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一家人嘛!何必這麼客氣──咦?你們不是烹飪社的可愛小學妹嗎?今天怎麼有空來玩呀?」
看到門口那八顆探進來的美麗腦袋瓜子,伍惡馬上見風轉舵。
「我們剛剛做了些小點心,特地送來給各位學長嘗嘗。」八人異口同聲的說。
「點心呀!真是太好了。」
在伍惡的熱情招待下,她們快樂的走進夢寐以求的學生會,並且為陽剛味極重的學生會帶來一陣女性的聲音和烤餅干的酥香。
「學姊,你在干什麼呀?」那群小女生嘰嘰喳喳的圍在紗紗旁邊。
「我──」老天,紗紗忙昏了。
「請你們一起幫個忙好嗎?」殷邪極有禮貌的開口了,「將資料分類,再抄寫一遍,最後登錄。」
能留在她們心愛的學生會里,女孩們都興奮的答應了。
「謝謝你們,我來煮咖啡。」殷邪親切的說。
「哇,邪學長好溫柔哦!真想嫁給他。」女孩們一致出現夢幻般的表情。
「我也不錯呀!」伍惡馬上靠過去填補殷邪的位置。
女孩們瞄瞄他。「惡學長是不錯啦,可是狂學長的狂勁更迷人,我們有好多同學都好欣賞他哦!」
「那自大的家伙有什麼好?」見色忘友的伍惡馬上倒戈。「要比狂我也會呀!」他做了個很約翰屈伏塔式的表情。
「好好笑!」其中一名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女生開口了。「連莫學姊都比你帥多了。」
「你說什麼?」伍惡扭著臉,直問到那女生的鼻梁上去,居然有人敢說他好笑?
「本來就是。」女生絲毫不怕,還振振有辭。「人家莫學姊穿起長褲來說有多帥就有多帥,連跑步也是一流,又是天地會的組長,你們男生根本就比不上她,要不是她們硬拖著我來這里,我才不想來呢,莫學姊現在躺在保健室里,我恨不得馬上飛過去看她──哇!你干什麼?」
章狂的臉瞬間比伍惡更加靠近那名小女生。「你剛才說什麼?」他挑起了眉。
那名小女生嚇壞了。「我──我說──你干什麼?」
「前面那句。」章狂逼近她。
「哇!」她哇了一聲。
「再前面。」章狂保持姿態問。
那小女生費力的吞了口口水。「莫學姊躺在保健室里──」
「為什麼?」章狂截掉她後面的話,直接問重點。
她猛搖手。「不──不是我弄的──」
「狂,你嚇著她了。」殷邪輕輕的把他們兩個分開,溫和的拍拍那位倒霉女生的背。「你不要怕,他沒有惡意,先告訴我們,莫謙雅為什麼會躺在保健室里?她生病了嗎?」
「我……我不知道。」小女生還在抖。「我只知道她在練田徑,跑著跑著就暈倒了。」
隨著「倒」字講完,章狂已經奔出去。
殷邪微微一笑,送了杯熱咖啡到小女生面前。「來,喝點咖啡,你說得很好。」
接到殷邪遞過來的咖啡杯,她臉微微紅了,剛剛那鄙視男性動物的小女生突然雙眼掛滿了心。
※※※
她是在陣陣「似曾相識」的琴韻中緩緩醒過來的,先接觸到粉黃色的天花板,琴聲嘎然一停,沒兩秒就接觸到那雙靠近她的狂野眼眸。
「幾……幾點了?」莫謙雅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而窗外夜幕低垂,想必她昏倒已有段時間,也想必嚇壞了體越蒟長。
「八點十分。」章狂拉了把椅子,雙腿微分,坐到她旁邊。
「那麼晚!」她想爬起來。
章狂一只手就把她按回去。「護士叫你今晚就睡在這里,退燒才能離開。」
「開什麼玩笑,睡這里?」莫謙雅可不認為自己病得回不了家。「我爸媽準會以為我被綁架了,再說這里什麼都沒有,我睡這里干麼?我今天跑得熱死了,還沒洗澡哩──」她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章狂一指食指點在她唇間,讓她無法開口反駁。「听著,你高燒未退,我不會讓你離開。」語氣十分霸道和堅持。
又被輕易的推回床上,莫謙雅不服氣的揚了揚眉毛。「笑話!你憑什麼管我?咦──怪了,這里又是哪里?」看起來像學校的保健室,可是那架黑漆漆的大鋼琴又太突兀了。
「保健室。」章狂解開了她的疑問。
聖柏亞中學的保健室可能是全台灣設備最齊全也最舒適、豪華的保健室了,不但寬敞、潔淨,而且還有電視、冰箱,以及全組的小牛皮沙發,當然也有冷暖氣嘍。
「那架鋼琴──」那些護理老師也太混了吧!想听音樂買台音響就好了,還搬鋼琴來彈,不象話!
「我搬來的,彈給你听。」章狂解開她的疑問,拿起水果籃的隻果就開始削皮。
「彈給我听?」莫謙雅睜大眼楮,很難相信。「你說你搬鋼琴來這里就為了彈給我听?自作聰明,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想听你彈鋼琴了?」
章狂瞧她一眼,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意。「園游會那次,你在禮堂外不是听得很專心?」
「呵!呵!」莫謙雅發出偽裝出來的不屑輕笑聲。「我是在等著跟你算帳,才不是在听你彈什麼琴呢!還有,你的技巧實在太笨拙,一首那麼完美的曲子被你彈得五音不全,你得要好好面壁思過,不要再在這里班門弄斧。」
「班門弄斧?」章狂看她一眼。「你的意思是,你也很會彈琴嘍?」注意力又回到手上那顆隻果上頭去。
莫謙雅哼哼啊啊了半天,這才別扭的說︰「曾經啦!」
「既然會的話,彈幾首曲子來听听。」章狂伸手就要推她下床。
這下她又死命抓住床桿不放了。「你別推我啦!版訴你也無妨,我、我出過意外,現在不能彈了。」
「什麼意外?」章狂皺起眉峰。
「廢話!當然是車禍。」教她不想罵也難。「難道你有听過得了心髒病還是盲腸炎就不能踫鋼琴的事嗎?多此一問。」
「不能彈琴,其它地方有沒有事?」章狂削完隻果了,送到嘴里咬了一口。
「章狂,你是不是巴不得我腦子被撞壞?」莫謙雅沒好氣的說,發現他咬隻果的動作之後,她更是大大皺眉。「我是病人耶,你削完隻果不是應該給我吃才對嗎?」
章狂無所謂的把那個被他咬了幾口的隻果送到她面前。「吃吧。」
可惡!叫她吃他吃剩的東西,她又不是螞蟻。莫謙雅抬高下顎,不願接過那顆殘缺的隻果。
「你自己不要吃的。」章狂一下子就解決了那顆大隻果,再拿起一串洗過的葡萄,也很快的吃完。
「真沒見過你這種人,吃相這麼恐怖。」莫謙雅冷冷的瞟他一眼,想到早上他對那個白傘女孩那麼體貼她就不是滋味,現在她都躺在病床上了,也沒見他有半點溫柔的跡象。
「不習慣嗎?」對她的指責習以為常,章狂只笑了笑。「每個男生都是這種吃相,你最好習慣。」
「才不!」莫謙雅直覺就月兌口而出。「安東尼就不會。」
「安東尼?」章狂的眼眸危險的瞇了起來,這名字──
「你……你听錯了,我是說殷邪啦。」看到他眼底不尋常的光芒之後,莫謙雅連忙校正。
「邪?」章狂挑起濃眉。「你什麼時候看過他吃東西?」現在他可以確定了,莫謙雅對邪確實特別不一樣。
「是沒有,不過用想的就知道。」莫謙雅胡亂描述著︰「他一定是那種吃飯連顆飯粒都不會掉的人,還有,他刀子啦、叉子啦,一定也用得很順手,喝湯也不會發出聲音。」
章狂盯著她看。「為什麼這麼肯定?」
莫謙雅結舌了。「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