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工作人員瞧見了她,向前制止。「小姐,不好意思,非工作人員禁止入內。」
「抱歉,我有看到那個標示,可是我真的很急,今晚我有來參加拍賣晚會,但是我的一只耳環掉了,可能是掉在會場里,所以想來找找看。」
「你的耳環掉了?」工作人員一听,大為緊張。
前來參加拍賣晚會的女人大都是名媛貴婦,身上所佩戴的珠寶首飾更是價值不菲。
「拜托,讓我在這里找一下耳環,好不好?」駱纓向工作人員乞求,她那楚楚可憐的模樣,任誰見了都會心軟,無法拒絕。
「這樣吧,你一個人找太慢了,我請大家幫你一起找。」那名工作人員請其它人先暫時放下手邊工作,一同前來幫她找耳環。
「真的很謝謝你們的幫忙。」
「耳環大概是什麼樣子?上頭有什麼寶石?」
駱纓連忙指著左耳上所戴的耳環,「跟它是一對的,上頭沒有任何寶石。」
眾人一看,不禁面面相覷,神情均有些訝異。她所戴的這個耳環看來十分普通,講難听一點,根本像是路邊攤所賣的便宜貨。
「請問,這副耳環很名貴嗎?」
看出他們的想法,駱纓急忙道︰「它或許很便宜,但是對我而言價值非凡,因為……」
「因為什麼?」眾人看著她。
駱纓垂下了眼,神情哀傷,「這對耳環是我喜歡的人送給我唯一的禮物,對我而言是無價的……」
听她這麼說,又見她這般難過的模樣,眾人怎麼也無法拒絕。
「好,我們幫你找。」
「謝謝,真的很謝謝你們。」駱纓戚激不已。
「用不著跟我們客氣,反正能幫美女的忙,也是我們的榮幸。」
所有工作人員開始在每個地方搜尋,然而在這偌大的會場內要找一個小小的耳環如同大海撈針。
駱纓的心,從原本的著急、擔懮轉變為落寞、自責。這一切全都是她的錯,如果她下戴這對耳環出席晚會,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一名工作人員打算將數包垃圾拿出去,駱纓見狀,連忙奔向前。「抱歉,我能不能看一下這幾包垃圾?」
那名工作人員愣住了。「你要打開這些垃圾?」
「是的,拜托你,我掉的耳環可能在里面。」她以乞求的目光直瞅著那名工作人員。只要有一絲希望,她都不想放棄。
「這……好吧。」
「謝謝。」駱纓連忙打開那幾袋垃圾,伸手進袋內不停翻找,就算垃圾的髒污弄髒了雙手,她也絲毫不在乎,只希望能找到那只耳環。
然而就算她幾乎將所有垃圾袋翻逼,依舊不見耳環的蹤影。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再也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有人再也看不下去,便前去通知主辦人此事。
主辦人聞訊趕來,認出她是駱氏集團總裁駱正豐的次女駱纓,又想起今晚與她一同前來的男伴是鴻濤科技集團的總裁耿雲濤。
不得已,主辦人只好與耿雲濤聯絡,請他立即趕來將她帶回去。
雹雲濤處理完一些公事後,原本打算上床休息,卻意外接到一通來自慈善拍賣會的電話。
听完對方所說的話後,他先是感到訝異,以為是個玩笑,但對方的語氣十分認真且嚴肅,他才確定這是事實,立即掛斷電話,奔下樓,親自開車前往。
一來到會場,瞧見駱纓跪在地上,雙手下停在垃圾袋內翻找著的身影,他驚訝不已,邁步向前,站在她身後低聲詢問,「你在這里做什麼?」
听見如此熟悉的嗓音,原本在垃圾袋內翻動的雙手停了下來,駱纓全身僵硬,不敢轉過頭面對他。
為什麼他會出現?該不會是有人通知他來吧?
雹雲濤見她心虛不敢響應,又見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他們身上,沒來由的感到羞恥與氣憤。
他伸出手一把將她拉起,「走,快跟我回去。」
駱纓掙扎、抗拒著,怎麼也不願順從,「不,我不走,我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你要做什麼重要的事?翻垃圾?」耿雲濤憤怒的低吼,
她緊抿著唇,無言以對。
主辦人見他們似乎快要吵起來,連忙向前,「耿先生,請你先別生氣,駱小姐只是希望能盡快把掉了的耳環找回來罷了,只是此刻時間已晚,若是讓她獨自搭出租車回去,可能會有危險,所以只好通知你過來,而我們保證會繼續為駱小姐找那只耳環,一找到就馬上通知你。」
雹雲濤劍眉緊蹙,「耳環?」朝她的雙耳望去,瞧見另一只掛在她耳上的耳環,他認出了那正是他之前在英國買給她的。
駱纓別開眼,不願與他的眼眸對上。
「你就為了一個便宜的耳環,把情況鬧得這麼難看?」耿雲濤難以置信,不懂她心里究竟在想什麼。
聞言,駱纓的胸口好悶,也許這對耳環對他而言只是便宜貨,但對她來說卻是意義非凡的無價之寶啊。
他不懂,根本不懂她的心。
見她無話可說,耿雲濤以為她自己也覺得丟臉,于是便強行拉著她的手往外走去。
駱纓試著掙扎,然而手腕卻被他握得更緊,隱隱作痛,但她不許自己喊出聲疼。
將她帶離會場後,耿雲濤讓她坐于駕駛座旁,然後開車離開。
車內的氣氛十分沉重,令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駱纓面無表情的坐在他身旁,若是以前,能坐在他身旁,她一定很開心,但今晚的她只覺得心里好難過。
在她的身上有著垃圾臭味,十分難聞,如果可以,真不希望被他看到這樣的她。
雹雲濤以眼角余光看著她,見她全身濕透,身上散發著垃圾的臭味,神情哀傷,模樣狼狽,心中不禁從憤怒轉為疼惜。
「為什麼不打電話給我,告訴我這件事?」他柔聲輕問。
駱纓望著窗外逐漸變大的雨勢,雨水不斷落在車窗上,而她已經分不清是雨水還是眼眶里的淚水使得車外的景致看來模糊。
「說了,又能如何?」她唇邊泛起苦笑。
罷才他不也說了,那只不過是個便宜的耳環?彼此的價值觀不同,他又怎會了解那對耳環對她的重要性?
雹雲濤劍眉蹙緊,「那你也別一個人外出,為什麼不請司機載你過去,或是請女佣陪同?」
「我已經請不起司機和佣人了。」駱纓淡淡的回答。
爸爸中風倒下後,她與姊姊為了籌措龐大的醫療費,早已將家中許多東西變賣,平常用來代步的轎車,也在姊姊嫁人後賣出,作為她的生活費,而她也因為無法繼續支付司機與女佣的薪資,只好請他們另尋出路。
雹雲濤詫異不已,「那你不就自己一個人住在家里?」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竟然自己一個人住在那幢大宅這麼久了,然而她卻只字未提。
駱纓抿緊唇,未答腔。
獨自一人住在那棟外表看似華麗,實際上只剩空殼的豪宅里,真的好孤單、好寂寞,但她的孤寂卻無法告訴住院的爸爸與新婚的姊姊,只能選擇獨自承受,不讓他們擔懮。
見她這模樣,耿雲濤心疼不已。她怎麼這麼傻?為什麼什麼都不說,默默承受著這一切?
無法不管她,無法不在乎她的事,他立即將車掉頭,朝另一個方向駛去。
駱纓不解的看著他。為什麼他要掉頭?而這個方向好像是要前往他家。
雹雲濤當然知道她正直瞅著他,但他什麼話也沒說,只是載她來到他的住處,然後下車替她打開車門,握著她的手要她下車,帶她進入屋內。
駱纓心里滿是困惑,不明白為什麼他要帶她來他家。瞧見他的大手正緊握著她的于,想起自己的雙手剛才在垃圾袋里翻過,又臭又髒,連忙想掙月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