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也舍不得見她再受傷,更想不到自己所提出的要求對她而言竟是如此困難,但她卻什麼都不說,默默縫制。她好傻……傻得令他心疼。
「這個荷包我就收下了。」皇甫堂笑著親吻一下她的唇瓣。
花琉玉瞪大杏眸,「那麼丑的荷包帶在身上,若被人瞧見,你定會被人笑話──」話尚未說完,便被他伸手點住櫻唇,再也開不了口。
皇甫堂朝她微微一笑,「我不在乎旁人怎麼說,這荷包可是妳親手所縫制,對我而言就如同無價之寶。」
花琉玉直瞅著他那雙帶著溫和笑意的黑眸,伸出了手,與他的厚實大手緊緊相扣。無價之寶嗎?他也同樣是她的無價之寶。
靶受到她小手的冰冷,皇甫堂劍眉輕皺,雙掌輕覆著她的小手,來回搓揉著,以自身溫熱的掌心暖和她的小手。
這時,一名男僕入內,告知店鋪有要事得由他前去處理。
皇甫堂嘆口氣,只得放下她的手。「我去去就回。」何時他才能與她好好獨處,無人來打擾?
花琉玉伸出柔荑揪著他的衣袖,俏臉緋紅。
「怎麼了?」他轉身挑眉瞅向她。
「早點回來……今晚一起用膳。」愈來愈舍不得與他分離,希望每時每刻都能看見他的身影。想獨佔他的一切,甚至是時間……她是不是愈來愈貪婪了呢?
見她如此嬌羞的模樣,皇甫堂先是一愣,隨即將她一把擁入懷中,笑著在她耳畔柔聲低語︰「當然好,等我回來,咱們一塊兒用膳。」她怎麼會這麼可愛,讓他真想馬上將她給吃了。
花琉玉紅著臉點頭。「我等你回來。」不管多久,她都會等他回來。
「少爺……」男僕催促著。
皇甫堂皺眉怒瞪身後男僕一眼,隨即收回手,轉身步離廂房。心里牢記著與她的約定,將會盡早返回宅第與她一同用膳。
花琉玉目送他挺拔的身影離去,原本有些冰冷的小手已變得溫暖許多,內心亦然。
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這麼愛一個人,如果真有來世,她也要成為他的妻,永遠看著他,陪伴在他身旁。
***獨家制作***bbs.***
雪未止,天地無邊。
皇甫堂自一間老字號甜品鋪步出,任由白雪落于身上,緩緩往宅第方向步去。想起了花琉玉,不禁唇瓣微勾,眼底蘊著笑。
驀地,一名男童于雪中獨自外出購物,一輛馬車駛來,不知怎麼了,馬突然獸性大發,不听使喚,于街道上胡亂奔跑。
皇甫堂見馬車即將撞上男童,顧不得一切,箭步向前,一把將男童抱離,但還是慢了一步,馬蹄踹上了他的腳,他就這麼抱著男童跌于地面。
男童嚇傻了眼,小臉慘白,動也不動。
劇烈痛楚襲來,皇甫堂面無血色,忍著疼,放開懷中男童。「你沒事吧?」
男童許久後才回過神,點點頭。
「那就好,快回家。」皇甫堂勉強朝男童綻出笑容。
男童二話不說,立即往前頭也不回地奔去。
馬車夫好不容易將馬匹安撫下來,馬上下車前來察看皇甫堂的情況。「爺,你沒事吧?」
皇甫堂忍著疼,笑了笑,「死不了……」緩緩伸手取出懷中一只繡功極差的荷包,緊握在掌間,怎麼也不願放開。
琉玉……對不起……看來……他是無法遵守約定……與她一塊兒用膳了……
「爺……你怎麼了……爺……你快睜開眼啊……爺……」
***獨家制作***bbs.***
天寒地凍,漫天飛雪。
滿桌佳肴早已冰冷,花琉玉坐于廳堂中央,神情擔憂地直往外看去,卻怎麼也等不到他的身影。
他未曾錯過用膳時刻,定會與她一道用膳,但今晚他卻遲了……有股不祥念頭竄上心頭。
懊不會……他出了事?
「不、不會的!」花琉玉搖頭,暗罵自己怎會這麼想,真是不該。
下一瞬,一名男僕驚慌失措地奔入廳堂,「夫人……大事不好了……爺……爺他出事了……」
花琉玉臉色刷白,心彷佛在瞬間停止跳動,掌心冒著汗,眼前一暗,就要暈厥過去,卻在此時他的笑容浮現腦海……
「他人此刻在何處?情況如何?仔細說明。」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插入掌中,令痛楚強迫自己站著。
此刻的她非得堅強,不許自己懦弱地暈厥過去,他還在等她,他們之間的約定,絕不許他爽約。
「一匹馬失了控,爺好像是為了救一名男童,結果被馬踹傷,暈了過去,那名馬車夫已經將爺送到同仁堂請大夫醫治,並到處打听才知道爺的身分,親自前來通知咱們此事。」
花琉玉顧不得自個兒此刻衣著單薄,立即往外步去,朝男僕下令,「給那名馬車夫一筆賞金。」隨即快步奔至宅第馬車前方,朝馬車夫下令,「老王,快載我去同仁堂見少爺。」
老王不敢遲疑,連忙載著花琉玉朝同仁堂奔去。
一抵達同仁堂,花琉玉躍下馬車,往內奔去,只見一名老大夫正在為皇甫堂的腿敷上膏藥。
而皇甫堂坐于椅上,一見她來,立即朝她綻出微笑。
花琉玉見到他的笑,知道他並無大礙,稍微放心,步向前,輕柔握住他的厚實大手,「你還好吧?」
顫抖且冰冷的小手、冒著冷汗的掌心……皇甫堂知道她有多擔憂,遂朝她笑了笑,「沒事,只是暫時無法走路罷了!」
花琉玉蛾眉緊蹙,這還叫沒事?轉頭看著老大夫,「他要多久才能復元?又該注意什麼事?」
「爺的右腿被馬踹傷,所幸骨頭並未斷裂,每日勤換膏藥,多吃補藥調理身體,數十日後便會恢復正常。」老大夫將皇甫堂的腿仔細包扎,站起身將一包膏藥與藥材交給花琉玉。「這段期間還請夫人多費心照顧,千萬別再讓爺的腳受傷。」
花琉玉向大夫道謝,伸手接過藥膏與藥材,付過醫藥費,然後輕扶著皇甫堂站起身,一同往外步去。
「疼嗎?」她眼底滿是擔憂與心疼。
「一見到妳來,自然就不疼了。」皇甫堂笑道。
花琉玉動作輕柔地扶著他乘坐馬車返回宅第,再扶著他緩緩朝廂房方向步去,躺于床鋪上。
取來溫水與布巾,為他拭淨臉龐與身上的髒污,一瞧見他那覆著藥膏的腳,光看心就疼,眼眶酸澀,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悄悄滑落頰邊。
皇甫堂一把將她摟入懷中,「別哭……」見到她的淚,整顆心都被揪疼了。
「要是你有個萬一,教我怎麼活下去?」小手緊揪著他的衣袍,淚落得更急,沾濕了他的衣襟。
皇甫堂抬起她的小巧下顎,讓她不得不直視著他的眼,「放心,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種情況發生。」他願意向她保證。
花琉玉點頭,握著他的手,枕靠在他懷里,傾听著他沉穩的心跳聲,原本不安的心逐漸平緩。
驀地,皇甫堂想起一件事,苦笑了起來,「這或許是我的報應。」
「報應?」花琉玉不解地抬起頭,他怎麼突然這麼說?他又做了什麼事?
「妳的妹子花雲依在嫁與我的表弟梅尉文為妻之前,我就曾當著她的面說梅尉文是個瘸子,千萬別跟他在一塊兒。如今我的腳受了傷,行動不便,這或許就是上天給我的報應。」
花琉玉聞言,發了怒,伸手重搥他的胸膛,「太過分了,你怎能那麼說?以後這種話不許再對任何人說。」
「咳……輕點,我可是受了傷的人。」皇甫堂故作難受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