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鏤月沒多想,立即步向前,平躺於他身旁,一雙媚眼直勾勾地望著他,欲言又止。
「有什麼話就說,別擱在心頭。」展徹揚伸手將她摟入懷里。
在他溫暖的懷抱里,傾听著他沉穩的心跳聲,金鏤月輕啟紅唇,「你不怕我被人贏走嗎?」
「怕,當然怕。」他伸出修長手指,把玩著她的發。
「那你怎麼還不努力點,跟咱們繼續賭下去?」金鏤月很不滿地抬起頭質問。他既然怕,又為何不……
「我的賭運就是那麼差,臨時抱佛腳,又有何用?」他緩緩閉上了眼。經過一整天連續不間斷的賭博,他倦了。
「別這麼說嘛,抱抱佛腳,搞不好神佛就會給你奇跡。」她很認真的說。
他冷哼一聲。
「你在哼什麼哼嘛?人家跟你講正經的。」金鏤月見他神情倦怠,眉頭緊蹙,心里也十分難受。
她也不願讓他這麼疲憊,但這一切全是為了他們的將來。她希望他贏,好希望留在他身邊。
「聊點別的。」展徹揚已經不想再听到有關「賭」的話題。
「你想聊什麼?」金鏤月沒料到他會這麼說。
「都好,比如說你爹娘叫什麼?」展徹揚這才想起,自己好像還不知道她爹娘的名字。
唉,沒辦法,當時的情況太過混亂,他根本就是被她硬逼著成親,逃跑都來不及了,又哪有空去問她爹娘姓啥又叫啥。
「金錢豹、甄滿意。」
「金錢豹真滿意?」展徹揚睜開眼,不解的看著懷中的人兒。他是在問她爹娘的姓名,不是請她說謎語。
「我爹叫金錢豹,我娘叫甄滿意,這樣听懂了沒?」金鏤月捺著性子再次說明。
「那是什麼奇怪的名字?」展徹揚咕噥著。以後若是看到她爹和她娘,可能會忍不住想笑。
金鏤月輕笑出聲,「你一定覺得很好笑吧?我也覺得很好笑,可是這名字卻又再適合他們不過。」
展徹揚唇辦微勾,眼底盡是笑意,「說得也是,的確很適合他們。」
金鏤月伸手輕撫上他俊逸的臉龐,「你總算再度露出笑容了。」她還是最喜歡看到他笑的模樣。
一開始她就對他一見鐘情,也越來越迷戀他。那麼他呢?可有對她動心?好想知道……
展徹揚笑看著懷中的人兒,她的眼神已經將她的心事都說出來了。「你有什麼問題要問我?」
「呃……其實也沒什麼啦……只是想問間……你喜歡我嗎?對我可有些動心?」她支支吾吾,沒了往常爽快的模樣。
「如果我不喜歡你,又為什麼還會接受那家伙的賭約?如果我沒有對你動心,又怎麼可能會同你燕好?」
他所說的話令金鏤月不禁雙頰紼紅,輕輕點頭。「嗯,人家知道了。」這時,她突然想起一事,「對了,你的雙親呢?」
「死了。」他淡淡的回答。
「啊,怎麼死的?」金鏤月訝異。
「沒什麼,數年前我爹去搜集情報時,被人發現而慘遭殺害,我娘得知爹死亡的消息後,不久便抑郁而亡。」
「那你為什麼還要做這麼危險的工作?」她現在才知道,原來他的工作是如此危險,並非她想像中的那般簡單。
「當然要做,因為這是我們展家歷代以來的工作,絕不能輕易放棄,再加上……」他話尚未說完,金鏤月就替他回答了。
「你也樂在其中。」
展徹揚一愣,隨即笑開,「是啊,你可真了解我。」
在懷中的人兒,監賞寶物的能力一流、行事果決、不畏強權,以及她開設賭坊,隨時可搜集各行各業的情報,再加上對他了若指掌,或許是最適合他不過的妻子。
只是現在卻突然出現一個殺千刀的程咬金要與他爭奪她,教他是怎麼也氣不過,非要他從明日後徹底消失在他們面前。
金鏤月小手輕摟著他結實的腰身,想起與酈亞的賭約,眼底盡是擔憂。「相公,你可有把握能贏過酈亞?」
酈亞跟她一樣從小在賭坊里長大,賭技一流,對於各種賭具、賭法是樣樣精通,賭運更是一流。她怕他會輸。
「放心。」展徹揚伸手輕撫著她絕美的俏顏,「我才不會將你讓給其他男人,你只會是屬於我一人的。」
金鏤月俏臉紼紅,對他的宣示,心動不已。
展徹揚見她又臉紅,「你最近似乎很容易害羞,完全沒了初次見面的潑辣模樣,你可真是金鏤月?」
「人家又沒多潑辣。」她嘟起紅唇,十分不滿。
「沒有才怪。」展徹揚俯身在她的紅唇上印下一吻。
金鏤月羞紅了臉,卻也沒拒絕他的吻。
然而就當展徹揚準備抽身離開時,金鏤月卻搖頭。
「怎麼啦?」
金鏤月小聲在他耳畔低語,連耳垂都紅透了。
展徹揚先是一愣,隨即輕笑出聲,「那有什麼問題,只要娘子想要,我隨時奉陪。」說完,再度吻上她的紅唇。解開床幔,遮住一室春光。漫漫長夜,他可不想浪費時間一直賭博,還是與她一同就寢,那才有意思。
第九章
棒日,約定的時辰一到,酈亞準時現身,還帶了一夥人前來。錦樂城有頭有臉的政商名流,全都到齊。
他的用意任誰都知曉,就是要展徹揚在外人面前輸得徹底,輸得心服口服,輸得無法反悔。
展徹揚看著眼前一字排開的人們,不禁笑眯了眼,「喲,怎麼大夥兒全都來了?」
真是湊巧,怎麼今兒個來的全是他以前勒索……不,是好心販賣過情報的各行各業的大老們。
金鏤月見那些人似乎都對展徹揚懷著敵意,每個人都目露凶光,仿佛巴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一般……
「你是不是跟他們有仇?還是出賣過他們?」她附在他耳畔輕聲問道。
展徹揚扯出一抹笑,「都有。」
「那你不就死定了?」她驚呼。
「應該吧!」他聳聳肩。
金鏤月氣得想大聲責罵,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虧他還能露出那麼輕松自在的神情,該說他大膽、毫無畏懼、信心滿滿,還是已經放棄、看破一切、準備赴死?
酈亞見展徹揚與金鏤月之間的感情似乎更為要好,心里十分不悅。
「你沒忘今兒個與我的賭約吧?」
「當然記得,而你也不必大費周章,特地帶這麼多人一同前來看好戲吧?」展徹揚唇邊噙著笑。
「我這是預防萬一,怕有人輸了不肯認帳。」酈亞一向心思縝密,絕不會讓自個兒吃虧。
「那也好,我不在乎。」展徹揚賊笑的說。
所有人一見到他露出賊笑,開始有所顧忌,不曉得他又在打什麼歪主意了?以前被他勒索過的那些大老心里直發毛。這當中肯定有問題!然而酈亞卻是毫不擔憂,只因他早就打听過展徹揚的事,他逢賭必輸,沒什麼好怕的。今天這場賭博,他贏定了。金鏤月雖然不曉得展徹揚又在打什麼主意,但她對酈亞的實力是再清楚不過,一顆心七上八下,怎麼也無法平復。
大漢、王鳳,以及其他僕人們,也全聚到廳堂內,怎麼也不能錯過今日的世紀大對決。
「究竟是誰能帶走金鏤月,贏得美人歸?是展徹揚還是酈亞?緊張、緊張、緊張,刺激、刺激、刺激,不容人錯過……」
突然,一只白玉茶杯飛來,不偏不倚擊中小王的頭。
「哎喲……」方才吵死人的旁白頓時消失不見,小王蹲,猛揉著頭。
「夠了吧?誰準你在那邊說那些五四三的旁白,還不快給我閉嘴!」展徹揚氣得想沖過去掐死小王。
吵死了,那臭小子沒事出什麼鋒頭、熱什麼場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