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浮現夏侯霄的挺拔身影,整顆心甜孜孜的,已經開始在期待著與他的成親之日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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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用膳時分,夏侯源與夏侯霄登門造訪,花富貴與夏侯源兩個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見到面,話便說個不停。
夏侯霄手捧著一壇酒,笑看著站在廳堂雕花門扉前的花翎鳳。
如黃金般耀眼的陽光灑落於她身上,自然垂落胸前的烏黑長發閃耀光澤,不施脂粉,淡雅梳妝,唇不點而朱,眉不畫而黛,絕美精致的五官,窈窕玲瓏的身段……無一不令他迷戀。
花翎鳳看著迎面而來的他,今日他身著一襲青衫,腰系綴金色流蘇的深色腰帶,長發以深色發帶系起,俊逸臉龐、深邃黑眸、高挺鼻梁、豐潤雙唇……英姿颯爽,神采奕奕。
心兒怦怦直跳,俏臉緋紅,掌心微冒著汗,竟有些緊張。再過不久……他就是她的夫了,日後他們便得朝夕相處,時時刻刻都看著彼此,分享著彼此的體溫。
夏侯霄笑著步向前,俯身小聲地在她耳畔低語,「你在想什麼?怎會想得臉都紅了?可是在想我?」
他的低沉渾厚嗓音、他的獨特氣息……令花翎鳳心跳更為加快,呼吸亦有些急促起來。他……別靠得那麼近……她會緊張……
夏侯源與花富貴見他們兩人才一見面就如此親昵,笑得闔不攏嘴,這樁婚事是辦定了。
「來來來,里面坐,可別光站著啊!」花富貴熱給招呼。
夏侯源與夏侯霄一同步入廳堂,中央圓桌早已放置數道精致美食。
花富貴率先坐下,夏侯源坐於一旁,夏侯霄坐於花翎鳳身旁,笑著將手中酒壇獻上。「這是前些日子我所釀的荔枝酒,今日已熟成,特地帶來請花伯父與翎鳳一同品嘗。」
花富貴笑著接過,親自開封,倒入杯中。酒液呈透明的淡褐色,味道如新鮮荔枝融化似的甘甜,是種帶有自然風味、色澤艷麗的露酒。
花富貴飲了一口,大聲贊嘆,「好個甘甜芳香的荔枝美酒!」
「花伯父喜歡就好。」
「噯,什麼花伯父,可得改口叫岳父了。」花富貴對夏侯霄是愈看愈滿意,巴不得他們今日便能成親。
在一旁的夏侯源听了不禁呵呵大笑,「說得好,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
花富貴重拍他寬闊的額頭。「啊,對了,我都差點忘了,待翎鳳出嫁時,可得把當年釀的女兒紅拿出來,大肆宴請。」
「女兒紅?」花翎鳳訝異,「怎麼從未听爹提起過?」什麼時候宅第里有這種酒存在,她卻一點也不知情?
「是啊,在你們四人出生時,我特地請人釀了四甕女兒紅埋於地下,就等你們出嫁那日開封。」花富貴等這日可等好久了。「我當然不敢對你說,怕嗜酒如命的你偷跑去喝個精光,到時候我拿什麼宴請賓客?」
「是啊,我所釀的合巹酒就被人偷飲了一大壇。」夏侯霄笑眯黑眸,小聲地在她耳畔低語。
花翎鳳羞紅了雙頰,低頭不語。
夏侯霄將手置於桌面,悄悄握住她的小手,以指尖在她掌心寫下「我要你」。
每見她一面,要她的決心就更為強烈,巴不得現在就能與她洞房。
花翎鳳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身子止不住燥熱起來。「抱歉,我吃不下。」連忙起身往外奔去。
無法繼續坐在他身旁,要不然她的身子會更難受。天!他可是對她下了蠱?要不她怎會變得如此?腦海里更充斥著與他燕好的情景。
夏侯霄望著她匆促奔離的背影,笑眯了眼,朝花富貴拱手,「岳父,我去看看翎鳳怎麼了。」
花富貴被他這聲岳父給叫得闔不攏嘴,「好好好……快去、快去。」當然會讓他們小倆口好好獨處。
夏侯霄遂站起身,尾隨在花翎鳳身後,來到後花園涼亭。
「你跑出來做什麼?」他笑看著她背對自己的窈窕身影。
花翎鳳緋紅雙頰,柔聲低語︰「你究竟是喜歡我哪一點?竟一心要娶我為妻。」她一點都不像一般女子那般嬌柔,可說是有些粗魯,但他的心卻一直放在她身上,讓她感到無限甜蜜。
夏侯霄步向前,自身後環住她的縴腰,「喜歡你,不需要任何理由。」他的心滿滿全是她的身影,再也容不下其他女人。
他的這番話令花翎鳳不禁甜甜地笑了開來,「今生今世,你只會喜歡我一人?」
「當然。」夏侯霄願在此地向老天爺與諸神立誓,永不變心。
「那你也絕對不會有任何秘密對我隱瞞?」
「絕不。」
花翎鳳停頓了一會兒,不再開口。
夏侯霄自然看得出來她有心事,「你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別擱在心頭。」
「為什麼你會被傳喚到宮中?又為了何事?為什麼這件事我不知情?而那女人卻清楚得很?」花翎鳳一口氣將一連串的問題提出,未換氣、臉不紅、氣不喘。
「那女人?」夏侯霄皺眉。
「哼!可別告訴我,你忘了那天整個人都黏在你身上,還不停用胸脯磨蹭著你的那名女子。」她光回想就一肚子氣。
夏侯霄這才想起,「喔,你說的是她啊!」她若不提起,他倒還真忘了那女人的事。
「哼!」花翎鳳冷哼出聲,他裝傻還裝得真像。
夏侯霄於心中輕嘆口氣,拉著她的手上同坐於涼亭石椅上。「你可知城東有間開陽酒肆?」
花翎鳳點頭表示知道。
「開陽酒肆的當家是陳明,向來與我水火不容,數年前他所釀的開陽酒被封為御酒,但近年來酒質逐漸下降且參差不齊,所以前日宮中總監才會特地派人前來領我入宮,並請我在後日的宴席上,帶幾壇酒給皇帝與嬪妃們品嘗,若皇帝與嬪妃們滿意,便會將我所帶去的酒封為御酒,年年進貢。」
「啊!這可是好事一件!」若他所釀的酒能被封為御酒,到時名聲遠播,享譽全國,西陵酒肆的生意定會更加興隆。
「好,亦壞。」夏侯且語重心長。
「怎麼說?」她不解。
「若皇帝滿意,自是再好不過;倘若皇帝不滿意,就怕惹來殺身之禍。」皇帝的金口一開,可讓人飛黃騰達,但也能讓人家破人亡,得謹慎應對。
花翎鳳聞言,心中一悸。是啊,他說得沒錯,倘若出了什麼紕漏,皇帝一怪罪下來,搞不好連命都會沒了。
但宮中總監都如此說了,他也只能照辦,不得違抗。
「那陳香雪呢?她又怎會知道此事?」
「陳香雲正是陳明的親妹子,昨日定是為了查探消息而來。」
「陳明又怎會知道此事?」她不解。
「只要與宮中的幾名宮監打點好關系,一有什麼風吹草動,那些官監自然會主動告知。」
花翎鳳對於人心的爾虞我詐十分厭惡,卻又一點辦法也沒有。
「那我們的婚事……」
「只能等我赴皇宴結束後才能進行。」夏侯霄緊握著她的柔荑。他是打算盡早將她迎娶入門,但他還得入宮一趟,能否平安歸來,無人知曉。
花翎鳳直瞅向他,「無論如何,你都得回來,回到我身邊。」她的心已經給了他,再也索不回,他定得平安歸來。
夏侯霄將她一把擁入懷中,緊緊摟著,怎麼也不願放開。
將酒帶入宮中給皇帝品嘗一事,萬萬不能出任何差錯。非得平安歸來,娶她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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