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他們極有默契的沒再談到這件事,盡避他們都還記得。
棒天一早,池以桓仍是笑容可掬的在樓下等曼臻吃早餐。
「曼曼,早。」他的笑容總是那樣溫柔,讓曼臻貪戀著。
曼臻沒有說話,她因為兩人昨夜的不愉快而一夜沒睡好,神情有些恍惚,拉開椅子,安靜的吃起早餐。
「曼曼,昨天是我不好,你別生我的氣。」池以桓凝神望了她半晌,輕聲嘆息,軟下聲音道歉。
承認吧,池以桓,你根本就看不得曼曼有一點點的不愉快。
「……」曼臻的頭仍是垂得低低的,長發遮去了半張臉;她停下了動作,全身一僵。
「對不起,曼曼,我昨天……我昨天有點失控。」池以桓緊緊盯著曼臻,眸光溫柔。
「你什麼也沒做。」她終于說話了,聲音好細微.「我只是氣我自己,你對我那麼好……但我總是一次又一次的辜負我們兩個……」說到最後,眼淚又在眼眶里打轉。
「曼曼寶貝,別哭呀,你哭了我會心疼。」他連忙小心翼翼的替她拭去眼淚,可是曼臻卻越哭越傷心。她平時是很倔強的一個女孩,他很少看見她哭,這麼一哭,其實讓池以桓有些慌了手腳。
「我覺得自己好沒用,可是我真的很怕很怕……你不要我了……」她伏在他懷中,低低的哭,聲音軟綿綿的,像是一縷縷情絲,密密纏繞著他倆。
「傻女孩,我怎麼會不要你呢。」池以桓一听,心疼極了。「我這麼愛你啊,你是知道的,不是嗎?」
「可是我覺得自己好對不起你……永遠都只是……只是……讓你愛著,從來不懂得回報什麼……池以桓,我是真的很喜歡很愛你的……」曼臻哭得好傷心。
「曼曼,我怎麼會跟你計較誰愛得比較多。」池以桓細碎的吻落在她臉上,聲音溫柔得仿佛要將她融化。「我從來不曾在乎過那些,那些無聊的東西只有愛得不夠深的人才會計較的。昨天我只是很害怕,害怕你就這麼離開我……唉。」
等了許久許久,終于等到曼曼的一句「我愛你」。
「池以桓,」淚眼迷蒙中,她抬起小臉,聲音好堅定,帶著一丁點孩子氣的任性,「我已經決定再也不要離開你了呀……不管你是不是趕我走,我都要留在你身邊,死皮賴臉地。」
「曼曼、曼曼……」又是一陣情迷意亂。曼曼雖然不走了、不離開他了,可是他還是好怕她一聲不響的又走了。
他還是想要跟她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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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畫就是這麼展開的。
他先打電話給伊藤光,然後聯絡雜志社,接著找展傲雲和夏妘染。
喔,還有安緹雅。其實安緹雅早就想起了那些往事,不過呢,她是聰明人,知道池以桓這輩子是非黎曼臻不娶了,所以也就逐漸學會放棄。
所以啦,雜志上的那些照片,根本不是偷拍的,而是池以桓示意要這麼做的,否則誰敢惹毛池大少啊?
他帶著曼曼上辦公室,吩咐珍︰「不要讓人進來打擾。找我的就說我干在。」
「現在怎麼辦?」曼臻問,她一點都不想成為公眾人物。「連我的教授都知道了……丟臉死了。」
「丟臉?」他為她泡了一杯熱咖啡,揚起眉。
「我的意思是,這樣會很麻煩很討厭嘛。」她撒起嬌來。曼曼是極美的,尤其是她擰眉薄嗔的時候最惹人心動。
池以桓笑了。「那你說應該怎麼辦呢?」
「我怎麼知道呀,是你要承認的,怎麼讓我想辦法?」她歪過腦袋,枕在他肩上,嘀咕了一句︰「真是不負責任的男人。」
「噢……」她發絲的香氣幽幽傳來,他溫笑。「我有一個負責任的好辦法。曼曼,你要不要听?」
「你說呀。」她水眸漾著光彩,完全沒有想到池以桓接下來的話有多驚人。
「嫁給我。」
曼臻一听,驚跳了起來,方才的懶散一掃而空。「池以桓……你發燒了?」說完還伸手模模他的額頭,驚懼不定。這太突然、太突然了啊。
「沒有,曼曼。」他握住了那雙小手。「我是認真的。」
「我的天……」曼臻正想往後退,突然踫一聲,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一大群她熟悉的人走了進來。「池……」他不是要人不要進來打擾的嗎?
「噓。」他要她噤聲。
「曼曼,好久不見。」先說話的是展傲雲,他一臉笑意。「要結婚了是不是?」
曼臻還來不及回答。「展……」
「哎呀,想不到池太太會是心妍姐的女兒。」夏妘染也笑了,她甚至準備了禮物。「曼曼,新婚禮物。」
池以桓在心里偷笑,小染果然是狠角色。
可是曼臻卻慌了,她倒抽一口涼氣。「小染姐……不……」
「這不是上回以桓抱著的漂亮小姐嗎?我是安緹雅。一年半前‘池太太’曾打過電話給我是不是?」安緹雅嫣然一笑,伸出手來要跟曼臻握手。
曼臻困窘不已。這手,握是不握?
握了,那就承認自己是池太太。
不握,那也太不給安緹雅面子了。
曼臻求救的看向池以桓,誰知池以桓嘻嘻一笑,跟著叫了一聲;「池太太。」
曼臻像是被出賣了一樣,不敢置信的盯著大家,抱著最後一點微弱的希望,想要解釋,「等等……我真的不是——」
又被打斷。
「池先生,全紐約的記者現在都在樓下了,他們想要采訪你有關新婚的消息。」珍推開門,很專業的報告著。
曼臻往後退了幾步,看向眼前那一個個對她期待殷切的眼神——當然下包括樓下那群陣容龐大的記者們——一年半前大聲說要同居的狠勁油然生起——
「池先生,我的婚戒呢?」
尾聲
雖然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但池以桓就是遇上了。
忘了是婚後的第幾年,總之又是一個明媚的早晨,他家親親老婆又賴床。
「老公……」曼臻躺在那張大床上,顯得嬌弱無比,睡相甜美得就像個小女圭女圭,她低聲呢喃了句。
「嗯?」池以桓走近她身邊,溫柔的俯,想細听她說些什麼。
「我昨天找到一張紙條。」曼臻悠悠的睜開美眸,看似剛睡醒,聲音卻無比清醒。
有鬼。和曼曼相知相愛這麼多年,這種情況肯定有鬼。
「紙條?什麼紙條?」池以桓仍是鎮定溫柔如昔。
「我要問你呀,」甜蜜蜜的嗓音任誰听了都要心醉。「怎麼會問我?老公……你就是有這個壞毛病,什麼都問我哪。」接著是悠悠一句︰「自己找來的女人呀,唉,難不成要我和她結拜為姐妹?」她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眼神迷離。婚後這麼多年,曼曼幾乎把所有勾引老公的招數都學全了。
「曼曼,我需要看見那張紙條。」池以桓啄了啄她粉女敕的唇。「然後再來判斷你需要和哪個女人共事一夫。」
曼臻打了個呵欠,伸出雪白的藕臂隨意在茶幾上一模,直接把那張紙條往池以桓臉上壓去,懶洋洋的說︰「自己看清楚。是從你一件舊外套口袋里拿到的。」
她又翻了個身,再度沉沉的昏睡過去。
池以桓低笑。「曼曼,安那套你學不來的呀……」明明這麼想睡,卻偏偏愛裝吃醋。他愛憐的吻了吻她額角。
繞到客廳後才展開紙條。
以桓︰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無關風與月。我相信總會有個女人,讓你為愛痴狂、為愛執著是誰呢?我還不知道,你知道了嗎?
小染
這是……多年前小染來到他辦公室向他提過的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