摹地,就在大長老要將印信交給程勁雨的剎那,天花板乍然開啟,一道奇怪的鐵環從上而降,恰恰困住了莫東署、丁維岩、鐘潛三人。
「哦,原來虎穴長這模樣。」無法動彈之下,莫東署還有心情說笑。
「這是怎麼回事?」程勁雨驚怒交集,她本能地轉頭找何孟人,後者一派鎮定自若,不禁令她疑心大起,「何叔——」不,不會,這不是她最信賴的何叔做的,這其中一定有所誤會!
「還喜歡我為你的朋友特制的座椅嗎?」何孟人抽了口雪茄,愜意地問她。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她又忿怒又傷心。
何孟人微微一笑,「傻孩子,這三個人是俄羅斯政府正在緝拿的要犯,我們堂堂‘程幫’怎麼可以窩藏國際要犯呢?我捉住他們,是為全球的人民除害,你應該以何叔為榮才是呀。」
何孟人嘴里的天方夜譚燒得她一顆心像要爆炸,她臉色一陣鐵青,「放了他們!」
何孟人保持微笑,「勁雨,我是很想听你的命令,可借你現在還不是‘程幫’幫主,恕何叔不能從命。」
「我是‘程幫’幫主!」她手持印信,明眸掃向何孟人。
‘那是假的。」何孟人不在乎一次揭穿,反正十萬烈焰其中三人已讓他手到擒來,他還有何顧忌?」何叔,你究竟在跟我開什麼玩笑?」她手中的幫主印信是假的,那麼真的呢?真的印信在何方?
「你還不明白嗎?」鐘潛冷冷地看著她,連一點要掙月兌鐵環的意思都沒有,「你是執迷不悟還是裝傻?或者,你根本就知這只老狐狸要捉我們,所以助他一臂之力?」他知道這麼說是硬栽贓于她,但他不甘心,誰教她先前那麼相信那個何孟人,現在他偏要讓她心里難受不可。
程勁雨睜大眼楮,心頭一驚,「我沒有!」這是多麼大的誤會,她怎麼可能明知何孟人要捉鐘潛還邀他前來?鐘潛的意思是她與何孟人狼狽為奸,要捉他們三人以獻給俄羅斯政府?老天,她真的全然不知情!
鐘潛不理會她百口莫辯的模樣,徑自寒聲問︰「那麼,你相信你親愛的何叔是個偽善者了嗎?」
程勁雨看著何孟人,眼底一片復雜,「何叔,你立即放了我的朋友,今天發生的一切,我可以听你的解釋,或者,你有苦衷……」
鐘潛冒火地一哼,「程勁雨,原來你還是相信他!」
「很抱歉,世佷女,我想我沒有什麼好解釋的。」何孟人優雅地吐了口煙霧。接著,他優雅地掏出一把槍,「鐘潛,今天是你們的死期,筆墨都難以形容我此時的歡欣。」
程勁雨深吸了一口氣,「你想做什麼?何叔!」
何孟人笑了笑,輕描淡寫地帶過,「你看不出來嗎?送他們三個上黃泉路,黃泉路上有伴,倒也不寂寞。」他的彈頭率先瞄準鐘潛的心髒部位,且露出陰狠的一笑。
莫東署側頭看著鐘潛,優閑地說︰「好兄弟,原來我和那些紅粉知己發的誓都無效,我沒和她們同年同月同日死,反倒和你同年同月同日共赴黃泉哪。」
鐘潛沒理會莫東署,他的眼光不經意地與程勁雨相接,霎時看到她眼底盛滿著一片悲哀。突然,他像是了解了她此刻的心清,被最信賴的人背叛,這是何等難以承受的痛。
「住手!」程勁雨也從靴子里拔出槍來,她死命奔向鐘潛。
「不要動。」何孟人比她更快一步,他的槍把頂著她的腦袋,制止了她的行動。
「你殺了我吧。」她閉起眼楮。如果因為她而害得鐘潛三人喪命,那麼,就拿她的命來償還。
「我不會殺你,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何孟人邪惡的眼光投向鐘潛,「你們三個最好乖乖投降,不要耍花樣,否則她的腦袋就會開花。」
鐘潛惱火地瞅著罪魁禍首,「何孟人,我不準你動她一根寒毛!」
「潛,稍安勿躁。」大敵在前,丁維岩仍保持一貫的沉穩。
莫東署揚揚眉梢,余光在鐵環上打轉著,「這種東西也不怎麼牢固嘛,我們道具間里多得是,一只發夾就可以解得開。」
何孟人抖出一記狂笑,得意地說︰「這只鐵環產自俄羅斯政府秘密研發中心,不是隨便人可以開啟,就算你們來了援兵也一樣無法月兌身,別白費心機了。」
「是嗎?」鐘潛掀了掀眉毛,如果憑這小小的鐵環就可以困住他們,那麼十方烈焰不如早早仰藥自盡的好。
何孟人把槍枝更近距離地抵住程勁雨腦袋,用和善無比的聲音說︰「勁雨,你好好听話,等制伏了這三個人,然後你再讓出幫主之位,我會善待你,我還是你永遠的何叔,這點不會改變。」
「住口!」程勁雨冷冷地道,「我替我爸爸難過,他竟會相信你這個小人,現在你已經得逞,廢話可以不必再說了,我一個字都不想听。」
何孟人笑得毫不保留,「你當然不想听,這我可以理解,現在整個‘程幫’都已屬于我,雖然你恢復記憶的時間比我預期得早,不過也足夠我招兵買馬,布署一切,況且你還替代引來這三位貴客,真是天助我也!」
莫東署彈彈煙蒂,露出一記笑容,「嘖嘖,我總算知道無恥之徒吹起牛皮來是什麼德行了,原來是這個樣子呀。」
鐘潛懶洋洋地道︰「這不叫吹牛皮,這叫幻想。」
何孟人撇撇唇,「你們死期已到,不必耍嘴皮子
倏然,一道黑影穿破天花板而來,修長的身段蒙著面,只露出一雙清明大眼和兩道未經剪飾的好看眉宇。
一陣騷動,何孟人警戒地盯著這位天外來客,一面用眼神暗示屬下小心防備,不許出錯。
「墨詠!」丁維岩震愕不已。
對方對丁維岩的喊叫恍若未聞,手中扣著薄薄的銀針,在幾秒鐘之內已準確地發向鐵環,旋即朝來時的方向,消失得無影無蹤。
「捉住這個人!」何孟人急得跳腳,此時此刻,他管不了什麼紳士風度了,偽裝的儀表終于潰堤而露出馬腳。
「咦——鐵環解開了。」莫東署顯得很高興,早餐沒吃,他現在餓死了,想到海景不錯的假日酒店去享受享受美味早餐。
「是墨詠……」了維岩失神地哺道。
莫東署看他一眼,毛骨驚然地說︰「拜托,別嚇我們了,你的墨詠早已死了,她死在你懷里,還是你親手葬了她,你忘啦?」哎哎,看來世間痴情的男人還真不少,除了「晝夜」外,還有這個「磁場」,都是一樣為情所困,難以自拔。
鐵環一解,何孟人一下子亂了手腳,「來人,圍住他們,一個都不許放走,否則我唯你們的腦袋是問!」
莫東署玩味十足地搓搓下巴,「何先生,您要我們一個都不許走,嗯,我想,這可能有點難以從命哦。」
「這種人只配動手,不必跟他動口。」鐘潛不屑地說。
須臾間,鐘潛拿出特制手槍朝何孟人膝頭一射,何益人急忙舉槍想反擊,但他終究慢了一步,鐘潛的槍法準確無比,何孟人頓時痛苦地跪了下去,而他一旁的忠心屬下全都不敢輕舉妄動。
「勁雨……救我……快叫救護車……」何孟人痛苦得在地上打滾,他的膝蓋像撕裂開來似的,殊不知此槍是「光速」靳士廉的精心杰作,能傷人于無形之間。
鐘潛冷冷地瞥他一眼,「放心,這種手槍用的不是子彈,你死不了。」這家伙居然還有臉向程勁雨求情?
「我快死了……我快死了……」何孟人依然痛的難以把持,完全失卻去平時溫文瀟灑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