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伯父原諒舍妹的魯莽,如果您同意的話,我將用一生來補償砂衣子這三天所受的束縛之苦。」殷邪的語氣不卑不亢,姿態成熟篤定,像是胸有千軍萬馬任他差遣。
「三天?」挑起濃眉,森高介吾更不滿意了,「砂衣子已經失蹤兩天了,你有把握明天就將她安然救回?」
「絕不少一根寒毛。」殷邪微微一笑。
藤真武龍緩緩的問︰「殷毓夫是你父親?」那位相貌端正爾雅的中年男子經常出現在各國的國宴上,顯然在國際間地位極為崇高。
「正是家父。」殷邪噙著薄薄笑意。
藤真武龍再問︰「殷家是外交官世家,令堂是法國貴族之後?」
殷氏賢伉儷風采優雅,一直是媒體捕捉的焦點,他們的一子一女更被喻為是新生代最優秀的接班人。
「伯父所言,一字不差。」殷邪笑意加深。
藤真武龍銳利的盯著殷邪,「砂衣子是藤真家惟一的繼承人,」靜川會「屬藤真家所創,乃日本三大黑幫之一。」
「此事略有耳聞。」聲音裹是一徑的從容。
「你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他還是緊盯著殷邪。
他微笑了一下,「我將成為您的東床快婿。」
藤真武龍一愣,隨即放聲大笑,笑聲宏亮,顯然非常愉快,與他一旁冷峻著臉的森高介吾形成明顯對比。
藤真武龍張揚起眉,「你會好好珍惜我的女兒?」
「窮我畢生之力。」他答得真摯,也確是這個打算。
藤真武龍哼了哼,「看來除了把她交給你,我似乎沒有更好的選擇。」
「這是您的明智之舉。」殷邪這會兒回答得更直接了。
藤真武龍突然偏轉頭去看向妻子,眸光霎時轉為溫柔,「京子,你看這年輕小子可以嗎?」
藤真京子唇邊浮起一個溫柔的笑,對丈夫輕輕點頭,像是贊美他為女兒做對了選擇。
得嬌妻歡顏稱贊,藤真武龍像是拾到寶貝似的,眷愛的眼光在妻子美麗如昔的臉龐停留了許久。
藤真京子對殷邪深深彎下腰,「那孩子就拜托你了。」
「是的,母親大人。」殷邪也回以上禮。
步出藤真家之後,殷邪與伍惡優閑的在古都石板路上漫走。
「你們剛才在笑什麼?」他真搞不懂那伙日本人,一下子嚴肅的要死,一下子突然變得那麼開心,簡直有病。
「砂衣子的父親說,你吃了很多他家做的點心,從來沒有人到他家里吃的像你一樣多,他很開心。」殷邪戲謔的勾起笑意。
「真的嗎?」伍惡很懷疑,不過他吃得很高興,這倒是真的。
「真的。」殷邪爽然一笑,從容的說。
第十章
泛起一抹冷然兼夾著狂放的笑容,澤田秀一打量著他好不容易到手的囊中物,年輕的身軀靠近了砂衣子。
「果然是個美人,不愧是藤真夫人所生的女兒。」輕輕解開砂衣子手銬,他並不怕她逃走,高木下的藥應該可以持續三天以上。
「你就是澤田?」她有點難以置信,這有著陰柔之美的漂亮男子就是高木和原島口中的主人?他要娶她為妻?
她深覺啼笑皆非。她見過的美男子不多,其中以殷邪為首,相貌最為俊美,而這個澤田雖然也夠俊美,但卻另有一股怪異的柔美之氣,像是個難辦性別的中性人,若不是他親近自己時的喉結蠕動,她會以為他頑皮的在女扮男裝。
「澤田秀一,你未來的另一半。」澤田秀一懶洋洋的坐在沙發中輕啜了口茶,擱下細致的瓷杯。
砂衣子搖頭,「你看起來不像想讓我當你另一半的樣子。」盡避沒說,但他眼中連一絲甘心都沒有,這樣的人會要娶她?她很懷疑。
「我必須想。」他答了,但答得沒頭沒尾,怪異極了。
砂衣子也端起一旁熱茶飲用,沒在乎茶里會否下藥這回事,徑自與眼前的怪人打起商量來,「澤田先生,你可否告訴我,我們究竟為了什麼原因而非得湊成一對不可?」
他皺了皺眉,似乎對她給自己的那個稱呼不是很滿意,語氣瞬間有絲不悅,「你會有機會知道的。」
「既要成夫妻,你何不現在就和我先溝通溝通呢?」她微笑給他建議。
「沒有必要。」澤田秀一勾起一抹笑,突然古怪的打量了她一眼,眼眸詭譎。「藤真小姐,你這是在暗示我與你親熱嗎?」
「當然不是!」砂衣子又好氣又好笑,她看起來像是那麼饑渴的女人嗎?呵,她是饑渴,不過她的饑渴只用在殷某人身上。
「不是就好。」他的表情又冷了回來,「別試圖逃走,這里是北海道,離你偉大的靜川會路途遙遠,這點不用我提醒,你應該很清楚。」
砂衣子微微而笑,以杯溫手,「這里不是北海道,這里是神戶,我若逃得出去,很快便可以與我的組織會合。」
澤田秀一臉色一變,高木康男是怎麼回事?如此大費周章的安排,居然這麼容易就讓個少女給識破?
「別怪高木先生的手下。」她揚起典雅的笑意,抱歉的笑笑,「他們已經很盡力的讓我以為這里是北海道了。」簡直繞得她頭昏腦脹。
「他們該死!」澤田秀一眸中頓起怒火,挑起了細細的眉,像煞了紅顏一怒,「你又是怎麼知道這里是神戶?」
砂衣子抬高眼眸,正視他,和緩的道︰「在日本生長了十八年,我對這塊土地恨熟悉,況且我似乎嗅到救援我的味道。」
澤田秀一瞇細黝黑眼眸,斜撇的弧度染上他嘴角,不屑與不信兼而有之,「你不會被救出去,他們全都會葬身火海。」
她盯著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澤田得意的卷起嘴角,一抹自負躍上眉字之間,「我在北海道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藤真武龍派人來送死。」
「你以為我父親不會察覺我在神戶?」但願她父親不要因救女心切而喪失判斷力,也但願森高介吾不要那麼沖動,一馬當先的殺到北海道去。
「或許他會察覺吧,可是,靜川會里,已經有人趕往北海道去救你了。」澤田秀一睥睨的笑,笑得冷森森,「如果藤真武龍神機妙算知道你在這里的話,那也無妨,我同樣在這里恭候他的大駕,你放心,我不會置他于死地,畢竟他現在是我的岳父大人。」
「澤田,你跟我父親有什麼仇?」砂衣子實在難以想象有人花這麼大精力,就為了對付她父親,而這個人還要娶她?這太怪了。
「我嗎?」他莫測高深的一笑,「如果你是問我的話,我可以告訴你,無冤無仇。」
「但是你絞盡腦汁對付他。」這是不爭的事實。
澤田秀一傲然的抬起下巴,「這是為了維護我的權益,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干預,你也一樣。」
砂衣子直勾勾的瞪住他,「至少讓我知道你的幫會。」
「你不知道嗎?」他張揚起眉,逼近她眼瞳,直沖沖的熱氣拂向她嬌顏,放肆的一笑,「稻合會。」
她敏銳的瞇起了眼,「你是澤田剛的兒子?」
日本三大幫會之一的「稻合會」綁了她,還硬要與她藤真家結親,這倒新鮮「沒錯。」澤田秀一收回臉容,低低笑了一聲,「听說你已經有了親密的男伴了是嗎?
很遺憾,從現在開始,你已經是我的人了。「
「你錯了,我不是你的人。」砂衣子打斷澤田秀一的狂妄,語氣比他還堅定。
「我的伴侶會來救我,而且很快,世界上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哦?」他不置可否的怪笑一聲,「感情這麼好?算了,我不會強迫你忘了他,你只要做好你幫主夫人的本分就可以,想找什麼人歡好,那是你的事,只須記住,不要讓我撞見就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