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這回紫元柔順的應聲了,她也知道,反正知不知會他都沒什麼分別,他自有辦法得知她的一切行蹤,所以,她還是听話些好。
「明白就好。」席不赦玩弄著她的發絲,深吸其上的幽香,從容道,「我陪你進城去走走,或許,可以得到你想知道的事,走吧!」
他輕喝一聲,在沾染著夕陽余暉的霞光中,他們並騎穿過了林間,震動了鳥兒啼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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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席不赦一同出現在城里,雖然安全上毋需擔慮,但是相對的,自由度也減少許多,紫元幾乎可以說是動作鬼鬼祟祟的,根本不敢正面打听她想知道的消息。
「餓了嗎?」席不赦體貼的問,他們沒用晚膳就跑出來,現在都已日落西山,他想紫元也應該餓了。
紫元用力的點點頭,她早相中一家看來十分高雅的客棧,其內人聲鼎沸,想必廚師技藝極佳。
看到她的答案,席不赦了然的一笑,自然的挽起她的手走進那家名喚「集川館」的客棧。
他們眼觀八方,客棧內幾乎座無虛席,什麼三教九流的人都有,不過此刻大伙都卸下平時的樣子,個個卷起袖子,十指齊出的大快朵頤一番,口手齊忙間還不忘呼來喝去的邀酒,十分熱鬧。
他們好不容易找到個靠窗的位子,這是兩位書生型的男子見他們在找位子,所以結束了自己的閑談而讓位的。
坐下不到一會,店小二馬上熱忱的過來收拾桌面兼倒茶水招呼,席不赦簡單的點了幾道菜,等著上菜的時間,他們兩人慢慢品著熱茶。
「這家客棧真是生意興隆!」紫元好奇的左右張望,「瞧瞧對面那家、還有旁邊那家,真是經營慘淡,無法相提並論啊!」
席不赦收斂了向四周探刺的眸光,他精神奕奕微微一笑說︰「這家館子既然叫‘集川館’,它和普通的館于便有其不同之處,大江南北的料理都有,大師父手藝極佳,每道萊均做得人味三分,所以由鄰近地區蜂擁而來的老饕非常之多,當然,更多的是出外的生意人,他們吃不慣別處的口味,故到這里來點些道地的家鄉菜,聊以滿足口月復之欲。
「哦!」紫元了解的點點頭,難怪她覺得這兒氣氛雖然融洽,但總有一點不搭調之處,原來是這樣子,還真有趣,既特別又新鮮。
經席不赦這麼一解釋,她的興致更大了,勤勞的擺動著頭顱,像惟恐錯過什麼好戲似的興奮。
「紫元,別東張西望,小心惹禍上……」
「哇——」
還沒說完,席不赦就听到紫元發出一聲綿長而恐怖的尖叫聲,她整個人幾乎要跳起來,說她會被她自己的嗓子嚇得渾身細胞死了一半也不為過。
「哇——」
這一聲同樣驚詫的「哇」聲不是出自于紫元的杰作了,順著聲音的出處尋去,席不赦精準的眼光搜尋到二樓最接近扶手的一桌,那一桌坐著五位粗壯男子,現在他們全部瞠目結舌的望向紫元,眼中有說不出的不敢置信和興奮。
這兩聲齊齊進出的難听叫聲,已經引得全客棧的人都對他們這兩桌行注目禮了。
「怎麼回事?」席不赦沉著以對的問。
哎呀呀,被識破了!紫元一時尚未回過神來,她匆促的看了席不赦一眼,來不及回答,樓上那五名男子忽然一起站了起來,看樣子是準備來找她了。
這還得了!紫元霍地起身,走大門肯定會被他們先攔到,因為樓梯在大門邊……唉!不管了,她咬牙一想,先跳窗再說。
「你想玩命?」席不赦不動聲色,聲音中帶著濃濃的質疑。
看出她的動機,他濃眉一挑,輕易的一個翻身將她帶離了客棧。
紫元將面孔擺出個相當天真無辜的模樣,由嘴角扯出一抹笑容,「謝謝你喲!我就說嘛,功夫好還是有派得上用場的時候,我就不行了,笨手笨腳的……哇——」
正當她得意洋洋時,五人男子團的追兵又來了,他們手腳也挺俐落,一下子就跟上了,不愧為首領大將軍。
「永欽公主!」五人齊叫。
紫元顧不得席不赦了,她拔腿就跑,一心只想著,如果給他們捉住她就完了,她怎麼向她父皇、母後交代她這陣子的荒唐行為,要她回宮,起碼也要等他們都氣消了再說,否則免談,她死也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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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不赦莊,紫元就躲在自己的房里,她也知道席不赦不是笨蛋,一定會對她嚴刑逼問的,所以她就烏龜的不敢出房門了。
她覺得自己真是霉氣十足,難得出莊一趟,竟然就不幸的遇到當初那位護送她出嫁隊伍的李將軍,而且他身邊那四個可都是御前帶刀侍衛,功夫好得一塌胡涂不說,光是那一眼就將她認出的好眼力,就教她懊惱不已,這不用說,當然是她父皇派出來尋訪她的精英分子。
唉——看來她的性命發發可危,自身難保之下,她是沒立場多幫陽平想想了。
「趙姑娘!」一陣細碎的敲門聲傳來,是莊里丫環在叩她的門。
探出她那張美麗的面孔,紫元小心翼翼的打開門,接著她賊頭賊腦的左右張望。
好險!只看見香絹一個人站在門外,她這才大大的松了口氣。
「趙姑娘,你在看什麼呀?」香絹見她那副樣子,忍不住的問。
紫元胡亂的以笑容搪塞過去,「什麼事?」她稍一定神才問,奇怪香絹怎麼會這麼晚了還來找她,這是過去不曾有過的事,穩沒好事。
「莊主說趙姑娘晚飯沒吃,特別叫我做了消夜,姑娘趁熱先吃了吧!」香絹帶著笑意的將托盤放在桌上,她竊笑是因為從未見過大當家的對誰這麼關心過,連住進來好幾年的楊姑娘,他都是平淡對之,但是對趙姑娘,似乎特別溫柔。
「莊主?!你說的是席不赦?」紫元實在不敢相信自己有這種好運,他竟然不生她的氣?也不提她去盤問?
她一頭霧水。
香絹掩袖一笑,「是的,是莊主沒錯。」
看到香絹笑得像什麼似的,紫元略為失神,怎麼回事?難道她傍晚那些古怪透頂的行為還沒惹怒他?
打發走香絹,理所當然就呼嚕呼嚕的解決掉那碗可口的消夜,她肚子確實也餓了,填飽了最重要,其他的,等明天再來煩心吧!好事是不會跟隨她太久的,通常這種寧靜只能解釋為——暴風雨前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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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游鮮少看到席不赦這副莊嚴凝重的樣子,他直覺的預感,像是烏雲要罩頂似的陰暗。
「什麼事啊?大當家,瞧你那副如喪考批的樣子!
莊里的弟兄們都以為你快殺人了。」席不赦不親自動手殺人已經很久了,所以南宮游還有興致敢不怕死的開他玩笑。
的確,此時的席不赦冷硬得沒有一點折扣,他的挺鼻薄唇斂著笑意,強悍的坐姿進發出一種教人直冒冷汗的氣勢,他掠奪、冷漠的天性又抬頭了。
「我確實想殺人。」席不赦撇撇後,眼里那種平淡又蓄勢待發的猛銳是嚇人的。
「既然把我找來,就一定有事要對我宣布,說吧!
我洗耳恭听。」南宮游一副懶洋洋的調調,向來他這副視天下等閑看之的德行會教人發狂,不過對于席不赦來說,卻是失效的,已經沒有任何事足以令席不赦發狂,包括接下來要說的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