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玄關的壁燈,當那只小巧玲班的白色高跟涼鞋霎時映入他眼簾時,雷驍眉心皺了起來。
不會吧?她還在?
雷驍走進客廳里,根本不必找,一進客廳就看見她了,小小的身影歪歪的坐在地毯上,頭趴著沙發,像是睡著了,一旁的餐桌上則有尚未點燃的紫色蠟燭,還有牛排、濃湯、沙拉和面包,當然都已經涼了。
他小心翼翼地在她身旁蹲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夏極。」
奇怪,這名字怎麼這麼順理成章地溜出?想想,從認識到現在,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而在這之前,她已經不知道以親呢的姿態喊了他多少次名字了。
「誰呀……不要踫我……我想睡……」夏極微微動了動,臉還是趴著。
「夏極,你先起來,在這里睡會著涼的。」他柔聲說。
她極不舒服的一個扭動。「不要踫我嘛……」
醉了嗎?雷驍笑著搖搖頭,然後把她抱了起來,筆直地走向二樓。
黑漆漆的臥室在雷曉開了床頭燈之後,顯得溫暖而柔和,他把夏極放在床上,輕輕地幫她撥開她頰上的發絲,這才看到她秀麗的臉蛋上有末干的淚痕,原來她是哭得累了。
突如其來的光線讓夏極的眼皮動了動,然後,她皺皺眉頭,很不情願地睜開眼楮。
「醒了。」雷曉微笑。
看到他,她似乎一點都不高興,好看的眉毛仍持續的皺著,姣好的臉龐一點笑意都沒有。
「怎麼了?」他莫名其妙,她那是什麼眼光?好像古代萬里尋夫的怨婦。
「你這混帳!」夏極咬牙切齒地說完,突然拿起枕頭惡狠狠的往他身上丟。
「你到底在氣什麼?」他秉持大男人的風度沒閃開,就坐在床沿任她砸。
「問你自己!」她又丟一只枕頭。
「我不知道。」他理起眉心,像想到什麼似的,突然說︰「你該不會以為你自己現在在作夢吧!」
「你才在作夢!」听見這個答案,她嘩啦一聲,委屈地哭了,「人家等你等了那麼久,到現在什麼也沒吃,餓都餓扁了,你沒半句安慰的話,居然還說我在作夢,我要回去了!」
「等一下!」雷曉大手的一拐,拉住要跳床的她。
「放手!」夏極又踢又咬,拼命地掙扎。
「你安靜點好不好?」他聳起眉生氣地看著她。「你忘記了嗎,你是我的情婦,做人家的情婦應該怎麼樣,這點不用我來教你吧!」
謗據征信社的調查,眼前這位小姐生來就癖好扮情婦,從開始發育就整天想著展現自己的身材,並且學習如何煙視媚行,讓往來的男人都多看她兩眼,說她不是個標準情婦就是對她此生最大的打擊。
丙然,只見她——
「可惡!都是你害我不像個情婦!」夏極像泄了氣的皮球,不打也不鬧了,然而神情卻比之前委屈了十倍都不止。「怎麼辦……我不像情婦……我完了……我不要活了……我死一死好了……」
「也沒那麼嚴重啦!」將她柔軟的身體擁進懷里,雷驍吻吻她的發際。「別難過了,其實你還是很有女人味。」
「騙人!」抬起淚痕滿布的臉蛋,楚楚可憐地看著他。「如果我有女人味,你為什麼寧願和你那個身材平板的老婆在一起也不來這里陪我?讓我一個人痴痴地等,痴痴地等,痴痴地等……」
「我——我沒有和我老婆在一起,」這不算說謊,葉研本來就不是他老婆。「我陪客戶應酬。」這也不算說謊,葉研和他有生意上的往來。
「應酬到這麼晚?」夏極瞅著他,一邊享受著窩在他懷里的感覺,一邊有意無意地摩掌著他的大手,寬闊的胸膛令她充滿了安全感,還有那混合著煙草的男人氣息,真是酷呆了。
他抽了張面紙,把她的淚拭去。「做生意本來就是如此,你們女人就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喂!你住手!」他發現她競趁亂在解他的皮帶!
「怎麼了嘛?」她火熱的唇輕點了他喉結一下,小手忙著月兌他襯衫。
雷驍抓住她的手,皺起眉宇。
「你剛才不是才在哭嗎?」這女人怎麼可以說變就變,一會兒猛對著他哭,一會兒又若無其事地挑逗起他來?
她沖著他榮然一笑,雪白的手臂轉瞬間緊緊勾住他的頸子。「我哭完啦,現在我想跟你。」
「不行。」這小麻煩.他就知道她又在打他的主意,哭得梨花帶淚只不過是她的前戲罷了。
「為什麼?」夏極勾著他,額頭抵著他額頭,眼里充滿不依的嗔意。「莫非你說去應酬都是騙我的,你根本就是跑回家去跟你老婆做完了才來,所以你現在不行。」
「什麼不行?」他居然有一點火大。
她悄悄笑了。哈,果然奏效,男人呵,千軍萬馬都比不上一句「不行」來得有致命的威肋。
低頭看看他重點部位,她揚揚眉梢,「你還可以嗎?一晚兩次….—我真懷疑,算了,還是不要好了,我忍一忍沒關系,你就不要在乎我的需要了,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一定不會……」
她還在惺惺作態地保證來、保證去,雷驍已經忍無可忍地一把將她壓倒,吻住了她柔軟的唇瓣。
當她的衣物輕易地在他的手指輕繞中褪落時,夏極忽然升起一股明確的妒意。他到底有過多少女人?對這件事這麼熟練,哼,可以肯定不會只有他老婆一個。
「你在想什麼?」他忽然支起。身子,停住了火熱的吻,並且皺眉盯著她。
出于不服氣他擁有過太多女人,她不想回答他的問題,可是就在他一直盯著她看之際,那兩道莫名其妙的淚水竟然又滑出她眼眶,還有絲酸楚楚的感覺。
不會吧?她在乎他抱過的女人有多少?
「該死!你又哭!」雷驍怒捶床墊,同時唯一想到讓她不再哭泣的方法竟然是吻她,于是他不假思索的,再度把唇覆在她紅艷艷的唇上。
***
雷驍在滿室晨光中轉醒,手一撈,沒撈到預期中的柔軟嬌軀,才在想她是不是又跑掉了之際,那小女人就笑盈盈的出現了。
「醒啦!」夏極穿著性感的透明睡衣,手里端著個小托盤,爬呀爬的,爬上床,賴在他旁邊。
「干什麼?」她又想搞什麼花樣?一早穿成這樣,分明是要來引他噴鼻血的。
「服侍你吃早餐呀!」她指指托盤,神色頗為得意。「你看,土司,黑咖啡和煙,夠不夠糜爛?」她完全是仿照黑社會電影中,老大和情婦上過床後的隔天場景。
糜爛?吃個早餐跟糜爛有什麼關系?他實在弄不懂她的邏輯從何而來。
「要吃到餐桌上去吃,在這里吃東西會弄髒我的床單。」雷驍下床準備去梳洗,說的那番話當然也是完全出自于現實的考量。
這真的是一個很不會說好听話的火爆男人。
「討厭!你怎麼一點都不浪漫嘛!」枉費她一早就爬起來準備這些煙視媚行的行頭。
「因為換床單很麻煩。」他丟下話,直接走進主臥室附屬的洗手間,她忙不迭地跳下去跟上去。
「我昨天棒不棒?」夏極仰著期待的小臉在他身後問。
棒不棒?雷撓拿起牙刷,開始擠牙膏。說實話,獨在床上的表現一點都不精彩,跟第一次一樣,呆透了。
可是說她棒又是違心之論,他擁有過許多伴,每一個都極盡風騷之能事,卻沒一個能教他動心,可是她那生澀的技巧卻隱隱觸動了他,總之……見鬼!這女人還真是煩,昨晚他做了好幾次不就可以證明了嗎?還問什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