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思全表現在臉上,梅尉文不由得一笑。「因為我可不希望在迎娶妳時還得拄著拐杖。」
「啊?」她訝異地瞪大雙眸。
他說什麼……迎娶她?
梅尉文伸手輕撫著她的臉頰,「嫁給我。」他再也不要與她分離,日日夜夜都要她陪伴身旁。
花雲依眨著眼,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見的話。他要娶她為妻……這是真的嗎?
「你真的要娶我?」她仍感到有些難以置信。
「就算妳不答應,我也要強娶妳進門。」梅尉文說得強硬且霸道。
花雲依紅著臉,不知該如何回應,正好瞧見置于桌上的月餅,于是柔聲輕問道︰「吃過月餅了嗎?」
梅尉文搖頭。
她將漆盤取來,左挑右選,神情苦惱。
「怎麼了?」他輕問。
「這些月餅雖然都是我所做的,但這會兒連我也看不出哪個餅是甜的,哪個餅是咸的。」全混在一塊兒,她怎麼也分辨不出來,除非將餅一個個剝開才知曉。
「不必這麼麻煩。」梅尉文隨意地拿起一塊。
「等等。」花雲依連忙握住他的手,「你不是不愛吃甜的?」
「只要是妳做的餅,無論是甜的還是咸的,我都愛吃。」梅尉文將手中的餅剝開,分成兩半,一半自己吃下,另一半則置于她唇前。
花雲依柔順的輕啟紅唇,一口口將那半塊餅慢慢吃下。
餅好甜,心亦然。
梅尉文輕握著她的小手,兩人十指緊緊相扣,體溫透過指間傳達給彼此。
微風輕拂,花前月下,梅尉文在她耳畔柔聲低語,「只願與妳偕老百年,絕不辜負。」今生他再也不會放開她的手。
他的誓言令花雲依緋紅了俏顏,輕輕點頭答允。
中秋佳節,她覓得了如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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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翌日,梅尉文便派媒人前往花家說媒,花富貴當然欣然同意。
王蘭月請來算命先生合八字,並擇定良辰吉日。
之後,梅尉文帶著禮金和多樣禮品前去花家納征。
禮金兩千兩、禮餅一擔、海味三牲、酒、四京果、生果、茶葉、帖盒……均為雙數,取其成雙之意。
梅家與花家結親之事在京城盛傳開來,待親迎之日,街頭巷尾聚滿人群,爭相觀看迎親的盛況。
前頭的迎親隊伍鳴鑼開道,緊跟在後是新娘的花轎與新郎乘坐的官轎,沿途鼓樂齊鳴,彩旗招展,浩浩蕩蕩,氣勢非凡。
吉時一到,花雲依穿戴著鳳冠霞帔,覆著紅蓋頭,在媒人的帶領下,坐入四面圍著紅緞繡花幃簾的花轎。
梅尉文先跪地拜神,再叩拜岳父,然後起轎返回梅府。
抵達梅府後,花雲依下轎,踩在紅色的氈毯上。
梅尉文身著新郎喜服,以紅綢牽著花雲依往前走。
媒人婆手抓五谷雜糧,不時撒在新娘身上,口里吟誦︰「一撒金,二撒銀,三撒媳婦進了門。進大門大吉大利,進二門萬事如意。」
大門口放置一盆火和一副馬鞍,讓花雲依跨過去。
跨火盆,寓意婚後日子紅紅火火。
跨馬鞍,則是祈求夫婦白頭偕老,日子平安,且讓新嫁娘懂得規矩,做到「好馬不備二鞍,為女不嫁二男」。
吉時一到,司儀便高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
拜完堂後,梅尉文便輕擁著花雲依步入洞房。
新房的門上貼了張紅色雙喜剪紙,新床上有對龍鳳枕,一張龍鳳被,房中圓桌上放了一雙龍鳳燭。
經過一整天的嫁娶儀式後,花雲依早已疲憊不堪。
梅尉文輕擁著她坐于新床上,伸手輕柔的揭開她的紅蓋頭,看著她絕美的容顏。
在他的注視下,花雲依俏顏緋紅,低垂著頭。
梅尉文伸手輕抬起她小巧的下顎,眼底帶著笑意,「妳終于是我的妻了。」遵循三書六禮迎娶,耗時數月,終于等到今夜。
花雲依紅著臉,柔聲輕喚,「相公……」
她的這一聲叫喚令梅尉文心神蕩漾,將她一把擁入懷中,俯身吻上她的唇,舌尖霸道的竄入她的檀口中,與她的舌緊緊纏繞。
他灼熱的氣息和熾熱的體溫讓花雲依心跳加快,呼吸急促,暈頭轉向,快要承受不住他的吻。
梅尉文輕輕拿下她頭上的鳳冠,接著大手輕覆上她柔軟的酥胸,隔著衣料恣意地撫模。
花雲依的身子止不住地輕顫。雖然已與他拜堂,成為他的妻,但對于床第之事,她仍感到恐懼。
靶受到她的身子不停顫抖,他輕撫著她的粉頰,額抵著她的,柔聲輕語,「別怕,我不會傷了妳。」
她的身子依舊直發抖,沒有人教過她在洞房花燭夜該怎麼做,她好怕自己無法令他感到滿意。
他厚實的大手輕輕解開她的發,如絲緞般亮麗的烏黑長發披散而下,讓她看來份外嬌羞誘人。
拿起置于一旁的金剪,梅尉文率先剪下一綹頭發,再將金剪遞給她。
花雲依將一綹青絲剪下,遞給他,看著他將兩人的發以紅繩綰在一起,再以紅紙包起,仔細收妥,合髻意味著他們將永結合在一起,永不分離。
梅尉文輕抬起她的下顎,打算再次吻上她的朱唇時,門扉忽然被人由外推開,數名年輕人人內,其中為首之人正是皇甫堂。
「你來做什麼?」梅尉文惡狠狠地瞪向他。
皇甫宣毫不畏懼他眼里的怒氣,笑瞇了眼,「當然是來鬧洞房啊。」
花雲依面帶羞澀,低垂著頭。不知他們打算怎麼鬧洞房?
梅尉文眉頭緊鎖,神情十分不悅。該死,期待以久的洞房花燭夜,他可不希望被人破壞。
「放心,我不會刁難你們,只要將桌上那象征夫婦以結永好的合巹酒一口氣飲下,便放過你們。」
梅尉文皺眉看著置于桌上的兩只酒杯,只得起身拿起其中一杯,一口飲下,另一杯則遞給她。
花雲依看著手中的酒杯,那清澈如水的酒散發出濃郁的酒香,但她的神情卻有些不安。
「一定要喝嗎?」她從來沒喝過酒。
「當然要。」皇甫堂搶先代梅尉文回答。
梅尉文先是瞪了他一眼,再轉過頭看著她,輕輕點頭。雖然不舍,但這合巹酒是一定要喝的。
花雲依咬咬唇,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但酒才一入喉,她便感到暈頭轉向,之後全身無力地往後倒去。
梅尉文大為訝異,只見她雙頰酡紅,雙眼緊閉,呼吸均勻,一看便知喝醉了。
皇甫堂怎麼也沒料到她的酒量竟如此差,連忙領著眾人盡速離開,並順道將門扉緊掩,不敢多待。
梅尉文劍眉緊蹙,怒瞪著緊掩的房門。都是那家伙壞了他的好事,難得的洞房花燭夜就這麼結束了。
然而,當他的視線回到花雲依身上時,瞬間變得無比柔和。
他伸出手愛憐的輕撫著她的粉頰,接著平躺于她身旁,拉起被子覆住兩人,一手輕摟著她的縴腰,另一手輕握著她的柔荑,與她十指緊扣。
凝視著她甜美的睡容許久,梅尉文才緩緩閉上眼睡去,唇邊始終帶著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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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花雲依幽幽醒來,已是天明。
她眨著眼,看著眼前近在咫尺的俊容,腦海中一片空白,好半晌後,她才想起昨日她已嫁給他為妻,不禁緋紅了雙頰。
她得快點習慣每早晨都會瞧見他睡在她身旁才行,但她的心兒依舊怦怦跳,怎麼也無法平靜下來。
他的大手就橫在她的腰上,只要她稍微一動,就會驚醒他,當他醒來後,她又該與他說些什麼呢?她整顆心亂糟糟,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