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剛才高堤所說的話是暗示,他但願自己沒有為黎若桐帶來太多困擾,他不原見她痛苦,更不願讓她成為背叛者。
徐峰岸驚疑不定的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望著泰若自然的高堤,他有一絲絲狼狽,局促的說︰「別開玩笑了,這種事是無可替代的,還是你抽空陪她去吧!我想桐會很高興。
斑堤看著他,露出一貫懶懶的表情,好小子,還是不願承認。
「也好。」他笑笑說,「我去問問若桐有沒有意思在美國度密月,到時候我一定帶她到黃石公園一游。」
徐峰岸幾乎可听到自己心髒不安的撞擊聲了,他銳利的倒抽一口氣,壓抑下無比心痛的感覺。
「你們……打算結婚了?」他口干舌燥的問。
「拖了這麼多年,我怎好意思再蹉跎若桐的時間,而且她一直想到個家,這事你也知道的。」高堤漫不經心的說。
斑堤徐峰岸的心焦痛苦全看在眼底,他不禁揚起嘴角一笑,如果這樣還不能激起徐峰岸的行動,那麼,他會很同情黎若桐。
「若桐她……同意了嗎?」徐峰岸問得更小心翼翼,像個在拆解炸彈的人,生怕一不小心就會被炸得體無完膚。
「我沒還正式向她求婚。」高堤笑得愜意,「不過我了解若桐,她老是欠缺外來的動力,如果沒意外的話,我們會結婚。」
徐峰岸的下顎緊縮了,眼中浮現深深的黯然,他的苦苦痴戀終將書下殘缺的句點。
賀醒程開始和莫中南頻頻約會,莫中南的攻勢凌厲,天天鮮花送到賀宅,每日必定有電話噓寒問暖,他殷勤的追求已弄得人盡皆知,而賀醒程更是擺明了一副不加以遮掩的光明正大。
她這個禮拜幾乎都不見人影,而這天午夜,好巧不巧的,她的座車才滑進車庫,高堤的跑車也適時駛入,她才想走,他卻比她動作迅速的按下遙控鈕,將兩人一起關在車庫中。
斑堤高大的身子就站在她眼前,他帶著一抹輕松的笑意注視著她,氣溫很低,他上身卻只罩著一件黑襯衫,胸前的傷疤隱約可見,那長發更令他像個黑夜王子。
賀醒程瞪視意態優閑,攔在她身前的高堤,不耐煩的蹙起眉梢,「高先生,我很累了,我想休息,可以麻煩你讓開嗎?」
她不喜歡他這麼輕易的就可以攫取她所有的注意力,也不喜歡他那張過于性格的男性臉龐,這令她有一絲騷動,怕自己會管不住自己的舌頭,又怕自己會忍不住投入他懷中。
斑堤盯著她微慍中難掩窘意的美麗容顏,在她掉頭閃過他欲走之時,他倏地抓住她的胳膊,將她帶入懷里。
賀醒程瞬間被圈在高堤寬大的胸膛中,她不可思議著自己竟是完全不想反抗又如此迷醉。
她不由自主地伸出微顫的手環住他的腰,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壓抑多時的感覺了,這份若有似無的感情著實令她苦惱了許久,她從不知道自己的內心深處竟是這樣強烈的想要高堤,想要依偎在他的懷里、想要親近他,想要他的愛、想要他的吻、想要得到他的人!
斑堤實在整慘了她!她要坦誠自己已經愛上了他,她不想再與他爭幫主之位、不想再與他針鋒相對、不想再與他一決高下、不想再看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也不想再讓他對自己若即若離,她只想……只想就這麼靜靜的讓他抱著。「我必須告訴你一句話,醒程。」
斑堤的嗓音富有魔力的傳來,她頓時暈眩,他竟連對她的稱呼都改變了,他的聲音又是那麼溫柔。
「我在听著。」賀醒程陶醉著,一逕將頭埋在他懷里。
「我說了。」
他的聲音近在耳畔,她柔順的輕點頭,但笑不語,此刻的她完全是個小女人。
「醒程,你實在——」頓一頓,高堤簡單扼要,又帶有一絲輕視意味的說︰「依你的能力,你實在不該冒險去與莫中南交手,你這麼做,只會壞了我的計劃。」
賀醒程先是一愣,等自己明白他在說些什麼時,她驚怒交集的抬起頭,冒火的瞪著他,冷聲的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瀟灑的撇撇唇笑了。
「這里只有我們,你毋需裝蒜。」高堤用肯定又狂放的眼神看著她,「你心里明白,這幾天來你頻頻和莫中南接觸,就是為了從他身上獲取‘南聯’的情報。」
賀醒程的背脊挺直了,她昂起下巴,臉色變得蒼白。
「高先生,你的無稽之談可真多,想像力也很豐富,我和莫中南約會是因為對他欣賞有加,並且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
她接近莫中南的動機確實被高堤一字不差的給說中了,但是自己怎麼可以承認,尤其在這種弱勢的時候,她必須保有一點自尊,自己要在他面前反敗為勝,以報復他此刻對自己的戲弄!
「你不必否認。」高堤不疾不徐的說,「你想從莫中南那里獲得內幕消息是為了在‘風雲際會’擊敗我,你的心態我可以理解,但我必須提醒你一點,不要因為你個人的私欲影響了整幫會,我有我對‘南聯幫’的計劃,你最好不要加進來搗亂,這會使我很困擾。」
「你真是個莫名其妙又自大無比的家伙!」賀醒程眼里燃燒著足以將人燒成灰的怒火,寒著臉輕蔑的瞅著他冷聲說,「你任何對莫中南的計劃都跟我沒有關系,我也不會因為你的警告而停止跟莫中南來往,請你不要隨便猜測別人的心意,那是極其愚蠢又無聊的行為!」她挪動步履要離開他的懷抱,卻被他緊緊的箝制住手腕。
「你在生氣?」高堤以深幽的目光攫住她的,一瞬也不瞬的看著她,別有深意的說︰「如果只為了我胡亂狡滑你的心意,應該不至于氣得發抖吧!或者是……你在介意我直接喊你的名字嗎?我必須說明,那只是一種禮貌而已。」
「隨你怎麼叫,你喜歡叫我瑪丹娜我也管不著!」賀醒程揮開他的手,臉上凝聚著一層無法解凍的寒霜,「現在請你讓開,我不想跟你這種人待在一塊,這會使我缺氧!」
他竟然還有臉問她在氣什麼?他分明是故意的!
他故意讓她誤會他有意對自己表白,在她全心投入了之後,他卻又卑鄙的狠狠嘲笑了她一頓,輕易的讓她潰不成軍,而他居然還說,他叫她的名字只是種禮貌?!這個偽君子。
斑堤知道她的憤怒,他無所謂的笑了笑,大手一攬,她整個人又不偏不倚的落入他懷中。
「既然跟我在一起會缺氧,看來我只好給你點氧氣了。」他輕含住她的紅唇,接著便熾熱而放肆的堵住她的雙唇,在她一顆心無力得紊率亂如麻時,他加深了這個吻,並且收緊手臂,摟緊了她柔軟的身軀。
斑堤的唇齒摩挲著她顫抖不已的紅唇,接著又狂暴的、挑釁的撩逗著她,她迷亂中不願就這麼將初吻獻給他,他卻絲毫不給她反抗的余地,乘隙探入她唇齒內與她嬉戲,他托住她後腦勺,不停的需索她的吻。
當賀醒程發現自己緊繃著的身子,體內的血液快要沸騰到極點時,她同時發現他也像鐵一樣燙!
他吻了她仿佛有一世紀那麼長,等他情願放開她時,賀醒程已潮紅似火的喘息著將無助的頭顱停在他的胸膛上。
靜默中,高堤還緊摟著她的身軀,而她則在呼吸稍微平順之後,看到他敞開領口里那道勝利的圖騰——
迷人又性格的疤痕。
她動情的充滿難以言喻的情緒用手指輕輕撫著那道傷疤,兩人突破藩籬的接近,這個動作讓高堤渾身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