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小的……」饒東引害怕地結巴了,這實在不能怪他呀,一整個晚上,衛夫人那位哭個不停的朋友直霸佔著病床不放,他根本什麼都不能做。
「天頤,別怪他了。」甯甯連忙跳出來為無辜的饒東引解圍。
莫東署饒富興味地搓著下巴道︰「殿下小姐,為了當莫氏影業背後的那只黑手,你的犧牲還真大呀。」
「這不是犧牲,這是投資。」馮雅倪爽然一笑回答。
沒關系,就算靳士廉那麼沒良心回邁阿密去了,她為他受傷就是個鐵錚錚的事實,他怎麼樣都賴不掉的。
「殿下,您的命何等尊貴,干麼為了那種人受傷,萬一您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白荷荷絮絮叨叨地對著她的主人埋怨。
「殿下,吃顆隻果。」甯甯把削好的隻果遞過去,手正好橫在馮雅倪與白荷荷中間。
莫東署有趣地看著馮雅倪這兩個個性迥異的小僕人,她們還真是協調,一點都不沖突。
馮雅倪邊咬著隻果邊說道︰「莫大總裁,你放心好了,等我傷一好,我立刻就會飛去找我的獵物,他絕對逃不出我的情網。」
雖然靳士廉不顧她的傷勢就離開是她的失策,但不要緊,失敗乃為成功之母,只要堅持下去,她絕對、一定可以嘗到甜美的果實。
「是嗎?」莫東署似笑非笑地勾勒起一抹笑容,「我拭目以待。」
美東邁阿密
位于佛羅里達州南端的邁阿密,是佛州的第一大都市,臨大西洋岸,人口成長率高達百分之四十,旅游事業是邁阿密最賺錢的行業。
「光速科技集團」位于邁阿密市區最繁忙的商業區;它的外觀是一棟銀白色的高聳建築物,任何看過它一眼的人,都會被它超現代感的外型結吸引,再來,便會不由自主想走進里頭去瞧一瞧。
「靳先生。」一見大老板回來,秘書室的專務
馬丁立即起身迎接,他負責秘書室三十位秘書的工作績效,責任重大。
靳士廉隨意地點點頭,與他的忠心部屬蒙拿進入總裁室。
「這個月光速科技集團的成長率是百分之二十,在市場上又獨佔鰲頭的一枝獨秀。」蒙拿報告著。
「嗯。」靳士廉轉動百葉窗,讓窗外的陽光透進來。他的總裁室樓高三十;視野極為良好。
「另外,達曼集團欲與我們合作生產登陸外太空的頂級太空梭,對方非常有誠意,送過來的企劃書也臻至完美。」
「嗯。」靳士廉依然對蒙拿報告的事項沒什麼興趣。
「還有,靳先生,廣氏企業的總裁已不止一次來信邀約您了。」蒙拿談到此,嚴肅線條的臉上不由得顯露些許笑意。
靳士廉冷冷地道︰「回絕掉。」
他對社交活動向來沒興趣,尤其是那個廣總栽,根本不知道是何許人物就三番兩次來邀約他,此舉非常無聊。
「嘩嘩——」
靳立廉桌上的內線電話響起,傳來男秘書的聲音,「靳先生,方先生來訪。」
男秘書語畢,方雅浦已以瀟灑之姿推門而入,他身後當然跟著他的男爵小姐,他們這一對,向是‘形影不離,如膠似漆’。
「靳先生,我先下去了。」蒙拿非常識趣地帶上門離開。
方雅浦笑盈盈地走近,「我的好弟兄士廉,干麼又一個人躲回來這里?听說賭城現在正熱鬧,你怎麼不待在那里呢?」
乍然見到袁熙上的靳土廉微微一怔,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來。
「有事嗎?」靳士廉刻意維持著冷漠,將絲微紊亂的情緒摒棄于心門之外,看到袁熙上,他竟會無聊地想起馮雅倪來。
馮雅倪——這個憑空又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女子。「當然有!」方雅浦看出不對勁的地方了,他微微一笑道︰「士廉,你知不知道一個大新聞,賭城最近發生一起凶殺案,凶嫌手段殘忍惡毒,將一名英籍的華裔女子殺成重傷。」
靳士廉眉毛一挑,他當然知道方雅浦指的是誰。
「知道。」他語氣冷然。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喲。」袁熙上哼了哼,沒想到這個冰冷的木頭人會吸引她那位花蝴蝶似的姐姐。
若不是甯甯通知她,她還不知道姐姐為了救靳士廉而受了那麼重的傷哩,而這個靳士廉居然連問都沒問一聲就無情無義地回來邁阿密,太過分了,她非要來整整他不可。
「听說那位女傷者因傷勢太重,挽救不及,目前性命垂危。」方雅浦一本正經地說。
靳士廉眉毛挑得更高了。
馮雅倪性命垂危?這不可能,他派在醫院里的手下回報,馮雅倪手術後情況良好,目前正逐漸康復中,昨天甚至已經起來走動了。
靳士廉眯著深造的黑眸,「你就是特地來告訴我這個的?」
「當然不是。」方雅浦搭上靳土廉的肩膀,爾雅地露出他迷人的笑容,「听說海灣公園旁開了一家純日式料理,你不是最喜歡清淡的日本料理嗎?我特別來找你去試試味道的。」
「既然如此,那走吧。」靳士廉撇撇唇道。
「好!吧脆!」方雅浦擁著靳士廉往外走,一邊興致勃勃地說道︰「傳說那家日式料理最出名的就是章魚壽司和鹽燒秋刀魚,我們待會一定要試試,所謂人不試吃枉少年哪……」
在海灣旁的日式料理餐廳大吃一頓之後,方雅浦與袁熙上順理成章地在靳宅賴了下來。
每天早上靳宅的男主人規律地在餐廳用早餐時,那兩個不速之客從來沒有出現過,他們兩個總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晚上又瘋到三更半夜才回來,因此幾天下來,他們三人根本沒打過照面。
然而這天很難得的,袁熙上居然出現在餐桌政上,她氣定神閑地用早餐,笑咪咪地翻閱著報紙。
「早呀。」見靳士廉進來,她抬頭沖著勒士廉一笑,看他一身西裝革履,她不由得打從心里喝采一聲,太俊美了,他真是世間少見的美男子呀。
他突然一悸,覺得這笑容不太一樣。
「早。」他平板地說,畢竟她是方雅浦的女人,不著僧面著佛面,但也僅止于此,多的熱情他沒有。
「喝咖啡嗎?」她殷勤地拿起咖啡壺,早已模清他獨鐘黑咖啡,他不會拒絕的。
「謝謝。」他不置可否地接受了她的服務。
奇怪,他怎麼覺得袁熙上今天的聲音不太一樣,聲線似乎少了絲據做,多了些愜意。是他太敏感了嗎?
「今天還是去公司啊?」她問,一邊撕著牛角面包吃。
他點點頭,開始安靜地吃早餐,閱報是到公司之後的事,一心不二用是他的原則。
「你知道的,殿下為了你,還住在醫院里……」她點到為止。
他頓了下,極不自然地問道︰「她還好吧?」
她忽然問眉飛色舞起來。太好了,他終于肯付出一點點關心了。
「她還好,只是傷口有點痛、住院有點無聊,你不去看她,她有點失望而已。」她熱心地說明。
他不再言語,又沉默了。
雖然馮雅倪的傷沒有大礙,經過手術之後,未來也將一切正常,可是她的傷終究是為他而挨的,這點無論如何都存在。
為什麼她要幫他挨那一刀?如果那名行凶的男子力道再大點,她可能已經命喪黃泉了。他值得她這麼做螞?值得她為他冒那麼大的風險,甚至有可能失去她自己的性命嗎……
「哦,好困!」袁熙上邊打哈欠邊走進餐廳里來,她一臉的精神不濟兼沒有睡飽,「都是你干麼帶我去那家酒坊,害我昨天喝得醉醺醺,今天爬都爬不起來,還要陪你參加什麼無聊死人的古董拍賣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