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藤真砂衣子的生命是緊緊與他連系在一起,他未來的每一天都不可能考慮放棄她。
他微微一笑,走向棕發佳人,「有件事忘了告訴砂衣子。」深邃的眼眸停駐在她臉上。
「什麼事呢?」她微笑,問得輕松、自然。
汪橘兒與戴頤對看了一眼,他們雖然都大而化之不算敏感,但也都看得出來近日他們兩個疏遠了,只不過現在這是什麼情況?他們眼中分明只有對方嘛?尤其是殷邪的眼光,活像在狂吻砂衣子似的。
「哦,我想起來了,我還要回社團去,你們慢慢聊吧!」爬爬亂發,戴頤很識趣的打算離開。
「我……我也該去補習了。」汪橘兒跟進。
殷邪笑了,「你們不必避開,我只說兩句話就走。」他根本不怕戴頤在此,他甚至有直覺,這個戴頤已經轉移目標了,他的目標不是砂衣子。
「沒錯,戴頤、橘兒,你們不必回避。」砂衣子唇角堆著笑容,「我們不是說好待會還要一起去吃冰嗎?」
戴頤與汪橘兒再對看一眼,既然當事人都這樣說了,他們也不必堅持避開。
「那就你們聊你們的,當我們不存在好了。」戴頤聳聳肩膀,萬一待會他們有什麼肉麻兮兮的舉動,他再竄逃不遲。
「我倒覺得兩位好象我和砂衣子的證婚人。」殷邪打趣的說,同時取出皮夾打開,眸光回到砂衣子身上。
看著屬于殷邪的咖啡色真皮皮夾,她知道展現在自己面前的照片是誰,那巧笑倩兮的女孩叫小湄,是他過去的、已亡故的女朋友。
「她叫小湄。」看著她,他直言不諱。
砂衣子點點頭,「我知道。」如此的珍惜著照片,可以想見對她的留戀有多深,但願自己也能在殷邪心中留下同樣的感覺。
「殷湄。」他的臉色一反常態的嚴肅和鄭重,「她是我的小妹,三年前喪生于一場交通事故中。」
她震顫了一下,目不斜視的、專注的看著殷邪。他的小妹,這太意外了,她從來不知道殷邪還有其余手足……
「酒後駕駛的肇事者還在服刑,但我卻永遠無法忘記小妹的死亡,她結束生命的那一年,只有十四歲。」殷邪的神色首次有了苦澀,「自小到大,我從來認為自己沒有辦不到的事,但是對于小湄的死亡,我卻束手無策,只能看著她在手術台上失去生命,永遠的離我們而去。」
她深抽了口冷氣,一瞬也不瞬的瞪視著殷邪,惻然的柔情倏地對她蜂擁而來。
「砂衣子,無論我們暫時分離的原因是什麼,最後你仍要留在我身邊,因為你懂的,我們彼此相愛,我們不能各據一方。」他深眸鎖住她,聲音低沉,語氣卻強烈得不可思議,「我要我所愛的人留在我的身邊,我要看得見她、觸模得到她,真實的與她在一起,而那個人,就是藤真砂衣子。」
話末,殷邪還是與砂衣子保持著一步的距離,但視線卻始終沒有離開她,所有的感情都從他的瞳眸傳達給她了,那濃烈、佔有、索情與親昵,全都赤果果的張揚在空氣中。
沒有沖動的擁抱,沒有激情的淚水,但是砂衣子接收到了,接收到了殷邪所傳遞給她的訊息,明明白白的只有一個……她會屬于他!絕對!
與來時一樣,殷邪優雅的轉身離去了,留下默然無語的三個人,室內好安靜、好安靜,汪橘兒首先易感的滑下淚來。
「老天,這樣也能哭?又不是你的事,你們女人可真麻煩!」戴頤嘀咕著,不過還是抽了張面紙遞到汪橘兒的面前去。
「砂衣子,你……你為什麼不再和他在一起?」汪橘兒鼻子酸酸的,禁不住又硬咽,雖然不關她的事,她就是覺得難過,沒有辦法抑止。
砂衣子沒有回答,但是她那小小的、莊嚴的臉龐上,卻綻出了一抹灑月兌的笑容,此情已無計可消除!
第九章
燈火通明的優雅花園,燭光搖曳的殷家大廳正傳來極美的鋼琴協奏曲,里頭舉行著一個約末一百人參加的慶祝會。
晚宴是為了殷柔而舉辦的,她以第一名的優異成績畢業于愛麗絲女子中學,又身為風頭矯健的學生會會長,因此她的崇拜者,包括了同學與學妹,她們為她舉行了這個宴會。
既是女校,出席的也就自然幾乎都是女性面孔,其實參加的男性就只有六名,分別是殷邪、江忍、嚴怒、章狂和伍惡,還有硬被殷邪給邀請來的陸拓。
砂衣子也在受邀的行列之中,而且還是殷柔親自打電話邀她來的,這對她來說,委實有點受寵若驚。
不是她要這麼妄自菲薄,而是她向來就知道殷柔對自己有敵意,這次的主動,她暫時將之視為她與殷柔友善的第一步,雖然她知道那有點天方夜譚。
「砂衣子,你千萬別客氣,多吃點,我朋友多,就不陪你了!」殷柔像只花蝴蝶似的撲到她身邊甜甜一笑,又像陣風似的卷走了。
她一點都不介意殷柔的輕慢,反而很開心的吃起自助餐桌上精致的食物來,食物美味考究,她吃得興致盎然。
「美女的身材都是這樣吃出來的嗎?」殷邪笑盈盈的晃到她身邊來。
今天的他非常英俊瀟灑,一套獵裝將他烘托得挺拔尊貴,依然像過去所有公開場合一樣艷驚四座。
「你殺出重圍了?」砂衣子笑了笑,她看到他適才幾乎被曼妙的少女身軀簇擁得難以開月兌。
「她們很熱情。」殷邪給了結論,順手取用她盤中食物,並吃得津津有味。
微怔一下,殷邪的自然動作引發砂衣子一陣悸動,她對自己心跳加速的情況一點辦法都沒有,不禁莞爾失笑。
看著他,她輕聲說道︰「看到你,我想任何人都會變得熱情大膽。」如果不是有所顧忌,她會把手擱在她渴望已極的部位……他結實的腰際上。
「是嗎?」他幽柔的眼光盯著她,「那麼你呢?你似乎不夠大膽,也不夠熱情。」
這樣露骨的問話,她答不出話來。
自從那次在教室里知道了關于他已故妹妹的事情之後,他們就一直維持著這種不冷不熱的純友誼關系,除了偶爾不著邊際的談話,他們什麼都沒有,連觸踫都像有罪。
她實在想念他濃烈得化不開的吻,十分的想。
「哥!你在哪里?」殷柔急促的聲音打斷了他們不語的相互凝視,「老天,你在這里!」
「有什麼事嗎?」殷邪對妹妹微微一笑,「別緊張,香檳還很充足,你的朋友可以慢慢享用。」
他已經原諒殷柔幼稚的行為了,只因她是自己在世上惟一的手足。
殷柔抱住他手臂,語氣急切,「爸媽剛剛傳真來,好象有緊急的事,哥,你快上去看看,傳真在爸的書房里!」
殷邪攏起了眉,這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他步伐穩健,很快的穿過人群彎上樓去,推開二樓大書房的門,經過設計的門扉自動輕輕闔上,他意外的看到書房中已有人在。
「嗨!」陸苓慵懶的坐在書桌後的牛皮高背椅里,她對他楚楚嫵媚的一笑,衣著幾乎是半果的,香肩及半片酥胸性感可見。
「你怎麼會在這里?身體不舒服嗎?」急切,但殷邪依然維持著禮貌,「陸苓,如果你不舒服的話,隔壁有客房,你可以去那里休息。」
「我在等你。」她曖昧不清的笑了笑,揚揚手中的紙張,「哪,你要的傳真,來拿吧!」
殷邪會對她心動的,他會忍不住踫了她的,只要他看了她的軀體,她有把握,絕對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