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眼底有著擔憂與自責,她哪還發得了怒?只好道︰「我沒事,你用不著擔心。」」
「那就好。」向煌天這才松了口氣,將額頭抵著她的。
他這如此親昵且自然的動作,令白亦雲懷念不已。
以前,只要她有些不開心,或是沉思不語,他就會擔憂的看著她,非听到她說沒事,他才放寬心,並將額抵著她的,隨即在她的唇瓣印下一吻……
驀地心一悸,白亦雲連忙往後退去,並伸手捂著自己的雙唇。
看見她這模樣,向煌天困惑的凝視著她,「你怎麼了?可是方才唇瓣被撞疼了?」
白亦雲見他如此,想必是忘了以前的事,連忙把手放下,神情有些尷尬,撇開臉不敢看他。
「沒……沒事。」自作多情的人其實是她吧。
頓時之間,向煌天明白了,唇角勾起一抹笑,「你希望我吻你?」
「不。」白亦雲連忙道,並再次伸手捂住嘴唇。
他的存在對她而言已是種困擾,更是種折磨,若是再讓他吻了她,她就怕自個兒會忍不住再次為他心動,這是她說什麼也不願見到的情況。
「亦雲……」向煌天步向前。
「別過來。」白亦雲趕緊往後退。
「請你听我說,當時的我不得不那麼做,因為……」
正當向煌天打算對她解釋時,卻在此刻听到木屋外有人高喊。
「這里可住了位女神醫?」
听見有人前來找她,白亦雲連忙繞過他,往外走去,同時心中松了口氣,因為她實在怕自己無法抵抗他那深情的眼神。
只是,當她步出木屋,眼前的景況又讓她愣住。
四名壯漢扛著一頂華麗的軟轎,一名身著灰色衣袍的男子站于前方,顯得十分高傲。
這回前來請她治病的人,究竟是什麼大人物?
第五章
「這里可住了位女神醫?」那名身著灰袍的男子睨視著白亦雲,再度開口問。
見他如此高傲,白亦雲不禁感到氣惱,「我不認識什麼神醫,這里沒住著這麼尊貴的人。」
那名男子听了,雙眉一擰,再度道;「但我確實听說那位女神醫住在這里,可就是你?」
「我是住在這里沒錯,但我可不是什麼神醫。」白亦雲冷冷地回答。
「那你可會醫治他人?」
「會。」
「那不就對了,你就是那名女神醫嘛!」男子轉過身,命人將軟轎放下,再走到轎邊,掀起布幔,「小姐,請下轎。」
一名女子覆著面紗,挺著大月復,緩緩步下軟轎。
向煌天走出木屋,瞧見眼前的情景,有些愣住。
看見那頂奢華的軟轎,便知那名女子身分尊貴,絕非一般尋常人家,想不到他所擔憂之事竟這麼快就發生。
灰袍男子沒料到這里竟有男人,立即看向白亦雲,「這里怎麼會有男人?」
「既然你都說我是神醫了,前來求診的人自然不只有你們,其它人也會前來請我醫治。」白亦雲臉上掛著笑,故意如此回答。
灰袍男子臉上神情復雜,最後心一橫,領著那名覆著面紗的女子走向白亦雲,之後隨即吆喝著轎夫下山離開。
「等等!」白亦雲連忙出聲,「你不能就這麼將她丟下!」
灰袍男子則是裝作什麼也沒听見,緊跟在轎夫們身後離去,沒一會兒就不見他們的蹤影。
見此情況,白亦雲不禁擰緊蛾眉。怎會有這種人,仿佛巴不得將燙手山芋甩開一般。
臉上覆著面紗的女子無奈地道;「還請女神醫幫幫忙,救救我,要不然往後我連家也回不去了。」
白亦雲愣住,「為什麼?」
女子伸手將面紗取下,只見她面貌姣好,說起話來也輕輕柔柔的,看得出是個有教養的千金小姐。
向煌天對那名女子美麗的容貌恍若視而未見,反而擔憂的看著白亦雲。「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既然人都來了,就得想辦法醫好她。」白亦雲步向前,仔細看著那名女子,好一會兒後才道︰「你並非懷有身孕。」
女子一听,眼底有著詫異,「你果然是名神醫啊!」說著;淚水立即自眼眶涌出。
白亦雲見狀,連忙扶著她走進屋里坐下。「你快把一切經過告訴我,我才能幫你。」
「我名喚李菱,是丞相之女,但是數月之前,不曉得怎麼回事,我的肚子一天天隆起,爹見了以為我與人有私情,要懲罰我,但我壓根不曾踏出宅第一步,身旁也有婢女陪著,怎麼可能和人有私情?爹不信,便請大夫來看我是否懷了身孕,大夫一把脈便說我沒有身孕,爹又教產婆來,產婆亦告訴我爹,我仍是處子之身,可是爹無論請多少大夫來替我看病,就是查不出個所以然,最後,听人說祈南山這兒有位女神醫,爹便立即命總管帶我前來。」
「這樣啊……」白亦雲伸出手,閉起雙眸仔細替她把脈,一會兒後才又問道︰「你可還記得在月復部隆起前吃過些什麼?」
「這個……我忘了。」李菱一臉無奈。那麼久以前的事,她真的不記得了。
「不打緊,我大概知道你生了什麼病,也知道該怎麼醫治。」白亦雲面帶微笑道。
「當真?」李菱滿臉訝異。
「放心,我從不撒謊,只是你得照我的話做,明白嗎?」
「明白,只要能讓我的月復部消下去,不管什麼事我都願意做。」李菱點頭如搗蒜。
「等等。」一直站于一旁的向煌天終于出聲。
白亦雲轉過頭看著他,「怎麼了?」
「你打算讓她在這里住下?」
「當然。」
「那麼我呢?」他急忙開口。
「你怎麼了?」白亦雲眨著眼,滿臉不解。
見她一臉困惑的模樣,向煌天輕嘆口氣,只得道︰「這里讓三人同住,不覺得太過擁擠?」
白亦雲瞪大杏眸,「你打算在此住下?」
「是啊!」向煌天揚起笑,「我再怎麼說也是個病患。當然得待在這里,直到康復為止,最好還能與你之間的關系更為親近。」
白亦雲雙頰有些紼紅,啐了他一聲,「胡說,我看你此刻已經康復,快下山離開這里。」
她無法再與他獨處,無法再看著他,他的存在只會擾亂她的心,讓她不禁想起過去的事。
「我的傷處,是在你看不見的地方。」他故意這麼說,但他並未撒謊,因為他的心確實受了傷。
「你哪兒受傷了?」一听見他受傷,白亦雲連忙問道,並仔細梭巡著他全身上下,眼底有著擔憂。
見她是如此關心著他,向煌天故意笑而不答。
「你笑什麼?還不快說哪里受了傷?」她正擔心他,他竟然還嘻皮笑臉?實在令人生氣。
坐于一旁的李菱見狀開口問道︰「你們之間看起來並不像是大夫與患者。」
白亦雲沉聲回答,「莫胡言,我和他並無任何關系。」當年她伸手接過他親筆寫下的休書,如今已與他無任何瓜葛,毫無關聯。
听見她這般回答,向煌天唇邊的笑容逐漸隱去。
並無任何關系嗎?她答得直接又爽快,他听了卻是無奈又難過。究竟要怎麼做,才能讓她的心中再度系著他?
見他倆似乎各懷著心事,氣氛變得沉重,李菱不敢再多問,垂下了臉,看著自己那因為不明原因而隆起的月復部,一臉哀傷。
見她這副哀傷的模樣,白亦雲柔聲安慰,「放心,一切都會沒事的,我向你保證,數日過後,你那隆起的月復部會消下去。」
向煌天看著突然出現的李菱獲得她的關愛,自己卻被她冷落,甚至希望他早點離開,心里實在不是滋味,卻又不能說些什麼。
「好了,我去采些藥草。」白亦雲往外走去,向煌天立即緊跟在她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