「誰?」
闕墨穹看著他,咬牙切齒的說︰「你!」
這胖家伙干麼不去打陀螺賣膏藥,而要來這里折磨她?她到底是造了什麼孽要在這里活受氣?
胖警長搓磨眉宇,然後十足威嚴的道︰「闕小姐,我也是為了你好,如果不破案的話,你也會寢食難安的是不是?你就把歹徒的面貌和犯案手法詳細告訴我們,這樣對大家都好……」
闕墨穹無力的翻了個白眼,天殺的!遇到個自作聰明的麻煩蛋比遇到鬼還可怕。
「穹!」狄倫風一般的推門進來,他是個年輕熱情的小伙子,闕墨穹工作上的助理,也可以叫他做保母,專門幫她處理雜亂無章的大小事。
「有事?」她真高興秋倫進來救了她,再被胖警長纏下去,她會聲帶發炎。
「有訪客來看你。」狄倫提著一籃名貴水果進來,這當然是他口中訪客的探病之禮。
「不見。」她答得爽快。
訪客跟警長沒什麼兩樣,都是一直問她一些重復的問題,怎麼會被追去啦、是不是跟人有仇等等。
狄倫眉飛色舞的說︰「這位訪客不一樣,他是你的救命恩人!」
他雖然年輕,但也不是沒有見識,剛剛遞名片給他的那位丁先生分明就位極人臣,看起來穩重、內斂,且成就非凡。
「救命恩人?」闕墨穹為這新鮮的詞匯揚起眉梢。
「是丁先生來了呀!」胖警長也不知道在高興什麼,他躊躇滿志的掛著手笑道︰「闕小姐,你有所不如,你被歹徒追擊,就是丁先生報的案,看來他真的很重視你,居然親自來探你,太難得了。」
聞言,闕墨穹的濃眉愈聚愈攏。
她皺皺鼻子,美眸往胖警長身上掃去︰「你是說,是那個姓丁的害我現在這麼倒媚被你纏住的?」
「哎呀,闕小姐,你怎麼這麼?胖警長夸張的喊。
「穹,丁先生還在外頭……」狄倫連忙插話,這個自喻神探的胖警長一整個早上在病房里不走,別說穹了,大家都覺得困擾。
「總之,我不想見他。」她說得斬釘截鐵。她走紅的這一年來,受到男人的搔擾已經夠多了,誰知道那個所謂的救命恩人不是個登徒子呢?
「闕小姐,不見丁先生不好吧?」胖警長惟恐人家不注意他,又插話了。
闕墨穹怒發沖冠,惡氣橫生的道︰「關你什麼事?」
真是親疏不分,無緣無故向她進諫忠言,就算原本她對那個姓丁的沒有喜惡之感,現在也有啦,她討厭他,誰教他莫名其妙去報案,害她現在被搞得快抓狂。
「我是個警長……」胖警長委屈的爭辯,聲音漸小。
「你知道你只是個警長就好!」闕墨穹毫不客氣的說,「只是個警長,又不是家長,還管那麼多,你太過分啦。」
「我……」警長張著嘴,想反駁這個比他女兒還要小的黑發小妞。
募地,一名著赭紅毛料西裝的高大男子隨興的踱步而入。
「抱歉,門沒有關,我便自己進來了。」他風度翩翩,面帶微笑走近病床旁,周到的跟每一個人頷首後,溫文的道︰「看來這里相當熱鬧,不知道歡不歡迎我加入呢?」
闕墨穹盯著他,這衣冠楚楚的家伙又是誰?
狄倫飛快的道︰「穹,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