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喂嗎?」他突然打住腳步,一本正經地轉頭問她。
她一鼻子撞上伍惡的胸膛,那鐵壁似的胸肌撞得她七葷八素。
「也不是啦1」她穩住腳步,自認倒楣的開始揉那無辜的鼻梁,腳步偷偷地往後退,每次講到小芸,她的氣勢就會自動滅弱五分。
「話不能那麼說,我是很想喂,可是今天不太方便,我看…我還是改天再喂好了,代我向小芸道歉,希望不會傷了她的自尊心,我先走一步嘍,拜拜,明天見!」她飛也似地逃走了。
望著她逃命的背影,伍惡雙臂交橫于胸,嘴角勾勒起一抹大大的笑意。這小魔女什麼都不怕,每次去他家,連見了他那威震八方的老爸都不怕,唯獨對小芸敬而遠之,打死都不願靠近小芸。哈,小芸也算是他屢次能逃過金聖穎那魔性之手的功臣之一吧!
正在自鳴得意擺月兌了金聖穎之際,她突然又發神經地頓住腳步回過頭來,遙遠地盯著他。
「喂!伍惡,我還是跟你回家好了,我可以等你幫小芸洗好澡、喂好飯,我們再出去。」她喊。
「你不用那麼客氣,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他喊回去。
唉,看來小芸的有效期限已經過了,他不能再拿小芸當擋箭牌嘍,得另覓出路才行,否則肯定會被金聖穎給搞瘋。
「你不必再說了,我已經決定了,你等我。」金聖穎再喊,並且很有行動力,馬上拔腿又往他的方向跑來,那模樣看起來真是氣勢如虹,並且視死如歸。
看她那樣子,她也不是不怕小芸嘛!她只是比較怕纏不上他了,所以權衡之下,她還是選擇了她比較怕的那一項。
「我不等你。」伍惡撇撇唇,自言自語地說完,旁邊正巧有輛速度適中的單車經過,簡直老天看他可愛,所以他就毫不考慮地跳上去了,反正後座沒人嘛!載他一程又何妨?你幫助我,我幫助你,這個世界就要像這樣守望相助才對。
而且他相信這位與他穿同樣制服的同學會很樂意送送他,再說她又是個女生,試問有哪個女生看到他伍惡不心花朵朵開的?待會再灌她幾句迷場就更完美了,搞不好長得很正點,他還可以約她打完架去喝杯咖啡,順便讓她見識見識他的英勇彪悍,然後她就會自動自發去廣為流傳……
「同學,你叫什麼名字呀?」他笑嘻嘻地問,摟上了她的腰。
曉冽本來打算若無其事騎著腳踏車經過伍惡和那個女孩的,誰知道他卻不請自來,跳上了她的單車後座!他是第一個坐這後座的人,也是除了顧湛庭之外,第二個摟她腰的男人。
他的手掌十分的大,也十分厚實,被他摟住像罩著一片鐵似的,火熱的觸感透過月復部肌膚直達心頭。那感覺令她微微悸動之後,曉冽泛起了唐突之感,她應該大喊非禮才對,怎麼研究起異性的肢體來了?
他似乎問了她的名字。
「我叫顏曉冽。」她簡單地答,繼續踩著單車沒有停,載一個身高超過一百八十五公分以上的男生確實頗為吃力。
講完名字後,她感覺到那只摟住自己腰際的手突然輕震了一下,沒有放開,但卻有短暫不自然的停頓,隨後又摟緊了回去。
她繼續踩她的單車,伍惡沒有問第二個問題,在她騎離了學校的範圍後,他突然雙腿著地,輕易地使她的單車停了下來,重心完全由他支撐著,她就坐在前頭,雖然踩不動,也沒跌倒。
「喂.下來,我載你吧。」伍惡輕輕拍她的腰。
他一定經常搭女生的順風車,否則他不會有這種出于本能的動作,她想。
或許他習慣與女孩子們肢體接觸,但她不習慣他對她的親密動作,不過她倒是樂得與他交換位置,再繼續載著高大的他,她回家非喘上一整晚不可。
交換位置是好多了,他輕易地駕馭了那部屬于淑女的單車,現在要擔心的則是單車會不會承受不住重量而爆胎而已。
「你要載我去哪里?」她發現他的路徑與她有點不同,也發現剛才要交換位置時,兩人一打照面,伍惡臉上那有點不自然的表情。她當然不會自大的以為是自己的美色迷昏了他,但原因為何,她尚不得而知。
「馬上就到。’他估計目標大約兩分鐘後可到達。
他該馬上放走她的,但他為什麼會帶她一起來?這又不是茶會,待會他可是要分心照顧她,而且她也可能會有危險,他原本也沒預期會遇見她。
是想證明些什麼嗎?想證明顏曉冽跟「她」相同,還是想證明顏曉冽跟「她」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證明了又如何?不證明又如何?時間能改變嗎?他不該把她牽連進來,因為對她來說,他是百分之百的陌生人。
現在叫她走還來得及。但,想叫她走嗎?不,他不想叫她走他要等著看,等著看她失聲尖叫沖出去,等著看她與「她」根本是同一種人,她們都是嬌柔的千金小姐,風一吹就會跑了。
炳,要罵就罵吧!他本來就是個惡棍,還有什麼卑劣的事做不出來呢?
***
顏曉冽倒抽了一口氣,伍惡居然帶她來這里?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到夜總會來,那五彩亂轉的燈光,那衣著暴露的舞小姐,還有那酒氣醺鼻的難聞味道,令她微微蹩起了眉宇。
原來顧湛庭平時就是在這種地方談生意的呀,難怪男人會樂此而不疲了,那群妖艷美麗、身材火爆的小姐確實有迷惑男人的本錢。
「要不要進去?」推開包廂的門之前,他突然正眼問她。
百分之九十是出于對夜總會的好奇,她點了頭,錯過這次機會,她可能沒有機會進入這種場所。
他露出一抹嘲弄的淡笑,推開了門。
小手被他牽進包廂後,煙霧比起外面來有過之而無不及。那里面或躺或臥、或抽煙或喝酒,聚集了十幾名高中生,穿著褐紅色校服,都是朝陽高中的。她知道朝陽高中,那間學校專出不良分子和問題學生,和聖柏亞有著天壤之別,那也是朝陽高中一直嫉妒聖柏亞的原因。
「喲,我們的惡哥今天有帶馬子來耶!」里面像是頭頭的一個男生彈彈煙灰,斜眼在曉冽身上溜了一圈。「嫂子好清純哪!」
嫂子?曉冽深覺好笑,和顧湛庭在一起那麼久了,他的熟朋友也沒稱呼她嫂子過,這名詞還真是新鮮。
「就是呀!惡哥你帶這麼美的一個美人兒來,不怕被我們打傷嗎?打傷了你會心疼喲!」另一個人忙不迭地跳進來插花,一雙眼楮一直色迷迷地直盯著曉冽大流口水。
哇,這種好似可以掐出水來的美人是他們朝陽高中沒有的,實在太美了,待會可以享用這個美人了,真是太好了……
「你們今天廢話似乎特別多。」伍惡笑了笑,他一直沒放開曉冽的手,保護她安然無恙是他的基本責任,帶她進來的人是他,雖然他也是另有居心,但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她一分一毫。
朝陽的頭頭很快地遞了杯酒過來,一臉的巴結奉承,一臉的握手言歡。
「惡哥,上次那件恩怨就算了,大家干一杯,當沒那回事,只不過是咱們底下幾個不懂事又不成材的小嘍羅在惹事,根本不值得惡哥你和我放在心上……呀——」
伍惡挑了挑眉,很精準的一腿,踢得那位邊說邊想暗算他的朝陽頭頭霎時鼻青臉腫。
那人真是太不識相了,守著自己巢穴就好,沒事來招惹一只惡虎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