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現在的你已是我的階下囚,憑什麼說出這種話?明兒個我只要一聲令下,便能將她擄來,到時候她一旦成為我的人,你也只能認命了。」李堅朝一旁的黃興吩咐,「等會兒先剁去他一根指頭,並在傷口灑上鹽,看他還敢不敢不娶李菱,若他再不答允,明兒個再剁去他一根指頭,直到他點頭為止,明白嗎?」
「是,老爺。」
李堅又瞪了向煌天一眼,便拂袖離去。
听了李堅的話,向煌天眼底並沒有任何惶恐畏懼,只有滿腔怒火。想不到當今丞相竟是如此卑劣之人,朝廷可還有將來?
餅去听人說,官場如戰場,為官者的心更是險惡,此話果真不假,那麼,他埋首苦讀後考上狀元,又有什麼意思?
如果要他成為像李堅這般惡毒的官。他寧可一輩子做個平凡人,興心愛的女子在山中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
亦雲……亦雲……他萬萬不該帶她返回京城啊!
黃興手中拿了把利刃,面無表情的走向他,「你若是肯答允我家老爺,就不必再受皮肉之苦了。」
「我說什麼都不願屈服。」向煌天咬著牙,一字一字說著。
之前他已經傷過亦雲的心,如今他說什麼都不願再次傷害她,絕不讓她再對他失望。
黃興不再多說,將他的左手掌攤平,再將利刃置于他的左手小指上方,隨後用力剁下。
「唔……」向煌天臉上的神情痛苦萬分,額間淌下豆大的汗珠,但他硬是咬緊牙關,不許自己叫喊出聲。
黃興剁斷了他的手指,並在他的傷口上灑鹽。
令人難以想象的劇痛立即襲來,向煌天一時之間再也忍不住疼痛,就這麼暈過去。
見狀,黃興再將布巾塞入他口中,以免他醒來後大聲呼救,隨後走出柴房。
站于柴房外的李堅見他走出來,便問道︰「他可答允了?」
黃興搖搖頭。「沒有。」
「哼,真是個嘴硬的賤骨頭。」李堅將身上的衣袍褪下,丟給黃興,「這衣袍被弄髒了,拿去丟掉。」隨即轉身離去。
哼,待他納白亦雲為妾之後,看那家伙還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是。」黃興捧著衣袍往另一頭走去。
他們皆不知道,這一幕全落入李菱的眼中。
待四下無人,她才緩緩自畫牆後方走出來。
她因為睡不著而在宅第里閑逛,沒想到竟會瞧見這一幕。爹究竟要誰答允什麼事?柴房里可是關了什麼人?
正當她準備前去柴房一探究竟時,驀地身後傳來黃興低沉的嗓音。
「小姐,你在這里做什麼?」
李菱連忙轉過頭,一臉惶恐,「黃總管……」
「小姐,夜已深,還請快些回房就寢。」
「黃總管,方才你與爹在柴房里做什麼?」李菱索性直接問了。
「沒什麼事,請小姐別多問,也別再靠近柴房。」黃興沉著聲道。
見狀,李菱也無法再多說什麼,只得逕自返回廂房。
待她離開後,黃興隨即前去交代服侍李菱的小如,要她往後得隨時跟在李菱身旁,更不許讓李菱離開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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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早晨。
守門的男僕人內通知黃興,外頭有名女子要求見向煌天一面,黃興聞言,立即知曉對方的身分,便前去通知李堅此事。
李堅一听說白亦雲前來,二話不說,要黃興立即帶領她入內。
炳,想不到她竟然主動送上門來,如同到了他嘴邊的一塊肉,今日他定要讓她成為他的人。
黃興立即來到大門前,朝白亦雲拱手施禮,「白姑娘,我家老爺請您進去。」
「不必,我要見的人只有向煌天。」
「白姑娘,請您先入內再說。」黃興十分堅持。
看著黃興,好一會兒後,白亦雲才輕輕點頭,「那好,我就先見見李大人。」
「這邊請。」黃興立即領著她朝廳堂走去。
來到廳堂內,白亦雲便瞧見坐于廳堂中的李堅,他正滿臉笑容的直瞅著她。
「白姑娘,請坐。」李堅伸手指向身旁的雕花木凳。
見狀,白亦雲刻意選了張離他較遠的雕花木凳坐下,「李大人,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今兒個前來不是要見你,而是要見我的夫婿向煌天。」
「你的夫婿?但我可沒听說他成親一事。」李堅故作一臉訝異。
「我與他多年前早已成親,只是並非在京城拜堂,所以許多人並不知曉。」白亦雲直視著他道。
「原來是這樣啊……」李堅低頭沉吟了會兒,接著說;「但他已答允迎娶小女為妻,還請你成全。」
聞言,白亦雲不禁擰起雙眉,「成全?」這兩字她听來只覺得份外可笑,要她成全他倆,那麼誰又來可憐她這個即將被拋棄第二回的下堂妻?
「你不答允?」
「我為何要答允?」她笑著反問。「你並非我的夫婿,我若要答允,也要當著向煌天的面答允,一切與你無關,不是嗎?」
「呵,你說得是,說得是。」李堅笑著點頭,站起身走向她,伸手一把握起她的小手。
白亦雲冷眼看著他的手,「李大人,你這是做什麼?」
「實不相瞞,我對一見傾心,不知你是否願意成為我的妾?」李堅面帶笑容,
「你要知道,我乃一國丞相,往後你若跟了我,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並擁有無數的華麗綺服和珠寶首飾。」
白亦雲面無表情的一把將他的手甩開,「就算你是一國之主,但我對你並無任何情意,和你在一起只會感到痛苦。有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又如何?世上每個人都會歷經生老病死,到時候你死了下黃泉,又豈能將那些奇珍異寶帶走?還不是一切都歸于塵土,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一點用處也沒有。」
榮華富貴只是過眼雲煙,她壓根不在乎。
「你……」李堅沒料到她竟會這麼說,隨即大笑出聲,「哈哈哈……說得好,我是越來越欣賞你了。」
這樣的女人,他倒是真沒遇過,讓他越來越想得到手。
白亦雲雖听見了他的話,仍舊面無表情,「我要見向煌天。」今日,她非要見他一面不可。
「那可真是不巧,他外出辦事了,大約傍晚時分才會回來,不如你就在這里等他吧。」
白亦雲擰緊蛾眉,面有難色。
她實在不願在這里久待,更不喜歡李堅看她的眼神,那仿佛要將她立即吞下肚一般,可是,她說什麼都得見向煌天一面。
「好,那我就等他回來。」
「那麼你可要吃些什麼?我立即差人準備。」
「不必,請讓我待在花園里,待向煌天返回時再通知我一聲。」她不願與李堅待在同一個地方。
見她如此強硬,李堅也不便再多說什麼,于是向一旁的黃興使個眼色。
黃興立即開口︰「請白姑娘隨我到花園來。」
白亦雲逕自站起身,不願再多看李堅一眼,就這麼跟著黃興離開廳堂,來到花園。
「白姑娘若有任何需要,盡避吩咐。」黃興有禮地道。
「不必,我來這里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見向煌天。」
「是,我知道了。」黃興不再多說,轉身退下。
白亦雲獨自一人坐在花圈的涼亭里,自懷中取出一塊瓖金玉佩,凝視許久。
這塊玉佩……究竟是與她有緣還是無緣呢?而她與向煌天之間的恩恩怨怨,分分合合,究竟又要到何時才能有個了結?
驀地,她身後傳來一道輕柔的嗓音。
「亦雲姐?」
一听到李菱的聲音,白亦雲立即將玉佩收起,轉過身,冷冷的看著一臉欣喜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