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米夫人媚眼倏然一亮,對他依了過去,「你不和我跳只舞嗎?雅浦。」看來今晚有希望和他共赴雲雨。
方雅浦露出一詞安撫的笑容,「您先招呼客人,我稍後再與夫人共舞。」就暫且拖著吧,這位在欲海翻騰多年的老夫人想做什麼,他不會看不出來。
可惜呀,湯米夫人對他實在一點吸引力都沒有,她黏膩的香水味傳到他鼻尖,太嗆人了,香水的濃郁還不如自然的體香來得迷人。
驀地,他像是聞到袁熙上嬌軀的馨香。
他挑起一抹笑,雖然下午放她走了,但既已知道她是男爵,要找她並不困難,尤其她人也在義大利,那就更容易了。
「雅浦,你記得要與我跳開場舞。」湯米夫人殷切的叮嚀。
「恭敬不如從命,夫人。」方雅浦微笑目送湯米夫人款擺著腰肢離開。
褚全真冷哼一聲,「你還真是老少不拘。」
「天下為公嘛!」他笑了笑,視線落在樂隊旁那抹湖藍色縴柔的身影上,不由得綻開笑意,「看看那是誰?茉優也來了。」
那日陸茉優在機場昏倒,清醒之後,她與褚全真半句話都沒有交談,最後反倒是他擔任護花使者的任務,開車送她回陸家。
今晚方雅浦自然也是料準了如此盛大的宴會,絕少不了陸氏的接班人,所以硬拗褚全真陪著來。
褚全真眯起眼,尖酸挑上他的舌,「那又如何?你沒看到她有男伴嗎?」那該死的男伴!
「那或許只是保鑣。」方雅浦笑了笑。
「保鑣會那麼親密?」不知不覺中,褚全真語氣已流露了妒嫉。
方雅浦忙不迭點頭贊許,醋勁愈大愈好,這正是他要的結果,「所以找認為你最好親自去了解了解。」
「我正有此打算!」說完,他立即旋身要人去。
他笑了,問世間多少痴兒女,這兩個就是其中的一對,明明相愛,卻不相守,讓大家為他們操心……驀地,他皺起了眉,打住了春花秋月何時了的感喟。
酒紅窗簾旁那對熱吻中的男女非常刺目,男的高大英俊,女的明媚動人,他們正旁若無人的擁吻著,吻的投入、吻的專注,完全的沉醉在兩人世界中。
他緊盯著他們,那女郎的長發非常熟悉,身材比例也非常熟悉,而那張面孔……他必須看清楚她的面孔。
吻了幾分鐘之後,他們濃情款款的分開了,男人摟住女郎的腰,在她耳畔低語著,不知道他說了什麼笑話,引得那女郎一陣銀鈐般的美妙輕笑。
這下輪到方雅浦笑不出來了,他挑了挑眉,吃醋原來是這種感覺呀!和野男人熱吻中的女子不是袁熙上又是誰?那早上還和他纏綿床榻的女子!
★★★
這無聊死人的宴會!
不知道是哪個笨蛋發明宴會這種東西,把一大堆游手好閑的人聚在一起,互相恭維來恭維去,接著就各自回家,明天醒來,誰也不記得誰講過什麼話,然後又開始準備參加下一次的宴會。
袁熙上詛咒著,一邊拉緊披肩,她的晚裝又低胸又露背,夜風涼意頗深,而殿下去開車又一去不回,存心教她凍死在人家豪華洋房大門口。
一部寶藍色的跑車咻的在她面前煞車。
她皺了皺眉,怪了,殿下什麼時候去換車的,手腳這麼快?她們不是開紅色愛快羅蜜歐來的嗎?
車窗搖下來了。
「在等人?」方雅浦勾勒著微笑,「住哪間酒店?我送你回去吧!」這妮子委實需要好好懲罰懲罰,竟背著他偷人!
袁熙上聳眉,方雅浦怎麼也曾在這,蕩婦也邀請他參加宴會嗎?哈,他肯定是湯米夫人一直想染指的那一型。
「不必了,我自己會回去。」她婉拒了他的好心。
現在才想到要送?來不及啦!他下午的態度已經夠讓她氣血難平的了。
沐浴後,她說她要回家,他居然也不挽留,還連送都不送就讓她走了。
出了方宅門口,她真懷疑他們那二十幾個小時的纏綿算什麼?應召女郎都比她值錢,起碼人家有錢可拿,自己卻連張紙都沒撈到。
方雅浦,她會記得他是怎麼對她的,現在才在這裝紳士也沒用……
「你干什麼!」袁熙上驚呼,他居然走下車抱起她。
他挑眉一笑,將她抱進駕駛座旁,「沒干什麼,只是想請你坐坐我的車而已。」
必上車門,他放下手煞車,疾踩油門而去。
而同一時間她從照後鏡看到了,那位開車開到天邊去的殿下這才姍姍來遲,紅色愛快羅蜜歐的車身在他們急馳而去之後恰恰好停穩,僅僅零點零一秒的誤差,他們已然失之交臂。
方雅浦掃了她一眼,不怎麼喜歡她臉上那種扼腕的表情,「你什麼時候換的衣服?」這套遠比她在宴會上穿的那套還性感,除去那條披肩,她整片酥胸幾乎都要讓人看光了,她是存心勾引全宴會的男人嗎?
「我本來就穿這一套。」她哪那麼花枝招展,還換衣服哩!
「哦?」還真是會說瞎話,「那麼,那個男人呢?」看他們打得火熱,關系一定很密切。
袁熙上微微怔愕,「什麼男人?」方雅浦今晚真是無厘頭,講的話均有頭沒尾,沒有一句她听得懂。
方雅浦忽然把車往路肩一停,盯著她微笑,「你雖然演技精湛,但現在大可以不必演戲。」
她搖頭,「我看你瘋了。」這人準是縱欲過度,所以變成這樣,滿口胡言亂語。
還不承認?方雅浦眯起眼,第一次失卻了風度,忍無可忍的扣住袁熙上下巴,蠻橫的堵住她嘴唇,吻得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被他狂過的唇,變得紅腫。
★★★
車身在方宅前戛然停住,熄了引擎,方雅浦替袁熙上打開車門,那副風度翩翩的樣子與之前判若兩人。
「我要去皇冠摩天大飯店!」莫名其妙就把她亂吻一通,她才不下車,更何況自己放了殿下鴿子,不回去也不行。
「我們進去好好談談。」他非常溫柔的牽起她的手在掌中摩娑著。
她嘴角不屑的揚起,「我們要談什麼?」
他一逕好脾氣的笑,「進去就知道。」管它談什麼,反正先把她騙進去再說,到時候就不放她出來了。
「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袁熙上毫無表情。
「怎麼會?」方雅浦微笑,半強迫式的將她帶出車廂,又半強迫式的把她帶進門,嘴體貼的說道︰「外面太冷了,你穿這麼少,還是待在屋子比較恰當。」
「我不覺得冷。」她傲然道。
在大門落了鎖,這是他們的兩人世界了,方雅浦轉身若無其事的勾勒一抹笑,「要喝咖啡還是茶?」
「我很脹,什麼都喝不下。」她不耐煩的瞪著他,「方雅浦,你要說什麼就快說吧,我沒空理……喂!放我下來!」
懊死!他竟由大腿抱起她,將她輕輕松松的扛在肩背上。
「我們進去房間好好談談。」他笑著往早上那間房間走。
「你這無賴!」袁熙上使勁捶打他的肩,可惜呀可惜,已於事無補,她還是被他架著走。
听到她的評語,方雅浦愉快的笑了,「彼此、彼此!」在澳門時,她不也騙了他買那些藥材和竊走了他的古墜嗎?這樣應可打平了吧!
將她置於榻榻米上,方雅浦毫不遲疑的壓住她,情況與昨天沒什麼兩樣,只不過昨天烏漆模黑,而今天他開了盞幽柔小燈,氣氛溫馨起來。
「你今天穿得很性感。」
听不出是褒是貶,他低頭吻住她花瓣似的柔唇,唇舌運作著,熟練的指掌驟然將她晚裝拉下,一片春光乍泄,秀色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