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苒一愣,霍薩依和別人有婚約?
為什麼她會覺得胸口悶悶的?他的俊顏在她腦海乍現,他的未婚妻……會是個怎麼樣的女子呢?
「你究竟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弄得薩依為你神魂顛倒,真是恬不知恥。」冰姬惡毒地道︰「不知道薩依看上你哪一點?瞧瞧你的模樣,灰頭土臉的,既無美貌又無品格,一看就知道出身低賤,別以為用妖術迷倒薩依你就可以在這里稱王,有我冰姬在,你休想在皇宮里作威作福、狐假虎威……」
「說得好極了,王姐,國誡教你可以如此污辱我國的準王後嗎?」
听到來人聲音,冰姬立即嚇得掉了三魂七魄。
「薩、薩依——」冰姬氣焰驟減,在見到霍薩依踏入殿後,她更是明顯的懼怕。
霍薩依的出現令盛柔登時放下心中大石,她放松了緊繃的神經,知道天塌下來有王會頂著,她不必煩惱如何擺平後與冰姬公主的問題了。
「王姐,時候不早了,請回你的殿中休息。」霍薩依冷淡地對冰姬下逐客令。
「薩依……」冰姬痴迷地看著他,在望見他眼底的一片冷漠之後,她心痛萬分。
苒苒稀奇地看著這一幕,霍薩依和他姐姐好……好奇怪,她也有弟弟,可是她和她老弟之間的相處就不會這樣,峻峻總是嫌她房間太亂了,一點都不像個女孩子,而她則對峻峻房里永遠完美的程度敬謝不敏,兩人見面,不是你損我、我損你,不然就是拼命斗嘴。
「好,我走!」冰姬抬高下顎,美眸射出寒冰,絕望傷心地拂袖而去。
她是摩那國嬌貴的公主,再怎麼難過痛苦,她也不會示弱。驕傲是她的本色,無論何時何地她都會維持著自己的高傲。
「盛柔,你也下去。」
「是,王。」盛柔一溜煙地退了下去,王還沒想起要怪罪她讓冰姬公主進來之事,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暴風驟減,寢殿中只剩瞪大眼楮的苒苒與優悠從容的霍薩依。
「戲看夠了嗎?」他怎會不知她在想些什麼?他王姐確實古怪了點,關于這點,他不會為王姐駁辯。
苒苒面頰一紅,期期艾艾地道︰「我、我哪有。」
「沒有?」他微扯唇角,淡笑。「那麼,歇息吧。」
「好,晚安!」苒苒忙不迭火速地竄進被窩里,用被子緊緊蓋住頭部及身體,只露出兩只眼楮。
「你在做什麼?」他哂然失笑。
她揚揚眉梢。「沒什麼,你不是說要歇息了嗎?我已經上床了,你也趕快回你房里去睡吧。」
為了怕他像昨晚那般摟她上床,所以她先跑為快,省得再度落入他懷抱。
他淡笑,舉步朝大床走近。「不急,先跟你談一會兒再歇息。」
「不必了吧,我很累了,我想睡了。」她拉起被子蓋住頭,聲音漸漸讓被子掩去。
「那麼,我看你睡著再走。」霍薩依掀開她蒙住頭的被子。「別蓋得那麼緊,小心沒了呼吸。」
言談間,他已霸佔了半張床。
「你……你……」他的俊臉只離她幾寸,離挺的鼻梁踫著了她的鼻尖,男性溫熱的氣息拂在她鼻息間,如果她沒了呼吸,那也斷不是被子害的,而是他灼熱的氣息太嗆人了。
「要睡怎地也沒更衣?盛柔這盛柔丫頭該罰。」他笑了笑,大手定住她縴腰,解開她牛仔褲的褲頭。
「你做什麼?」苒苒大驚失色,色鬼!他怎麼可以月兌……月兌她褲子……
「紆尊降貴,幫你更衣。」
他眸有笑意,而她的拉鏈則應聲滑下。
「住手!情急之下,苒苒弓起膝蓋,毫不遲疑的使盡力道踢了他一下。
霍薩依的眉心蹙了起來,吃痛是一回事,只是他全然沒想到今生會有個女子在床上踢他,他是王,高高在上的王,而她竟粗魯地踢他!
太出人意料了,過去他的女人全是千嬌百媚,果身橫陳在床上等著領受他的恩澤,她們對他百依百順,從不敢有任何一個違逆的動作或眼神,他想都沒想過苒苒會在他對她親昵之際踢他一腳。
「對不起,我……我……」苒苒慌亂的解釋,「我不是有心的,如果你不非禮我,我也不會踢你,所以,這是你有錯在先,怪不得我。」
他非禮她?霍薩依頓感啼笑皆非,他的恩寵愛憐,她竟說他非禮她?認知當真天差地遠。
看來要她溫馴地做他的後,還有一段距離哪。
霍薩依笑了笑,他有信心,不論過程如何,她必然會成為他的後,因為這是命定的,是水晶球的預言,無人可改變。
第五章
在摩那國待了十五天之後,苒苒終于明白要離開這里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經過苒苒的解說,雖然知道摩那國沒有對外的空中工具,她還是不死心的想嘗試尋找回台灣的陸路,可是她發現太高估自己了,平常就很少運動的她,根本就缺少冒險精神,陸上路線對她來說根本也行不通。
經過霍薩依下旨調查,全摩那國境內並沒有發現其余生還者,也就是說,她是唯一的生還者。
或者有其他人生還啦,但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確定墜落到摩那國的只有她而已,而且現在還當上了準王後。
哎,怎麼會這樣呢?她的命真是太好、太硬了,好得、硬得令她不知所措呀!
難道她終此一生都要被困在摩那國了嗎?她的家人、她的工作伙伴、卓大哥……她都見不著了嗎?
「苒苒小姐,請用茶點。」眉清目秀的小侍女端來精致茶點,恭敬筆直地站在桌前不敢亂動。
「擱著吧。」苒苒眼也沒抬,馬虎的吩咐小侍女。
「是。」小侍女靈巧退下了。
此刻苒苒正在霍薩依平時下了早朝的偏堂里,站在他的辦公桌前,拿著紙筆反復規劃著回台灣的路,她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的尋找可能路徑,不放棄絲毫能回到台灣的機會。
「我只要從摩那坐船到加里曼丹,就可以搭飛機回台灣了吧,可是,不知道加里曼丹有沒有直飛台灣的班機……
「咦。其實我應該先設法到菲律賓,那里就一定有飛往台灣的班機,這是錯不了的……
「再不然,我先到蘇門答臘,再到馬來西亞也行呀,可是,我要怎麼到蘇門答臘才好呢?」
苒苒苦惱的咬咬下唇,怨嘆摩那國為何連支電話都沒有,他們不會覺得這樣很不方便嗎?
或許他們不覺得,可是她真的、深深的覺得很不方便,原本只是打通電活就可以解決的事,現在卻搞得她坐困愁城,一籌莫展。
如果有電話,她可以立即向家人報平安,然後叫他們到鄰近國家租架直升飛機來帶她回去,又或者,她可以通知國家救難協會來救,總之而言,有電話就方便多了,可行的方法也多。
可是如今她卻被困在這里不得動彈,都是因為這里沒有半個對外通訊器材的原故。
「又在涂鴉了?」
霍薩依踏入偏堂,就見苒苒對著紙軸畫來畫去,嘴里念念有詞,這是她這幾天來的癥狀,他不認為有什麼不妥,所以就沒阻止她。
他知道她想回家,可是她的家在山水的另一方,他無計可讓她回去,也不想讓她回去。
既然她來到他的領城,還即將成為他的後,這里已是她的家,她永恆的,她不該動出走之心,但她似乎還想不明白。
水晶球的預言帶來了她,她注定是這塊土地的新女主人,他會給她時間明白的,時間同時也會證明,她將為了他留下。
「嗨。」苒苒懶洋洋的與霍薩依打了招呼,對于她尋路返家這等嚴肅事被他說成是涂鴉,她已經懶得跟他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