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里寫著她要辭職,將來也無法繼續和他在一起,這算什麼?
如果這是分手信的話,他絕不會接受。
「就如你所看到的,那是我的辭職信。」看著那封信被他捏皺,她知道他此刻有多憤怒。
「我是老板,我說不準,妳得繼續工作下去,听懂了嗎?」谷凱雲不再隱藏自己霸道的性格。
她不要以為這種信就可以把他打發掉,他不是小孩子那麼好拐,別把他當成傻瓜耍。
他要她留在他身邊,不許她就這麼離開。
洪安琪看著他,不禁輕嘆口氣,「你真霸道。」今天才發覺到他的這一面,卻也讓她無奈。
「是又怎樣?」他淡淡的說。
為什麼要對他嘆氣?她好象有事瞞著他,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她不直接告訴他呢?
洪安琪目光緊瞅著他,看著他的眼、他的臉龐……讓她心如刀割。
他以為她很想離開他嗎?她也不想啊,可以的話她也不願這麼做,卻不得不向命運低頭。
比凱雲看見敞開的門內,放著打包好的物品,這副情景看起來像是要搬家。
「妳要離開?」他沒笨到看不出來他們正準備搬家。她想搬去哪里?又為什麼突然要搬走?
「嗯。」她點點頭。
「妳要去哪?」他瞇起眼瞪著她。
她要離開,他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對此他深感不滿。
她為什麼突然要搬離這里?又為什麼要隱瞞他?他們之間的親密關系難不成都是假的嗎?
比凱雲頭一次對她感到憤怒,只因她就要離開他身邊,而他無法接受她要離開的事實。
「日本,因為小翔準備去那邊發展。」她淡淡地回答。
她很難啟口說出其實她是要去日本動手術,而且失敗機率很高。
要怎麼說出她可能會失明的事?她辦不到啊!
「那又怎樣?他又不是小孩子,可以照顧自己,妳不必時時刻刻跟在他身邊,妳該做的事是待在我身邊。」
她用力搖搖頭,「不行,我去日本還有另一個原因。」
事情不是這麼簡單,他不懂她的痛苦。
「什麼原因?妳說啊!」他討厭她的吞吞吐吐。
他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談的嗎?她究竟以為他們的關系算什麼?難道會比陌生人還不如?
般清楚,他不是別人,他是她的男朋友!
洪安琪豁出去了,「因為我要去日本動眼楮手術,手術成功機車只有一半,若是失敗了,我會因此失明!」
「妳……妳說什麼?!」突如其來的消息,讓谷凱雲仿若被雷劈中般,腦中一片空白。
她說她要去動眼楮手術,要不然會失明?怎麼會?
這不是真的吧?等等,之前她在走秀的時候,就曾因為強光而差點看不到,難道她眼楮真的……
「手術的風險很大,搞不好我會失明。」洪安琪語氣平靜的說。
他會想跟個失明的人在一起嗎?到時候她要到哪里都要他陪伴在身邊,他必須全天候照顧她,她不想連累他,為了他好,所以她才會選擇離開。
她的用心良苦,他可明白?
她怕,怕再也無法看到他,那種眼前一片黑暗的感覺,她好害怕,但與其要把她的恐懼帶給他,不如她一個人承受就好。
她真的不想拖累他啊,他為什麼不能就這麼放手,讓她離開呢?這對兩人來說都是好的。
「安琪……」谷凱雲心里的震撼久久無法平復,沒想到她是為了這樣的原因才要離開他。
她好傻,她怎麼會以為他會因為這樣就讓她離開呢?她也未免太看不起他對她的感情了。
「把我忘了吧,去找別的女孩做你的妻子。」洪安琪雖然笑著這麼說,可是她的心卻在淌血。
天知道耍她說出這樣的話,她有多痛苦。
她不想這麼說,更不想離開他,可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忍痛作出這樣的決定。
「忘了妳?」谷凱雲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她以為她這麼說,他就能徹底忘了她嗎?她說得簡單,他听了只覺心如刀割。
苞她在一起那麼久,她的身影早就烙印在他心底,不是說忘就能忘的,她還不明白嗎?他對她也是付出真心。
比凱雲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摘下她臉上的淺色太陽眼鏡。
他知道她的眼楮不能受到強光的刺激,才會戴著太陽眼鏡,可是他現在顧不得這麼多。
看著她的眼,這雙黑白分明的差麗眼眸,將來真的會看不見東西,再也看不到他的了嗎?
他俯,輕輕地吻上她的眼。
「凱雲,你……」她閉上眼,任由他吻著。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是在同情她嗎?她不要他的同情,如果他就這麼轉身離去,或許她心里還比較好過。
為什麼到了最後,他還要這麼溫柔待她?難道他不知道他這麼做,只會讓她心里更難過,更舍不得離開他嗎?
他好狠心,為什麼到了最後還下讓她輕易離去?非要她的心里永遠存著他的身影嗎?
「我不要妳忘了我,我也不會把妳忘了,我要妳永遠都記著我!」他就是如此霸道的人。
比凱雲輕柔地吻著她緊閉的眼,仿佛要把他所有的愛意都注入到她的眼中。
「還記得嗎?之前我帶妳到埔里看的那一座開滿花的山谷?將來我還是會帶妳去看,我會在那里為妳種下一整片的海芋,我會等著妳回來,再次回到我身邊。」他看著她的耳朵,她還戴著他送給她的耳環。
她對他的愛也同樣難以割舍,那她又為什麼要說出那些傷害他,也傷了她自己的話呢?
他伸手把她左耳上的耳環取下。
「你在做什麼?」洪安琪立即睜開眼楮。
他該不會想把他送她的耳環拿走吧?不要拿走,她想一直戴在耳朵上,永遠都不要拿下來。
這是他送她的禮物,她不要他拿走,這對她面言很重要,因為它代表著他們之間的回憶啊!
比凱雲把那只耳環戴在耳朵上,尖銳的耳針直接剌穿他的耳垂,可是他臉上一點痛苦的表情也沒有。
「你……」洪安琪創抽口氣,他究竟在做什麼?
「好看嗎?」谷凱雲挑眉笑著問她。
「你在說什麼啊?」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還有心情跟她開玩笑,真不曉得他心里在想什麼?
比凱雲收起笑容,以認真且嚴肅的表情看著她,「安琪,這只耳環就先放在我這里,我給妳一年的時間,一年後要是妳不來找我,那我就帶著耳環去找妳。」
這耳環就當作她放在他這邊的抵押品,他只給她一年的時間,等她回來向他拿回這只耳環。
一年,只有一年,他不會多等,時間一到,他馬上動身去找她,一刻都不願多等。
聞百,洪安琪忍不住紅了雙眼。
他為什麼能說出這些好听的話?他為什麼老是讓她為他心動?他為什麼總是讓她感動得想哭?
好想哭,可是她不能哭,以免會刺激眼楮,所以她不哭……也絕對不在他面前哭泣。
「听好,要是妳不回來找我,或是妳離開日本到別的國家,我都一定會找到妳,並把妳帶回身邊,永遠不讓妳離開,知道嗎?」谷凱雲說重話威脅她。
不管再見到她時,她能不能看到他,他都不在乎,他只要她,這輩子他要娶的女人只有她。
不要把他對她的愛看輕了,只要是他看上的,就一定要到手不可,她也一樣,他不會就這麼讓她離開。
「凱雲……」洪安琪吸了吸鼻子,他會等她嗎?真的會一直等她嗎?
他為什麼要這麼傻?等著一個可能會失明的女人回到他身邊?這世上大概沒有人比他更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