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競彤雖然被他強健有力的雙臂緊緊扣住,卻依然泰山崩於前,面不改色。
「齊放星,就算你把我跟你一起埋在這里也無濟於事,現在你在我眼里,是個陌生人。」
阿星揚了下眉,她這番話听得他十分不是滋味,可真挑鱟哪!
他將她困在自己與稻田之間,克制住對她的,氣息微微吹拂在她面頰上,該死的!他只想狠很的吻她,吻得她意亂情迷,忘了她的自尊和見鬼的驕傲!
「看著我,女人。」阿星的眼光很奇怪,不再是懶洋洋了,氣氛變得暴戾與森冷。
盧競彤知道他動怒了,但她更厭惡自己居然會有心動的感覺,這種感覺令她很……很失措。
她向來直覺自己是個獨身主義的人,而她的直覺也向來百無一失,制敵機先的就是信念;今天這個信念居然動搖了,在她好不容易收拾回來了之後。
盧競彤無力的企圖抵擋兩人之問的太過貼合,她倒吸口氣,強迫自己的臉部線條比他更生硬。
「說吧!洗耳恭听。」她正色道。
「你——實在很傲!」阿星嘆口氣,眼中狠猛未褪,他還真懷疑自己怎麼可以如此平靜,在她面前,餓狼倒變成了紙老虎,「我承認那卷該死的錄音帶是我的失誤,但是你也沒有必要立即將我否決掉,那不公平。」
「什麼是公平?」盧競彤皺眉,彷佛听到個大笑話,「你縱橫情場、無往不利,就是公平?」
「我沒那麼下流,我——」阿星蟄猛的眼在看著,他扳住她的下顎,柔情的話由口中沖出,「愛你!」
「陳腔濫調。」冷哼一聲,她真願意她能打從心里這麼認為。
「我已經將我們的婚禮籌備好了,就等你這個新娘子回來。」阿星的劍眉星目銳利的在她臉上梭巡,沒放過任何細微之處,接著,他笑了,「知不知道,籌畫婚禮不是在你失蹤之後的事?從開始了解你那一刻,我已決定你就是我的妻子,你甩不掉我,除非你死了。」
盧競彤不動聲色,他是齊放星,不是別人,因此會用這種方式宣誓他的愛,包括詛咒她的壽命他也百無禁忌,用他獨斷的方式愛她、得到她,他沒什麼做不出來,她早該看透這一點。
「說完了?」意思很明顯,如果他沒「貴事指教」,她要走人了。
「你還真無動於衷?」他真應該要佩服一個女人有這種不屈不撓的意志力的,但如果那個女人不是他未來老婆的話,他會覺得更理想。
「你不曾听過嗎?累犯不值得同情,你就是。」
盧競彤說完,阿星卻轉而笑得邪氣,「嗯,說得很好。」他竟然贊許她。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走了?」老天,這究竟是不是她的渴望,為何她說完會有失落的感覺?
「我還有一個要求,實現後,你想走去哪里都可以。」
不等她回答,阿星勾勒出笑意,緩緩由西裝內的暗袋里掏出一把備用槍,笑中有無以名之的輕佻。
盧競彤當然知道他不會是氣極了想乾脆殺了她,她所恐懼的是——他可能要結束的是他自己。
她吸了口氣,語氣努力保持著沉著,「是男子漢的話,你就不許這麼做。」
阿星不怒反笑,「我不是男子漢,除非你嫁給我,做我的黃臉婆,否則,我們只好陰曹地府、天上人間再會了。」
她心跳個不停,他果真要這麼做?!
看著黑黝黝的槍口對準阿星腦部,盧競彤充塞於整個心間的是無名的心焦和難受。
阿星右手將要扣下板機,低頭輕啄了她紅唇一下,像對至愛的人臨別的儀式。
這舉動刺得盧競彤的心火熱的痛了起來,千鈞一發的時刻,那把令人怵目驚心的槍……
「你贏了……」聲音雖微,卻是清晰的。
阿星不自覺的微笑了,他就知道,她怎麼可能「見死不救」?他總不會連孤兒院里的孩子們都不如吧!嘿。
「你是說你愛我?」他得寸進尺的問。
這怎麼回答?她不是那個意思,卻也有點像那個意思,實在……阿星真夠會混淆視听的了,這種人,最不適合去從事教育事業,誤人子弟啊!
「我愛你。」盧競彤莫可奈何的承認,至少免除再被阿星咄咄相逼的失控局面。
阿星滿意了,他就要這句話。
「霍迅呢?你怎麼會落在他手上?」阿星不老實的輕摟她腰際間。
「我沒有「落」在任何人手上。」她的強勢論調又抬頭了,「只是剛好借住在姓霍的房子里而已。」
「好,借住。」阿星很爽快的同意佳人的說法,「人呢?我剛才好像沒有看到霍迅那夥人,你知道的,我們做人要有禮貌,他把房子借給你住,我要好好的謝謝他照顧我的老婆。」
「少賣弄你的禮貌,雖然我從不感覺你的禮貌存在過。」盧競彤比阿星還乾脆的說,「別想由我口中套出霍迅的落腳處,無可奉告,而且,我確實不知道。」
阿星听著她的話,不置可否。
「沒關系,我會查出來,你該相信我有那個本領。」
他一點都不在乎那股龐大的勢力將入侵亞洲黑白兩道,去他的赫摩集團和霍迅,那些微不足道的東西怎麼比得上盧競彤的秀色可餐?富貴於他如過眼雲煙,美女在懷才是最重要的,以現在兩人的姿勢來看,不接吻好像有點說不過去,他當然不會虧待自己。
盧競彤警覺到阿星的企圖,他嘴角那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他眼中那大膽直接的「暗示」,她清楚的知道,他想給她一個狂野縱橫的吻……
才想著,但也來不及抗拒了,下一秒鐘,她已經被阿星堅硬如鐵的懷抱給擁住了,他的吻,密密實實的落在她唇上,火熱的唇封住了她的紅菱,灼灼的熱氣哈在她耳畔,兩人不由自主的糾纏在炙熱沸騰的情意下……
渾身一顫,她用力的摟緊他的頸項,阿星在一吻過後黑眸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告訴你一個秘密。」他輕撫她耳垂。
盧競彤以眼神詢問。
「不許生氣。」阿星難掩得意的附耳過去,「槍里沒有子彈……」
「沒有子彈?!」
她欲抗議的唇適時的被封住了,阿星的笑容更狡獪了,圈住她,牢牢的佔據。
這才是齊放星,永遠有籌碼,永遠握有勝算。
天——盧競彤竟然在回應他了,阿星當然不會讓自己的唇舌太過規矩,旖旎風光開鑼,閑人勿近喲!
而那可憐的放辰恐怕還要走上一大段路才攔得到順風車,正在詛咒該死的參少沒義氣時,一部鮮紅拉風的敞篷車從他身邊呼嘯而過,飄出一陣震天作響的搖賓樂,他趕緊跳起來用力揮手,卻見駕駛座上戴寬邊低沿帽的女郎露出一抹頑皮詭譎的笑容,絲毫投有停下來載他這個倒楣鬼的意思。
她頸上的黑紗巾在風中飄揚,形成一抹極好看的弧度,午後的陽光才探出淺淺金黃,即為她瓖了一層邊,不覺教放辰看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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