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地舞著「發威」的動作,她正想來個威風八面的套路,不期然的,她的獅頭卻被龍家獅頭給卯了一下,痛得她皺了下眉。
「老天,搞什麼鬼,嫂子家的獅隊也太馬虎了吧!今天是辦喜事耶,他們也能舞成這樣,真服了他們。」抱怨歸抱怨,除非她想害二哥遭殃,否則還是要繼續舞下去,以免穿幫。
江兒做著「搔癢」的動作,尚未做出變化,又被對方獅頭給打了一下,這回她不會笨得以為他們是無心之過了。
「好哇!看來是新嫂子想給大哥一個下馬威,我就代替大哥還以顏色,讓你知道做人媳婦的道理!」
江兒說做就做,她右腿旋出,趁「滾地」動作掩護著,順勢狠狠踢了對方一腳,她相信這一腳一定足夠分量讓他們變成獨腳獅!
丙然,她得意的看到龍家獅果然開始舞得有點跛腳跛腳了,那慢半拍的動作看起來就可笑萬分。
「呵呵!大哥,我真夠意思吧!幫你滅了新嫂子的威風,看她還敢不敢恃美驕縱。」
就在得意之際,那頭跛腳獅突然又偷襲了她,對方也不顧舞的路數對不對,迎面朝她撞了過來,與其說痛,不如說她實在太驚訝了。
這算什麼舞獅?可惡,那龍冰也太目中無人了吧!竟然吩咐自家獅隊將婆家獅隊給撞倒,她到底懂不懂禮數呀?
她不會偃旗息鼓的,江兒馬上決定替她爹娘管教管教這不懂事的媳婦,她狼狽的爬起來。張牙舞爪的朝龍家獅攻了過去。
場中的變化相信連白痴都發現了,岳展成不敢相信自己眼楮看到的廝殺場面。
「天啊!二兵在干什麼呀!」
岳夫人瞥了大驚小敝的丈夫一眼,平淡的扯扯嘴角;「兒子大概看龍家獅頭不順眼吧!回頭問問二媳婦,有可能他們小倆口吵架了,所以兒子找人家獅頭出氣嘍!」
兩老又將視線投到場中,這下子更離譜了,他們看見的場面已經瀕臨火爆的邊緣。
江兒有獅頭掩護著,她硬生生的伸出手去,以為必能易如反掌的將對方獅頭揭掉,沒想到卻是自己被對方一帶,跌撞到人家懷里去了。
她愈戰愈勇,又爬了起來,一拳出去就想打得對方七葷八素。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對方非但沒倒下,反而捏住她雙手,兩獅頭霎時緊緊踫在一塊,就如同在親吻似的。
場外起了一片嘩然,雙方的舞獅隊只剩下兩個獅頭,後面的隊員全部駭然的成鳥獸散去了。
「夫人,我在想,里面的那個,很可能不是二兵……」岳展成有點頹然的說出自己的隱憂。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在任何他岳家重要的日子里都會出這樣的烏龍,他到底惹到了誰了?
「本來就不是,現在才知道!」岳夫人揚了下眉,繼續看自己女兒在場中的英姿。
江兒與龍家獅頭撞在一塊,她氣憤難忍的想由獅頭開嘴處掐對方脖子,不料對方卻比她快一步的橇開她的獅頭開嘴處,一下子吻住了她紅艷艷的櫻唇。
江兒掙月兌不掉,那人的吻又凶又狂,她作夢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登徒子來冒充舞獅頭!
賓客們的注意力完全從新郎、新娘那里轉到了熱吻中的兩個人,江兒被強吻了好久、好久,久到她以為自己會被吻死掉的時候,獅頭終于放開了她。
現場一片歡聲雷動,江兒搞不清楚他們在高興些什麼,難道他們不覺得這很荒謬嗎?,
江兒喘息連連,那個熱吻使她雙頰酡紅了起來,反正都已經到這境界,鬧都鬧開了,瞞也瞞不住,她干脆豁出去,一把將獅頭摘下拋出去。
「你是誰?」她怒瞪著龍家獅頭,倒要看看是誰這麼膽大妄為來大鬧婚禮。
「我?」對方發出輕輕笑聲,緩緩摘下獅頭。
江兒非常、非常驚訝,打了她老半天的人居然是——
龍涉似笑非笑的迎上江兒又要發怒又不可置信的眼神,他嘴唇上還有一點血絲,那是江兒剛才掙扎不成就開始反咬他留下的杰作。
「你不是說要走嗎?」她頰邊的肌肉輕輕跳動,雙眼冒火,生氣的眯起眼楮來,語氣相當不善。
她早該料到是他,只有他會這麼我行我素,可是該死的,他剛才居然對她下那麼重的手力,他想打扁她不成?
「我忘了告訴你一句話,我又回來了。」他不疾不徐的說。
「說完就走?」江兒挑挑眉,顯然不相信他把事情鬧得這麼大只為了要來對她說一句話。
龍涉笑了笑,不置可否。
「說吧,我耳朵沒聾。」她沒好氣的回答。
沒良心的東西,說完要滾就滾吧!自己才不希罕他留下來,沒有他,她一點都不會寂寞,他走了更好,她可以夜夜笙歌,只要她願意,史密夫會很樂意陪她到處游玩……
龍涉移動步伐一把拉過她,嘴唇不預警的貼向她耳際。
「岳十江,我,尤涉,要重新追求你一次。」
江兒把這段日子思念他的情緒驅離出境,她干笑一聲,不以為然的哼著︰「笑話,龍二爺,你怎麼知道我要不要接受你的追求?或者,我一點興趣都沒有哩!」
「你一定會接受我。」他自負昂藏的一笑,倏然之間扣住她的腰,將她輕輕松松的扛了起來,也不管是在眾目暌暌之下就大步往場外走去。
「走吧!今天天氣不賴,你不是不識水性嗎?我教你游泳去,省得你以後落水還要我去救,女人真是麻煩喲!」
江兒死命捶打他的肩膀,「放我下來,我一點都不想跟你去游泳,你這個大色魔!放我下來!」
「噓!別吵,你逃不過我的。」龍涉偏著頭吻吻肩上的她,低聲笑道︰「你沒听過一句話嗎?不是猛龍不過江,你,注定是我的。」
來日方長,看來,他們是有得斗嘍!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