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點滑下椅子。「你——你——」指著他,她的明眸陡地放大,早該想到這里的禁地會是衛先生的地方,而他就是衛先生,衛先生就是他……見鬼!這是什麼文法?
她要說的是,哎哎,衛先生就是衛天頤,而衛無頤就是——就是——她面頰已經一片羞紅。
像捉弄似的,他的手掌越過桌面,穿過她的發,搓操在她頸肩處,一陣酥麻戰栗傳遍甯甯全身。
「在‘雅浦酒店’,你光著身子和我躺在同一張床上。」衛天頤的眼又眯成一道縫,「後來為什麼離開?不喜歡我?」
這個問句問的他自己都深覺好笑。喜不喜歡,這通常是別的女人問他的問題。
「我我我——」甯甯只覺得快沒呼吸了,如果他再繼續把手放在那麼敏感的地方的話。
繞過了桌子,衛天頤有著淡淡煙草味的身體來到她旁邊。
甯甯緊張地想往後躲,一時忘了自己半跪在旋轉牛皮椅上,慌亂中,將擱在桌上的水桶給打翻了,潑濕了她大半件衣衫。
「對不起、對不起!」
完了,衛先生這麼重要的一個人,這些文件也肯定很重要,怎麼辦?他會不會一怒之下把她給處斬?他在這里的權利那麼大,听說連州長都要賣他面子,很有可能,非常有可能斬了她……哇!殿下,甯甯不要客死異鄉呀!
「你衣服濕了。」他手指轉而去解她衫鈕扣。
甯甯張口結舌,「你的文件——」這人也太本末倒置了吧,自己的東西不管,卻來理她的衣服濕不濕。
「那不重要。」衛天頤的手指繼續在她胸前移動。
甯甯腦袋昏昏沒沉的,沒多久酥胸泛起微涼,原來他已解掉她所有衣鈕,襯衫拉出長褲,連她的背心也給月兌了。
毋需多余言語,衛天頤將她給抱上桌面,此刻要她的,強烈的讓他以為世上真有愛情這回事的存在。
「你怎麼了?」實在不明突如其來的暗涌。
「要你。」衛天頤輕描淡寫,眼眸則閃耀著趣意。
「要我……」甯甯登時傻眼了,這是什麼文法?她是個人,又不是物品,他要怎麼「要」法?
他低笑,淺舐她白皙頸項,將她衣衫褪至肩部以下,灼熱地吮吻隨即散落肩處,溫熱地挑逗她。
「你——你在干什麼?」肌膚的接觸令她害怕,他的眼光如魔網,有絲調侃、有絲佔有,那是她想迎接卻不明所以的情愫。
衛天頤微微一笑,「挑逗你。」
甯甯小心翼翼地看著他,小心翼翼地端詳他的臉色,「你——你認識方雅浦?」
既然那日在「雅浦酒店」她弄錯了人,那麼,另一個在房中與衛天頤對話的男人顯然就是方雅浦了。她可沒被激情給沖昏了頭哦,殿下交代的任務她不敢或忘,尤其是在狡獪的男爵出現了之後。
挑起眉,衛天頤有點不悅及不解,「為什麼提到那家伙?」
「這個……」甯甯支支吾吾笑了笑,「我有點事要找他。」
「什麼事?」他的眼神有點冷肅。
「跟你講也沒有用啦。」甯甯又露出一個笑容,
「只是小事一件,不過沒有他還真不行。」
快點找到古墜吧,找到就可以交差了,她實在不適合再待在這種五光十色的地方,會折壽的……
冷笑一聲,「哦?」在他的地方,有什麼事是非要雅浦那家伙出面不可?
「你知道他在哪里嗎?」一雙充滿渴望的眼神。
她渴盼的樣子惹得他動作僵凝住,嘲諷從嘴角抖出,「你又是如何識得方雅浦?」
「我?」甯甯愣住。
其實她根本沒看過方雅浦,當然連人家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說「識得」是有點勉強。
「回答我。」他沒打算讓她混過。
甯甯頭大了,「哎,這該怎麼說,除非見到他,否則我也很難解釋……」
他古怪地盯著她,盯得她愈說愈語無倫次,加上她的衣衫不整,坐姿不端,這——
驀地,爾雅的叩門聲及時替甯甯解了圍,衛天頤蹙眉,「誰?」
「我。」門外的人答,頗有笑意。
聞言,衛天頤扯了扯嘴角,眯細黑眼瞳,他替桌上的甯甯扣好衣扣,將她抱下桌。
「進來吧。」衛天頤略微揚聲,神態閑散。
一個極俊雅的男子走了進來,他雙腿修長,神采奕奕,一身筆挺的西裝,看起來高貴無比,卻隱隱有著另一股玩世不恭的味道。
「你似乎來早了。」話是對來人說的,他的余光卻定格在甯甯的臉部表情上。
「早來總比遲到好,你說是嗎?」見到室內有其余人在,方雅浦客氣地頷首微笑,「早安,小姐。」
好高雅俊美的人呀!甯甯受寵若驚,「早……早……」眼前的兩名男子同樣出色,不分軒輊。
一抹啼笑皆非的意味漸漸在衛天頤眼瞳中形成,他盯著對方雅浦外形乍然驚艷的甯甯,「你沒有話要說?」她要找的人就在她對面。
「哦,我——我——」人家在下逐客令嘍,甯甯慌忙拎起水桶開溜,「我該出去了。」真丟臉呀,一個美男子就把她給迷暈了,更何況是在衛天頤面前?
「再見。」方雅浦彬彬有禮地追加一句。
「再見!」甯甯慌忙中回了句,她不敢再多看衛天頤一眼,很快地跑出了偌大的書房。
「很可愛的女生。」方雅浦微笑,眼光還盯著甯甯離去的門板。
衛天頤掃了方雅浦一眼,「你不知道她是誰?」
而甯甯先前已清楚地傳達了一個訊息——她在找方雅浦,並且非方雅浦不可。然當事人顯然不知道。
「哦?我該知道她是誰嗎?」方雅浦的興趣來了,而且是高度興趣,「你的新歡?桑卡嘉失寵了?」
他一直就覺得桑卡嘉不適合黑子,他太冷酷、漠然,她則太善妒、熱情,這樣的組合注定有人要傷心。
「今天的重點好像不是兒女私情。」衛天頤哼了哼。
他不否認剛才那個問題仍盤桓不去,有什麼事是雅浦這小子辦得到,而他辦不到的?
「這確實比兒女私情棘手多了。」方雅浦由提包里拿出一份資料,「這是最近一個月內,十方烈焰分別受到的狙擊清形。」
衛天頤翻了翻,撇唇,「看來永受到的關愛最多。」
在埃及的辜水奇在一個月內已經連續受到超過二十次的襲擊,對方下手很重,似乎非置他于死地不可。
「可能是因為義父和奏兒都與他在一起的緣故。」方雅浦微微一笑,「那幫人一定以為第一份制造武器的資料藏在義父身邊,所以這麼急著對水下手。」
「不成大業。」他那股冷傲狂妄更深了,眼中嚴苛驟生,「任何一個聰明人,都不會試圖自斷生路。」
把玩著桌上紙鎮,方雅浦閑適而自得地笑了,
「喂,你和潛,一個冷硬,一個火爆,明明就都很關心義父的安危,卻都要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義父若被動了,你們——」
「不會有那一天。」
口氣硬得很。
聞言,方雅浦眼楮一亮,立即拿出行動電話,撥了幾個號碼,「潛嗎?是我,他說了,沒錯,一模一樣,嗯,再聯絡,別忘了我的賭金。
方雅浦很快地結束通話,衛無顧則雙眉棋揚,不置可否地盯著他,這小子在搞什麼鬼?
「沒什麼,只是和潛打了個賭。」方雅浦的爾雅微笑看起來很高貴,但也很欠揍,「你知道的,你那句‘不會有那麼一天’——」地聳了聳肩。
衛天頤的眉揚得更高了,這兩個家伙。
第六章
賭場,無論你賭的是百家樂。梭哈。二十一點、吃角子老虎、骰子、輪盤……最後贏得永遠都不是你,而是賭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