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沒心情。」他們又拒絕了。
袁熙上皺起眉,「太沒人情味了吧,連這個都不捧場?」果然是機器人,完全不為所動。
二十幾個男人,有一半都在睡覺,另一半則懶得理她。
「其實我有個不為人知的疾病。」她嘆了口氣,楚楚可憐的看了他們醒著的人每個人一眼,「我從小就罹患這種癌癥,叫多話癌,一時一刻不說話,我就有可能會死去。」
「不會吧!」他們驚恐得睜大眼楮,搖錢樹突然死去,那怎麼成?
「是真的。」她幽幽的嘆了口氣,「不瞞各位,我是個貴族,身分極為的崇高無尚,若我死了,肯定引起軒然大波。」
斌族?他們猛點頭,難怪有人出那麼高的價碼找她。
「那怎麼辦?」領袖不在,遇到這種情況,他們全慌了。
一個淒楚的苦笑浮上袁熙上嘴角,「所以你們必須要一直跟我講話,否則就要讓我服藥,但是你們匆匆把我抓來,我的藥沒帶在身上,惟今之計,我只有靠你們跟我講話才不致死去。」
「可是、可是我們跟你又不熟,要講什麼?」他們雖四肢發達,但頭腦簡單,這任務有點傷到他們腦筋了。
「這個你們不用擔心,我很會講話。」她露出一記又溫柔又安撫的笑容,「隨便聊點什麼都可以,你們只要不睡著就行了。」
他們一個個都顯出為難的神色來,長這麼大,別說和女人聊天了,連這樣共處一室都是第一次。
「這樣好了,我來告訴你們保養肌膚的方法。」她眨眨動人的美眸,「知道肌膚的定義嗎?」
「啊?」他們一致傻眼。
袁熙上嫣然一笑,「人類的肌膚分為乾性肌膚、油性肌膚,與敏感性肌膚,錯誤的保養方法會加速肌膚的老化,相反的,正確的保養觀念,就能使你常保年輕!」
十幾個大男人听得一愣一愣的。
她勾起淺淺的笑,「你們注意听喲,平常最基本的保養品至少要有卸妝品、洗面乳、化妝水、美容液、乳液、面霜、眼霜等等,保養品絕對不能放在太陽照射的到的地方,也不能放在浴室那種濕氣比較重的地方,懂嗎?」
他們一臉迷惘,說真的,忍者干麼保養?反正他們出任務的時候都是蒙著臉,保養給誰看呀?
「粉底最需要配合肌膚的狀況來選擇,乾性肌膚的人可以用粉底霜、粉底膏,油性肌膚的人就不同了,可以用粉餅,但是不管夏天或冬天,粉底的種類和涂抹的方法都有所不同……」
她縫繽說著,如數家珍的說著,故意將每一個細節都說的又詳細又冗長,而且一再重復,不停的重復。
忍者們都有點撐不住了,瞌睡蟲一直來拜訪,可是大家都因為怕她死掉而不敢偷睡,強忍著睡意,誰也不想先成為害死貴族的罪人。
哎,他們在心無奈的直吐大氣,就算他們把她的話全都牢記起來了,這輩子恐怕也不會去選用粉底吧?
「人類的肌膚分為乾性肌膚、油性肌膚,與敏感性肌膚,錯誤的保養方法會加速肌膚的老化,相反的……」她又開始從頭重復了。
「好想睡……」眼皮酸澀,他們連連點頭。
「好啦!」袁熙上甜甜的一笑,時間差不多了,「現在你們可以告訴我了,我究竟跟你們有什麼仇,你們要把我抓到這來?」
「抓你是為了賞金呀……抓神偷有賞金嘛……」囈語都出現了,嗑睡蟲徹底的打垮了理智,說完之後,他們一個個已經累得不支倒地了。
袁熙上一個皺眉,「賞金?就為了賞金?」
拿出早在他們首領身上偷得的鑰匙,她解開手上和腳上的銬環,俯視地上那一堆貪睡的笨忍者。
懊死的方雅浦!原來他還沒撤掉他的賞金令,沒事用那麼多錢來獵拿她,他可真是有病,那些鈔票拿來孝敬她不很好嗎?不然用來娶她也行呀,卻用在懸賞她
★★★
「就是這?」方雅浦跨出車外,微微一笑,打量四周環境。
黎明還微有些寒意,這是郊區一處壯偉的碉堡,離市中心還有段距離,壁壘森嚴,雉蝶起伏,常人不太可能來這。
「就是這!」胡子男子忍者領路,約末是察覺與他進行交易的人身分極為特殊,他語氣收斂了傲慢,多了份退讓。
「你們給她東西吃嗎?」方雅浦客氣的間。
「當然!」胡子男子似乎認為這種問話是污辱,回答的有點沖。
他頷首,「謝謝。」
「別擔心,你的男爵一定平安無事。」楚克築了笑,遞了根煙給他,自己也抽起煙來,兩人站在山南上吹拂著晨風,天將明未明,別有一番磅礡景致。
「這風景不錯,很幽美。」楚克贊道。
方雅浦線視落在遠處白色煙嵐,「克,你說在這建一間五星級的度假酒店如何?」
楚克稱許,「很不錯的構想,可以安排看日出的活動。」他眯起了眼,「就像阿里山的日出一樣,永遠那麼受觀光客歡迎。」
聲音像墜入回憶流,回到幼年時,那僅有一次與父母兄姊同游的時光,嘉義的雞肉飯、嘉義的觀音瀑布、嘉義的阿里山。
兩個來自台灣中部山林的血脈,在離台灣遙遠的這個黎明,靜靜感受彼此心底深處激動的澎湃。
「走吧!」方雅浦率先回過神來,拍拍楚克肩膀。
他知道楚克在想什麼,因為他也有同樣的感受,一夜之間失掉摯愛親人,那不是時間平復得了的傷痛。
「兩位,可以走了嗎?」胡子男子有點莫名其妙,可是看他們那麼靜默哀傷,一時之間他也不敢打擾。
「抱歉,請帶路吧!」
他們隨胡子男子進入碉堡,微微光線中,看到一大堆躺平在地上的黑夜男人。
「他們好像很累。」方雅浦打趣道。
屬下如此沒有紀律,胡子男子有點尷尬,「大概是水土不服……」他講著自己也有點難相信的瞎話。
方雅浦掃了偌大空間一眼,不見袁熙上,「人呢?」莫非碉堡還有別的房間?
「人……」胡子男子怔住了,人明明被帶上手銬、腳銬讓她坐在旁近的毛毯上,可是現在非但人不見了,那些銅銬還被留了下來。
他踢醒其中一名小忍者。
「神偷呢?」他問的焦急。
「什……什麼?」小忍者顯然還沒睡夠,「不管是夏天或冬天,粉底的種類和涂抹的方法……都有所不同……」
胡子男子氣炸了,「你在亂說什麼!」煮熟的鴨子飛了,教他怎能不急?
另一名忍者被吵醒了,他立即被胡子男子給暴力的提起來,「說!神偷去哪了?」
「神偷?」睡醒的人揉揉眼楮,「不是在講保養皮膚的方法嗎?我听得好累,我不要再听這個了……」
「沒用的東西!」胡子男子勃然大怒。
方雅浦忽而泛起笑容,他旱該知道袁熙上不會坐以待斃,即使他沒來救她,她也一定會有月兌逃的方法。
「看來你的男爵已經跑了,我們現在怎麼辦?」楚克也對那位素未謀面的女郎有了一絲絲欣賞。
「回去喝杯咖啡吧!」方雅浦笑,既然她已月兌離困境,想必很快就會來找他算帳,自己還是識時務點,回去等!
★★★
方雅浦與楚克回到方家的日式宅邸,那票男人早已經喧賓奪主,在餐廳蒸煮炒炸,大啖起海鮮來了。
「人呢?」莫東署左右張望,沒瞧見那位在飛機上見過一面的美麗女郎跟進門。
「跑了。」楚克權充發言人,方雅浦則笑而不答。
「什麼意思?」人沒回來,這兩個家伙還那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