雹雲濤瞪大黑眸,難以置信。
「你……說的是真的?」
「是的,她深愛著你,從以前到現在,她對你的這份感情始終不變,所以我怎麼也無法跟妹妹愛著的男人在一起。」
雹雲濤心跳不穩,神情訝異,「我……真的不知道,她從來沒說,一句都沒說……」
他真的不知道這件事,如果他知道的話,一定會更用心對待她、疼惜她。
而他之前竟那樣傷害她,她卻默默承受這一切……該死,他真是個混帳!
「所以請你務必趕快回到她身邊,她真的很需要你,不能沒有你。」駱柔聲說著。
她看得出來,耿雲濤對她已經不再迷戀,他看著她的眼神跟以前不同,對她的情感只剩下友情。
究竟是誰改變了他,不必說,一定是駱纓。而這麼多年以來的等待,妹妹的愛情終于獲得回應,她真心為妹妹感到開心。
「你一個人待在這里,真的沒問題?」耿雲濤站起身,雖然口中這麼問,但早已迫不及待想奔離這里。
「放心,我不會有事的。」駱笑著輕說。
雹雲濤點點頭,準備離開,但想起了一事,又立即折返,將手中的鑰匙交給她,隨即轉身奔離。
駱目送他的背影離去,待門關上的聲音響起,偌大的房子里便只剩下她一人。
沒來由的,她忽然覺得空虛、寂寞。
先將門上鎖,再將行李拿起,她緩緩走上二樓,來到一間房內。
她放下行李,走向前,輕輕坐于床鋪上。
窗外的陽光灑落屋內,整間房顯得十分明亮。
終于來到美國了,但不曉得為什麼,她就是怎麼也無法開懷。她的心難道還有一部分遺留在台灣嗎?
易天耀挺拔的身影和俊逸的臉龐再次浮現腦海,怎麼也揮之不去,反而顯得更加清晰。
胸口傳來陣陣悶痛,讓她難受得快喘不過氣來。
她沒錯……絕對沒有做錯事,離開他身邊絕對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但為什麼在她內心的某個角落卻指責著她?
眼眶泛紅,鼻子感到酸澀,之後,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再也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易天耀的身影再一次浮現腦海。
駱連忙用力搖頭,試圖將他的身影甩開,「不,別再想他,別再想了……」
但她越是教自己別去想,他的身影、他為她做過的事仍下斷浮現腦海。
最後她趴在床上,開始嚎啕大哭,聲音變得沙啞,心仿佛快裂開一般,痛得令她快要暈厥。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她明明是憎恨著他的,但為什麼她只要一想起他,心就會這麼痛?
早知道……那個下雨的夜晚,她就別去找他,別答應他所提出的結婚要求,如今她的心也不會這麼疼。
有些事,是到死也忘不掉的,而他的身影、他的面容、他的擁抱、他的親吻,他的一切……早已深深烙印在心里,讓她怎麼也忘不了。
神啊,為什麼要讓她遇見他,又為什麼要讓她愛上這個不該愛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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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來,易天耀皆未到公司處理公事,所有重要的會議與工作計畫全部暫停,一些例行事宜則交由何秘書暫時處理。
入夜後,豪宅二樓的臥房內依舊一片漆黑。
楊媽輕敲門扉,「先生,晚餐準備好了,你要不要吃一點?」
門板另一端仍是一片寂靜,未傳來任何回應。楊媽輕嘆了口氣,只好轉身步離。
這幾天,易天耀不吃不喝,一直待在房里,她真的很擔心他的身體狀況,但她又不能強迫他用餐。
唉,她到現在還是不懂,為什麼太太要離開先生身邊?
這時,只見管家神情緊張,快步奔上樓,差點撞上正要下樓的楊媽。
「哎呀,你究竟在急什麼?」
「我有太太的下落了。」
「什麼?真的嗎?快,快跟先生說,先生听了一定很高興。」楊媽一臉欣喜,連忙催促。
避家立即奔至臥房外,不停敲著門,「先生,有太太的下落了!」
好一會兒後,房門才由內被人打開。
避家立即被眼前下顎長滿胡碴,眼底滿是血絲,一臉憔悴的易天耀嚇著。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這真的是他服侍多年的主人嗎?太太的離開對主人影響真大。
「快說。」易天耀沉聲低語。
「是的。太太在離開的前幾天打了通電話,而這個電話號碼的主人是耿雲濤,太太的友人,而太太似乎……」
「似乎怎樣,怎麼不繼續說下去?」易天耀瞪向他。
在他的注視下,管家不得不將所知道的事全部告知,「太太似乎與耿先生一同前往美國了。」
易天耀銳利的黑眸半眯,神情憤怒,「喔……原來她跟那個男人到了美國啊!」難怪,無論他派人怎麼找,都找不到她。
她之前居然還口口聲聲對他說,她只把耿雲濤當成朋友,就是為了要成全妹妹與耿雲濤的感情……全是謊言!
她除了冷血無情外,還是個天生的演員,他被她耍得團團轉,跟個傻子一樣把心全給了她,結果卻換來她與情人遠走高飛。
雖然易天耀的怒氣讓人感到害怕,但管家還是繼續說下去,「但是在他們在搭機前往美國的隔天,耿先生就返國了。」
「什麼?」易天耀劍眉緊蹙。隔天就返國?難不成耿雲濤並沒有跟她在一起?
「我剛才已經請人去耿家一趟,確定他這幾日一直都待在屋里,並沒有離開。」
「是嗎?」易天耀沉吟了會兒,隨即回到房里。
他梳洗了一番,並將下顎的胡碴刮淨,換了套衣褲,之後隨即步出房間,往樓下走去。
避家見狀,立即問道︰「先生,你要去哪里?」
「去找耿雲濤。」易天耀頭也不回的步出大門。
司機王福一見到易天耀的身影,立即開車向前迎接。
當易天耀坐入車里,管家連忙將一張寫著耿家地址的紙條遞給王福,王福隨即將車往目的地駛去。
一路上,易天耀的雙手緊握成拳,望著窗外的黑眸里滿是怒火,讓人見了不寒而 。
王福不敢與他交談,于是盡快將他送至耿雲濤的住處。
到了目的地,易天耀立即打開車門步下車,按下門鈴。
大門旁的對講機傳來一名中年婦人的嗓音,「您好,請問找哪位?」
「我找耿雲濤。」
「抱歉,先生目前不方便見客……」
不待對方把話說完,易天耀便冷冷地道︰「我馬上就要見到他,問他究竟把我的妻子帶去哪里了。」
對講機好一會兒後才傳來回應,「好的,我知道了,我會馬上告知先生此事。」
易天耀雙臂環胸,神情冷冽的站于鐵門外。今日若是沒有獲得令他滿意的答案,他絕不會離開。
片刻後,鐵門打了開來,易天耀逕自走進庭院里,隨即瞧見一名看似管家的中年婦女前來迎接。
「請往這里走。」
易天耀立即跟在她身後,進入屋里。
「請您先坐,稍候片刻。」
他並未在沙發上坐下,只是站于原地等待。
好半晌後,耿雲濤才出現,而他下顎生滿了胡碴,頭發凌亂,雙眼布滿血絲,神情憔悴。
「你……」易天耀皺眉,怎麼也沒料到竟會看到這個模樣的耿雲濤。
雹雲濤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隨即繞過他,在沙發上坐下,「你是為了駱才來找我的?」他以低啞的嗓音問。
「你知道就好。」易天耀沉聲回答。
雹雲濤又看了他一眼,「你真這麼在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