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雲臉上揚起淺笑,伸出柔荑。輕握著他那溫暖厚實的大手,眼底有著對他以及對未來的期盼。
向煌天輕握著她的柔荑,領著她站起身,步出屋子,來到庭院。屋內燈光搖曳,屋外月色宜人,他看著在皎潔月光下的白亦雲,覺得她與白晝時相比,另有一番風韻,更顯嬌媚。
「你怎麼了?為何一直瞅著我?」白亦雲一臉嬌羞。
「換我心,為你心,即知情之深。」向煌天熾人的目光直瞅向她澄澈的雙眸,柔聲說道。
剎那間,白亦雲再也說不出話來,只能凝視著他,心里有著說不出的感動。
靶激上蒼,讓她能與他相遇,進而相愛。
***獨家制作***bbs.***
接連數十日,向煌天皆待在白亦雲那兒,他研讀經書時,她便在一旁伺候著他,或是拿出父親給她的藥書、醫書翻看。
這日,向煌天帶著白亦雲出門,往城郊走去。
「你要帶我去哪里?」白亦雲偎著他,柔聲問道。
「你來到這里也好些時目了,但我一直未帶你出門走走,總覺得過意不去,所以今天想帶你一同出外賞荷。」
「賞荷?」她眨著眼。
「是啊,城郊有座湖,這個時節湖面上總是開滿了荷花,十分美麗。」向煌天輕握著她的柔荑,緩緩往前走著。「你不想去看嗎?」
「當然想。」她笑了開來,「只要有你伴在我身邊,去哪兒都行。」
向煌天笑著輕點她的俏鼻,「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兩人雙手緊扣,一路談笑,好一會兒後便來到城郊的湖畔。
沒料到此時天空竟然下起雨來,雨滴灑落在湖面上,泛起陣陣漣漪。
向煌天連忙帶著白亦雲來到湖畔的一座涼亭里躲雨,坐在里頭觀賞荷花。
湖中荷葉層層,荷花朵朵,有些荷花已謝,花瓣落在湖面上,隨著雨水澆打,順著水流飄零;有些荷花正含苞待放,雖被雨水打得左右搖擺,卻仍舊挺立,顯得格外嬌美。此情此景,美得宛如一首詩,一幅畫。
見白亦雲看得著迷,連雨水落在臉上都不自覺,向煌天伸出修長的手指,輕撫去她頰邊的水滴。
他這突如其來的輕柔動作,讓白亦雲連忙回過神,轉過頭凝視著他,輕聲詢問,
「怎麼了?」
「瞧你專注得就連雨水落在臉上都沒發覺。」
「是嗎?」她伸手輕撫著自己的臉龐。
向煌天敞開雙臂,臉上帶著笑,「過來。」
白亦雲沒多想,立即向前,坐于他的腿上,偎在他懷里,任由他的長臂輕摟著她,兩人一同賞荷。
沒一會兒,烏雲散去,金色的陽光落在湖面上,波光粼粼,耀眼奪目。
看著偎在懷里的可人兒,向煌天輕嘆口氣,道︰「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
白亦雲抬起頭,望著他那深邃溫和的黑眸,「如今你怎麼還這麼說呢?我從來不覺得苦呀。」
凝視著她那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向煌天取下系于腰間的一塊瓖金玉佩,輕放在她掌中。
「這是……」她眨著眼望向他,眼中有著困惑。
「這是我從小就帶在身邊的玉佩,送給你作為定情之物。」
「但,我沒有任何東西可以給你。」
「沒關系,我只要你在我身邊,一直伴著我就好。」向煌天俯,額頭抵著她的,柔聲輕語,「我是天,你是雲,我倆合該在一起,任誰也無法將我倆分離。」
听著他以低沉的嗓音輕聲說著深情的誓言,白亦雲整顆心都醉了,雙頰染上一抹嫣紅,神情嬌羞,再度偎在他那結實且溫暖的胸膛上,傾听著他那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多希望時光停留在此刻,別再流逝。
這時,一對中年夫婦經過涼亭,瞧見他倆親昵的模樣,那位丈夫愣住,停下腳步看著涼亭里的向煌天。
「老爺,您怎麼了?」他身旁的妻子問道。
「你瞧瞧,那好像是向兄的兒子。」王懷擰著眉說道。
他和向雍是多年好友,他也見過向煌天好幾次,又怎會不認得。
「是啊,還真的是他。」王夫人輕輕點頭。她也見曾過向煌天,認得他的長相。
「只是他怎會和一名女子如此親昵的相擁?」
「那會不會是他的妻子?」
「但我沒听說他娶了妻啊!」他知道向雍極好面子,若是獨子娶妻,婚事定會辦得盛大隆重,眾人皆知。
「是啊,確實沒听說過此事。」
王懷不假思索,就要往涼亭走,打算前去詢問向煌天,然而他的手臂卻忽然被妻子握住。
「老爺,您要去哪兒?」
「那還用說,當然是去問他是否已娶妻。」
「老爺,您就別不識趣了,沒瞧見他倆正恩恩愛愛地賞荷嗎?不如改日再去問向太尉吧。」
「你說得對,我不該前去打擾,咱們走吧。堂王懷點點頭,與妻子繼續往前走,然後乘上前來迎接他們的馬車。
正當他們打算返回宅第時,正好經過向府,王懷心想擇期不如撞日,便請車夫停下馬車,登門拜訪。
一听說多年老友前來,向雍立即離開書房,來到門口迎揍。
「王兄,許久不見了,近來可好?」
王懷臉上滿是笑,「向兄,你未免太見外了,為何煌天娶了妻,卻沒通知我一聲?」
向雍被他這麼一問,不禁愣住,擰著眉問道︰「王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方才我與內人在城郊瞧見煌天與一名女子在湖畔的涼亭里親昵的相擁,所以才猜想他已經娶妻。」
「胡說,他一直待在房里讀書,不曾離開過宅第。」向雍不由得提高聲量。
「我雖老了,這雙眼可還看得清清楚楚,那確確實實是煌天。」王懷說得信誓旦旦。
听見他這麼說,向雍隨口推說還有要事得處理,無法招待,送王懷離去後,立即轉身朝向兒子的廂房走去。
陳進見狀,連忙緊跟在後頭,額間早已沁出冷汗,一顆心更是七上八下,不知所措。
向雍怒氣沖沖的推開緊掩著的房門,放眼望去,壓根沒瞧見兒子的身影,房內更是收拾得干淨整潔,哪里像是有人待在里頭苦讀?他立即轉身瞪著身後的陳進。
「這些日子,煌天都不在這里?」他怒不可遏。
「是……」陳進抖著聲。
「那你還不快說,他究竟上哪兒去了?」
「這……」陳進囁嚅著,不知該如何開口。
「快說!」向雍大吼一聲。
「少爺他……應該在西南方的一間平房里。」
「他在那里做什麼?」向雍再問。
「少爺正和他之前在外地所娶的一名女子同住在一起。」
「什麼?」向雍大為訝異。這麼說來,王懷果真親眼瞧見煌天和一名女子親昵的相擁,而那名女子居然真是煌天娶的妻!
丟臉,他這張老臉都快被這個孽子丟光了!此事若傳進朝廷里,他往後還要不要見人?
「老爺,少爺打算日後再為那名女子辦一場婚宴……」
「胡鬧,我身為當朝太尉,怎能任由他隨意行事,娶個來歷不明的女子為妻?辦不到!」向雍怒瞪著陳進,「而你身為總管,早就知道此事,卻不向我稟報,真是該死!」
「老爺請息怒。」陳進連忙跪下,「老爺是主子,少爺也是主子,我身為下人,皆得服侍啊!」
「你……」向雍語塞。「好,這事我不怪你,但你得馬上帶我前去找煌天以及那名女子。」
「是。」陳進莫可奈何的站起身,帶著向雍前去找向煌天。
紙包不住火,老爺終究還是知道了此事,而少爺又該如何應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