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風度了,她終于放聲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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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四個人都在沙發上坐下時,駱瑤還管不住自己唇際一直存在的微笑;
「嫂子,你別笑了好不好?你大笑的樣子真難看。」阿星用手肘撞駱瑤,白眼馬上飄到她頭上。
「哦!對不起啊阿星,我不是故意的,因為我已經好久沒听到實話了。」駱瑤不經意地說。
可想而知,另一串更響亮的笑聲出自于石楚喉中,她發現自己滿喜歡駱瑤的,如果齊家的人都像駱瑤這樣不具殺傷力就好了。
听說齊家老大是個脾氣暴躁、沙文主義極重的男人,她不能想像看起來文靜,一派溫和的駱瑤怎麼制得住那個大男人?
再說到老三阿星嘛!據「可靠謠言」顯示,他是個玩世不恭、風流成性的愛情玩家,以情聖高手自居的他,換女友的速度可比吃飯,天天新款、日日菜色的不同。
而談到老四就更不用提了,听說他性情古怪、長相俊美異常,一張讓女人都為之遜色的臉孔,愛慕他的女人不少,但他卻常常將自己關在工作室里,有時候甚至好幾天都不發一言,老是故意以慢半拍和失常來應付生活中的一切瑣事。
啊,想來想去,還是她的放月最好!在他冷漠霸道的外表下,任誰都沒有想到他會有一顆情人般溫柔的心,他總能令她不自禁地心蕩神馳、愛得不可自拔,噢!她的放月
「兄弟,這小女人八成又在想你了,瞧她傻笑成那副德行。」阿星先是仔仔細細地觀察石楚的面面部表情,再以專家的姿態發表研究成果。
石楚神游中听到了,她露出一絲甜蜜的笑容,心甘情願地將魂拉回來。
「你嫉妒我們嗎?」放月一笑,還故意摟了摟石楚來刺激阿星。
「笑話,我會嫉妒你們?」阿星哼了哼,「我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別說不夠兄弟沒勸你,結婚是自由墳墓,如果你以後再遇到心儀的女孩子,可就後悔莫及了。」
「你真烏鴉!」石楚沒好氣地瞪了阿星一跟,這家伙也真小氣,不過才說他兩句,他就等不及要報仇。
「算了石楚,他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因為’某人’到現在連有沒有他的存在都感覺到很模糊,所以他當然就只好藉著詛咒別人來泄泄憤哦,說過就忘,你別和他一般計較。」駱瑤畢竟天性厚道,她話語中不勝欷虛惋惜,還不忘丟給阿星一個再同情又了解的眼光。
這下阿星可不滿意了,駱瑤的說法實在是有辱他的獵艷紀錄,「誰說盧兢彤對我的存在感到很模糊?」他斷然否認,不以為然得很,「至少她知道每天送花給她的人是我,是我齊——放——星!」
「哎!阿星,人家盧兢彤也知道打掃她辦公室的人叫福伯,替她打理房子的人叫李媽,她知道你,有用嗎?」駱瑤實話實說,她確實認為阿星追求那座冰山是沒什麼希望的了,再不給他一點刺激,恐怕他真會憑一股傻勁直認真下去。
「駱瑤嫂子,我實在不同意你的話。」阿星浮現出一絲蠻橫的笑意,「她再硬,早晚都會屈服在我手中,既然是女人嘛就沒有例外,都是可以用柔情攻勢打動,你不也是這樣接受我們老大的,所以說呢」
「所以說呢,你實在是沒有希望了。」石楚慢聲接口。
阿星一下子將眼光調轉到石楚身上,「倪石楚小姐,你非要這麼針對我不可嗎?好歹我也算是推動你們愛情搖籃的那只手吧!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麼可以過河拆橋,太沒義氣了吧!」
「我就是夠意思才勸你死了這條心。」石楚橫了他一跟,「我知道盧兢彤這個人,她是我學姐,數學系的高材生,以冷靜聞名,在校園里一向獨來獨往,不與任何人深交,她不愛說話,有自己一套風格,根本沒有人可以親近她,所以我才教你別妄想了,她是那種抱定獨身主又的人,想教她動心,比登天還難。」
「真的?沒騙我?」阿星的眼光隨著石楚的話而亮了起來。
「騙你是小狽。」石楚賭咒,又奇怪地瞄了他一跟,狐疑地打量,「奇怪了,你在高興些什麼?是不是刺激太大了你一時無法接受?別埋在心底,有事要說出來,大家可以一起商量嘛!」石楚好心腸地給他建議。
「決定了!我一定要將盧兢彤給弄到手。」阿星臉露狩獵的光芒,斗志昂揚地說。
石楚和駱瑤對看了一眼,共同得到一個結論,「你有病!」她們說。
阿星笑得很得意又很放肆,「這個你們女人家就不懂了,愈是難到手的東西愈有挑戰性,過程也就愈刺激好玩,我要充分地享受追求盧兢彤帶給我的樂趣,而至追到她以後嘛,那就另當別論了,我想這點常識大家應該都知道,女人的新鮮感一過就很難再得到男人的寵幸,所以我要看看她的表現再決定是不是要和她維持不變的關系。」
說得好像盧兢彤己經是他的寵妾了似的,那狂妄的口氣當然換得女人國一致的白眼。
「放月,你弟弟好變態,你會不會學他這麼壞?」石楚故意用鄙視的口氣問。
「他說的話純粹是他個人思維,不代表齊氏立場。」在這種時候,當然是要識時務者為俊杰。
「那我就放心了。」石楚給他一個深情的笑容。
「別高興得太早,你們的問題還沒有解決呢!」不甘示弱,阿星也幸災樂禍地提醒。
「你也別高興,我已經有了主意。」石楚俏皮地睨了阿星一眼,接著藏不住話,興奮地將自己的計劃道出。
「妥當嗎?」放月神情依舊,只淡淡地問了句,對于石楚想要進行的事,基本上他是不置可否,雖然有點像小孩子玩意,但未必不會成功,也許可以因此而改善兩家人的關系也不一定。
「這是個挺不錯的方法,既溫和又不會大費周章,很值得一試。」駱瑤也投下贊成的一票。
「這點子不錯。」阿星也笑了,這實在好玩,最近家里會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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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怎麼今天大家都待在自己房里不下來?齊綻人納悶地想,平常不是這個樣子的,至少他的乖媳婦駱瑤就一定會陪他喝一杯飯後茶,再和他聊聊公司里的事,今天卻連她的蹤影也不見,這就令人費解了。
「宋媽!宋媽!」他揚起聲喊,想找個人說說話以免太悶。
「我在忙!」廳里傳出宋媽的聲音,想必她又在插花了。好吧!不吵她,等她插完花再叫她出來聊聊吧!這幾個孩子也真不孝,難不知道鰥居的老人最怕寂寞嗎?還一個個地躲在樓上,成何體統?每個人都直忙天天就抽那麼一點點的時間陪他吃飯,還要他當成大恩典呢!
「養兒子有什麼用?沒一個听話讓我順心,改天要向小瑤提一提,要她別上班了,專心生寶寶才是正經,有了白白胖胖的孫子,我就不會無聊哦!抱著小女圭女圭,哄他睡覺,再哄他吃女乃,這太捧了」
正自我陶醉得很,猛然被一陣推門聲給嚇到,驚魂甫定,他怒眼瞪視眼前那一派悠然的小女子。
「你來這里做什麼?是誰放你進來的?」齊綻人凶巴巴地問。
「我來找放月,是放月交代讓我進來的。」石楚很自然地說,又很自然地坐下。
「你你、你、你,你站起來!」齊綻人很生氣地看著她在他的地盤如此自得其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