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汪橘兒吞了口口水。眼角一瞥窗外,霎時松了口氣,「我覺得章狂好象要找你。」語氣可殷懃了。
那位站姿三七步的副會長真是她的救星,再被殷邪詢問下去,她不死也得去掉半條命,試問,有誰可以抵擋殷邪那雙深邃黑眸的魅力?
她當然也不能。
***周六下午的學生會,百葉窗卷起,陽光暖暖的灑進室內,茶香、水果香,一室香甜。
「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咬一口芭樂,伍惡高興的展露他那沒什麼音感的歌喉。
「閉嘴。」章狂很準的丟了顆小西紅柿進伍惡口中,阻止可怕的魔音傳腦。
「干麼呀,舍不得你的總舵主,怕她被我給吵醒呀?」伍惡跳過去,很壞的伸手戳了趴在桌上的莫謙雅一下,「瞧,像只可愛的小母豬,她睡得熟得很,吵不醒的啦!」
章狂撇撇唇撥開伍惡的手,佔有的圈住莫謙雅。「誰準你踫她了?」
「哇,好專制喲!炳,我喜歡。」伍惡賊賊的笑了一聲,他跳回原位,徒然伸手摟住坐在他旁邊的紗紗,頭顱往她肩膀靠去,「紗紗,我好寂寞。」霸道惡棍的語氣十分淒涼。
紗紗像被雷劈到似的驚跳起來,滿臉惶恐,「你……你寂寞就去找曉冽呀!」伍惡又不知道想怎麼耍她了,她認命的想。
伍惡拖住她臂膀,可憐兮兮的看著她,「可是曉冽不在,她被派去台中參加辯論比賽,我現在只有你了,紗紗。」
「不、不,不可以!」紗紗猛往後退,她艱難的潤潤唇,「惡,我知道你現在很寂寞,可……可是朋友妻,不可戲,這句話你總听過吧?」
伍惡突然精神一振,他咧嘴一笑,笑嘻嘻的轉頭去看江忍,姿態也不頹糜了,神情也不可憐了,「忍,你跟紗紗結婚了嗎?她剛剛說朋友妻,不可戲耶!」
紗紗騖地漲紅了臉,老天,殺了她吧!這是什麼情況?不等江忍回答。她猛然撲過去捂住伍惡的壞嘴巴。
美人投懷送抱,伍惡瞬間樂不可支,「咦?紗紗,你不是說朋友妻,不可戲的嗎?我可是很尊重你這位朋友妻的喲,所以嘍,親愛的紗紗,你不要對我這麼熱情嘛!」
紗紗的紅潮已經蔓延到耳根子去了,想起昨晚江忍對自己的深吻,更是泛起無法壓抑的羞意。
「好熱鬧。」殷邪提著一小紙袋,閑適的跺進學生會。
「綠豆酥!」伍惡立即放掉紗紗,對著入門的殷邪露出垂涎諂媚的笑,他彎身抱起地上一只丑丑的小土狗,「小芸,你真好命,你干爹幫你買你最喜歡吃的綠豆酥來了,還不快謝謝你干爹?來,汪一聲給你干爹瞧瞧。」
「汪!」伍小芸很合作的發出一聲叫。
「難為你了,小芸。」章狂身子傾斜,大手伸過去揉揉伍小芸的狗頭,「為了你貪吃的主人,你的表現真是沒有話說。」
「那當然,誰訓練的嘛!」伍惡抬高下巴,一副很驕傲的樣子。他還真當章狂的話是稱贊哩!
「邪,吃點心嗎?」紗紗眼楮一亮,迅速起身接過殷邪手中的紙袋,很慶幸可以月兌離惡棍的魔掌。
「嗯。」殷邪微微一笑,「我來泡茶。」
「邪,你真是太溫柔了。」懷抱著伍小芸,伍惡夸張的嘆息一聲,順便之乎者也的搖了搖頭,「你這樣怎麼得了哦!情書愈收愈多,我們紗紗都快變成你的專屬郵差嘍!」
「他媽的你羨慕呀?」嚴怒正在煩一篇該死的作文,寫不出來他已經很不爽了,偏偏伍惡的廢話讓他好不容易涌現的靈感都跑光了。
「我哪敢?」伍惡不知死活的揚起嘴角亂笑,「怒哥你也不差呀,雖然自從有了芷丞妹妹之後,怒哥你的情書量就驟然銳減,但別緊張,現在一般大眾還是對你有信心,預期你們很快就會走上分手一途,因此你的後勢相當看好,再過個三、五個月,分手之後保證就止跌回升!」
「咦,惡,你講得好準哦!」紗紗驚喜的接口,「那些叫我拿情書給你的女生就是這麼說你跟曉冽的,她們說你們絕撐不過這個春天,一定會分手,所以現在寫情書給你也不會……」
「喂!」這回換伍惡快馬加鞭的撲過去捂住紗紗的嘴了。
開玩笑。這種話萬一給曉冽听到就麻煩了,雖然承認自己偶爾也會去捻花惹草,可是他對曉冽那是絕對忠誠不二,沒話講的!
大伙全笑了,一片笑聲中,莫謙雅還猶自呼呼大睡,章狂極其自然的為她將滑落一半的外套拉好。
「小夫妻倆感情好好喲!」伍惡笑得賊兮兮,腦袋里浮現一片綺情艷想,都在一起那麼久了,不知道狂和他難馴的總舵主有沒有怎麼樣……
「尊夫婦感情也頗佳。」殷邪泡好茶了,茶香濃濃,和剛出爐的綠豆酥是最好的搭配。
「那當然!」說到這個就是伍惡的驕傲了,更何況他老早打定主意一畢業就要把曉冽娶到手當老婆。
必于這一點,嘿嘿,那就是他們其余幾個怎麼追都遠遠追不上的啦!他勢必成為學生會里第一個有老婆的人,真是驕傲呀!
「值得欽羨。」殷邪笑盈盈的,非常有誠意,「也不用太羨慕我啦!」伍惡拍他肩膀一記,扯開嘴角笑咪咪的說︰「說真的,邪,你也該找個固定女朋友了,每天看我們這些人恩恩愛愛的,站在好兄弟的立場,欠了我也怕你會有內傷……說到這里,我個人覺得你那個汪橘兒不錯呀!雖然說她的眼鏡是難看了點,不過沒關系,只要你動用你的男色,誘之以利,說服她戴隱形眼鏡就行啦!憑我閱人無數的資歷來看,摘掉眼鏡之後,保證她會是個水當當的小美人兒。」
「是嗎?」殷邪緩緩的一笑。
「是啦!」伍惡大力鼓吹、吆喝著,「人要惜福呀!你沒听過一句話嗎?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就是在說你跟那個書呆子。」
「惡,你怎麼知道汪橘兒拿掉眼鏡是個小美人?」紗紗心無城府的看著伍惡。「你看過她拿掉眼鏡嗎?」
伍惡驚跳起來,「當然沒有!」哇,這條罪可大了。被紗紗栽贓了還得了?誰知道傳到曉冽耳朵里會變成怎麼樣?這些女生傳話是很可怕的。
江忍隱隱浮上笑意,好笑的與殷邪、章狂對看一眼。
「那你怎麼知道?」紗紗吃一口綠豆酥喝一口茶,嘴里塞著東西,邊吃邊問,純粹是「沒事閑著聊聊」的閑話家常姿態。
但有人卻心虛了。
「呀……小芸,什麼?你說你想散步呀?好吧、好吧!真拿你這個孩子沒辦法,只好帶你去散步嘍!」抱著小芸,伍惡晃呀晃的晃出門去了。
「這家伙還真愛顏曉冽。」章枉哼了句。
「無庸置疑。」殷邪微笑接口。
***跨越過太平洋,機體在三十分鐘之後即將降落的地點是台灣北端的中正國際機場,對于砂衣子來說,那是個全然陌生的城市。
「就快到了,砂衣子。」森高介吾取下眼罩,喝了口自備的礦泉水。
小心向來是他的代號。
二十四歲的森高介吾一臉冷峻剛毅,穩健及精猛的氣勢令人望而生畏,黑發服貼的用發油梳在腦後,雖然年輕,卻有著超乎尋常的成熟與內斂。此次護送義妹到台灣,安全將人送到,完美達成使命是他惟一的目標。
「你什麼時候回日本?」她知道「靜川會」將會有大行動,在她離開之後。
「一星期之後。」等砂衣子一切安頓好之後,他就必須趕回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