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勁雨一驚,「鐘潛,你為什麼總是針對他?」
「你搞清楚,我不是針對他。」他揚揚手中的資料,「他犯罪是個事實,通過‘程幫’的企業洗錢,用大批人馬來走私槍支,這些都有憑有據!」
「何叔不是這種人。」她冷靜地道。
「那麼他是哪種人?」他的聲音中有隱約的火氣,「你以為他真會讓你當‘程幫’幫主?別作夢了,這是個陷阱,只有你才會選擇往下跳。」
她微微勾起嘴角,淡淡地說︰「我後天就要繼任‘程幫’幫主,何叔對我一點陰謀都沒有,相反的,我能順利繼任幫主,都是他的幫忙,否則我不可能……」
他忽而扣住她的手,打斷她的話,咬牙切齒地盯著她,「你為什麼就這麼相信那家伙?」
「因為他值得我相信。」她說得一點遲疑都沒有。
‘媽的!」屆時他倒要看看她是如何登上幫主之位。他惱火地把她拉進懷里,低頭尋找她的嘴唇,但她卻偏頭閃開了,這舉動更惹他七竅冒煙。
「為什麼不讓我吻你?」他的臉逐漸向她靠近,那一夜的記憶鮮明無比地涌上來,他想要她,就在這里。
「我這次來,是來邀請你到‘程幫’……」
「不要跟我談那個!」「程幫」,又是「程幫」,去他的「程幫」!
他緊緊把她擁在懷里,不顧一切地堵住她的唇瓣,他對她的愛怒交織也隨著唇舌的交纏而清晰的只剩下愛
深夜,程勁雨疲憊地回到「程幫」,識趣的佣人替她放了熱水,泡了杯熱茶就退下,她一個人坐在房中,回想著下午與鐘潛發生的事,不由得又是一陣悸動。
兩次了,他們絲毫避孕的措施都沒有,她會懷孕嗎?懷個小鐘潛……她的思緒開始飄了老遠。如果是個兒子,會有兩道像鐘潛的濃眉,那一定是個皮小子;如果是女兒,那麼她也要送她的女兒到意大利去吸收藝術文化,她不會把「程幫」這個偌大的重任交給女兒,那太辛苦了……
「勁雨,你睡了嗎?」門外傳來何昕的聲音。
她驀然回神,理理飛遠的思緒,「昕哥,我還沒睡,進來吧。」
何昕走了進來,有點手足無措的樣子。
「有事嗎?」她指指沙發,為他倒了杯水。
她的房間很寬敞,除了古典雙人大床,還有一張美麗的檜木辦公桌,另有一組造型摩登的沙發,電視、影碟、音響,形成一個小起居室。
「勁雨,後天你就要繼任幫主之位了。」握著熱茶,何昕緊張不已。
老天,他該如何開口告訴她,關于他父親的陰謀?據他所知,他父親將在勁雨就任幫主的那天,生擒鐘潛,且要她簽下同意書,讓出幫主之位。他想給勁雨一個警告,但是一想到事情揭穿後,他父親要面對的下場,他就于心不忍,畢竟那是他的親生父親呀。
程勁雨微笑,「昕哥,其實這些都是何叔的功勞,如果沒有何叔,‘程幫’不會在我爸走後還這麼井井有條。」
「難道你……你從沒想過要對周圍的人小心一點……」他艱難地問。
「昕哥,你是不是听到了什麼?」她一凜,隨即正色地說︰「你放心,不管外頭的謠言怎麼中傷何叔,我都不會相信。」
何昕在心中暗暗叫糟,勁雨竟如此相信他父親。他嘆了口氣,無奈地道︰「我是說,有時謠言也有幾分可信度,你應該多方觀察……」
「是不是何叔叫你來試探我的?」她釋然地笑了笑,「昕哥,你替我告訴何叔,請他不必擔心,外人說什麼都影響不了我,也無法破壞我與他的感情。」
「勁雨……」他只能急在心中。當他父親的事情露出馬腳之後,他不知該如何面對勁雨,他對她有無盡的抱歉。
她緩緩一笑,「昕哥,誰對我好,我心里清楚,我不會是非不分的。」
何昕無奈地從程勁雨房中出來,他猶在苦苦掙扎,要告訴她嗎?他相信他父親不至于對勁雨下手,但難保人的心不會變,一旦他父親認為她的存在是個絆腳石,那麼勁雨……
他打了個寒顫,如果因為他的猶豫不決而令她的生命受到威脅,那麼他才是真正該死。到那一天,再多的抱歉都將彌補不了他的悔恨。
不行,他得把真相告訴勁雨,他不能再讓她被蒙在鼓里,他要叫她走,走得遠遠的,越遠越好,她斗不過他父親的!
何听匆促折回。驀地,他的口鼻被掩了起來,一個低沉的男聲傳入他耳中,「何少爺,麻煩你跟我們走。」
另一個粗壯的手臂架起他,強迫他往「程幫」的另一個殿堂走。
何听認得這兩個人,他們明明就是他父親的手下,為什麼會來綁架他?難道他們準備叛幫……
「副幫主,少爺帶到了。」兩名保鏢將他帶到殿堂,何听赫然看見他父親也在里頭。
「把他的手綁起來。」何孟人盯著兒子,淡淡地下達命令。
何听難以置信地攏起眉心,「爸!」他不敢相信派人來綁架他的是他的親生父
何孟人視若無睹兒子的驚訝和忿怒,「阿听,不要怪爸爸,等勁雨的幫主就職大典一過,爸爸馬上就會放了你,你暫時忍耐兩天。」
「為什麼要把我綁起來?」他氣極顫抖。
何孟人半眯起眼楮,勾勒起微微笑容,「雖然你是我的親生兒子,但是我不能讓你壞了我的大事。」能和俄羅斯政府合作是天大的榮幸,他說什麼也要好好表現,這次如能捉到鐘潛,無疑可以取得俄國人的信任。
「你想怎麼對付勁雨?」何听升起一陣恐懼。
何孟人抽了口雪茄,露出一抹怪笑,「只要她乖乖听話,我不會對她怎麼樣。」
何听的心開始絞痛,都是他,他該死!如果不是他太猶豫不決,勁雨的生命也不會備受威脅,都是他害的,他對不起她……
「爸,勁雨這麼相信你,你不能傷害她,她是程世伯唯一的女兒呀!」何听苦苦哀求著。
何孟人冷淡地一哼,「就因為她相信我,所以這是我揚名立萬的大好機會,誰都不能阻止我。」
「爸」
「不必說了。」何孟人不耐煩地撇撇唇,轉而對保鏢指示,「你們兩個好好看著少爺,如果有半點差錯,我會讓你們腦袋搬家。」
何听如困獸般地吼叫,「爸,你不能這樣對我。爸,放開我,放開我!」
「是!」保鏢架著何听出去了。
溫芙笑盈盈地掀開珠簾出來,「跟兒子說這種話,你不怕老了沒兒子替你送終?」
何孟人不悅地看了她一眼,「準備得怎麼樣了?」這個女人不知道,她也是他的絆腳石,只不過他們多了一層床上關系而已。
「放心,不會壞了你的事。」溫芙走過去,輕輕他的背,「人都安排好了,到時就算鐘潛再會飛,也飛不出‘程幫’。」
何孟人滿意地抖出一記狂笑,「鐘潛那小手勢必以為是勁雨設計捉他的,如此一來,勁雨還能有什麼選擇,她只能乖乖听命于我,沒想到讓俄國人忌諱成那副德行的十方烈焰也不過爾爾。」
「孟人,你真是足智多謀。」她繼續挑逗著他的耳垂,柔軟的唇瓣曖昧地吸吮,從耳垂到頸項。
何孟人陰狠地道︰「事成之後,立即派人讓蕭仰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我不想再看到那個人。」
「那麼我呢?難不成你也要殺了我滅口?」她嬌嘻地問。
「你?」他摟住她縴腰,看了她一眼,縱聲大笑,「你當然是等著做我的幫主夫人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