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悶;心,疼。但是她又舍不得讓閻王就這麼離開她的生命,連忙奔到他身邊,握住了他的手。
閻王看向愛染緊握著他手掌的縴縴小手,「你這又是在做什麼?」她說的話和她的行為並不一致。
明明說了不要他過于靠近她,現在又主動接近他。不過,這對他而言倒算是好事。
愛染連忙放開他的手,「那個……那個……」總不能夠說她舍不得他離去吧?就在此時,她注意到閻王左手的手套,心中的尷尬頓時被好奇所取代。
「為什麼你的手套濕了也不取下?」愛染側著頭,不解地看著他的左手。「是手上有什麼嗎?」
就在她問出口的下一刻,愛染明顯感受到閻王身上散發出一股駭人殺意,令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閻王看著愛染,雖然明知她只是好奇才這般問,不過有些事情她最好還是不要知道。
「若是想要知道我左手的秘密,就要拿你的命來換。這樣你還想知道嗎?」只要看到他左手的鬼魅刺青,一律殺無赦。
「不必了、不麻煩了!」愛染連忙大動作地搖頭擺手,說什麼也不想要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她知道閻王是那種說到做到的人,如果她堅持打探,他真的會將她給殺了。他就是這麼恐怖的男人,但是對她而言又充滿了致命的吸引力,目光總是會不自覺地移到他身上。
唉,與他相遇後她才知道,原來她也會有這麼矛盾、不知所措的心情。
閻王睨了她一眼,徑自步出木屋,而在外頭走動的女子,一見到上身赤果的他,紛紛震驚得差點暈厥過去。
天啊,為什麼會有這麼俊逸又性感的男人存在這世間?
見許多女子對閻王投以愛慕的眼神,愛染的心忍不住發酸。她見不得其他女子也喜歡上他,可是……她又不是他的什麼人,也無權這麼要求他人。
閻王對于那些女子愛慕的眼神視若無睹,頭也不回地對身後的愛染下令,「過來。」她就不會主動跟在他身邊嗎?
眼角余光瞧見愛染臉上有抹憂傷,是因為那些女人對他的態度吧!閻王突然覺得她們沒那麼令人厭煩了。
見其他女子對她投來妒嫉的眼神,愛染心中竟有些得意,她踩著小碎步來到閻王身邊,甜甜地笑了開來。
能夠獨佔他的感覺真不錯,她開始喜歡上這種感覺了!
「今晚你想要吃什麼?我都可以煮給你吃喔!」她這麼問好像跟他是夫妻,好羞人啊!
「你不再避著我了?」才救了一條小性命,她的改變就這麼大?不過,他可沒有一天到晚救人性命的好心腸,這次只是順應她的要求,換取向她要求任何事的權利。
「嗯,只是發覺你做人其實還不錯啦!」雖然他不苟言笑的樣子有些嚇人,不過她真的覺得他很不錯。
「不錯?」頭一回听到有人這麼說他,閻王有些訝異。
他做人不錯?哈!這真是個天大的笑話。她要是知道了他的真實身分,或許就不會這麼說了。
「嗯。」愛染用力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並沒有撒謊。對她而言的確是這樣的。
「喔?」閻王輕挑眉峰,緊接著在她耳畔低語︰「若我說今晚想要吃了你呢?」她也會願意嗎?
听了他這番話,愛染俏臉火辣燒紅,回想起方才那一幕。他的手指、他的唇、他身上獨特的陽剛氣息……老天!
她連忙奔離他身邊,頭也不回地嚷著︰「我想……我還是自己回去準備吃的吧!」要是再與他單獨相處下去,她一定會被他給吃了的!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閻王冷嗤了一聲,「沒種。」但他眼里卻有抹清晰可見的笑意。
現在,他已完全不想要殺她了,因為她將會成為他的人。
*****
棒日一早,愛染一如往常清理完屋內後,就提著竹籃要去河邊洗衣,她才一踏出門扉,就瞧見閻王早已在外頭等候。
「今天比較晚?」閻王頭也不抬,看著手中書籍。讓他等了這麼久,待會兒看她怎麼補償他。
「嗯,昨夜晚睡了,所以今天起得比較晚。」愛染回答,心中卻有些訝異。他可是一直觀察著她,才這麼清楚她的作息時間?
「走吧。」閻王合起手中書籍,徑自伸手接過竹籃,就是非要她同他一道。
「嗯。」愛染覺得他似乎越來越喜愛與她在一起,這應該不是她的錯覺吧!不過她心里倒也歡喜。
就在他們到達河邊時,早已在河畔洗衣的某個大嬸一見到愛染,就揚聲道︰「愛染,方才我家那口子在山腰處見到你爹及仇熹回來了。」
在一旁洗衣的其他人一听,都連忙抬起頭來望向愛染及閻王,想要看看他們會有什麼反應。現在仇熹回來了,那麼愛染要同誰在一起呢?
「仇熹?」不知怎麼地,閻王一听到這名字就心生厭惡。
這個仇熹與愛染之間有什麼關系存在?不然那些女人也不會以試探的眼光直望向他。
「是啊!」愛染一點都沒察覺閻王語氣中的淡淡不悅,徑自解釋道︰「熹哥和我從小一同長大,算是我的青梅竹馬。」
「青梅竹馬?」閻王冷嗤了聲,神情萬分不屑。這名詞出現在他人身上,他或許不覺得怎樣,但是自愛染口中道出就是那麼的不順耳。
什麼叫做青梅竹馬?不過就是一起長大而已,又何必將兩人之間的關系說得仿佛極為親密般。
「怎麼了?」遲鈍的愛染終于听出他語氣中的不悅,抬首望向他。
他好像有些發怒。為什麼會這樣?她沒有說錯話啊!
「哎呀,真是說人人到!」一位大嬸伸手指向另一端。
眾人眼底淨是看好戲的神情,不曉得愛染最後會跟誰在一起,是青梅竹馬的仇熹,還是眼前這位不苟言笑的俊逸男子?
「啊?」愛染連忙順著那位大嬸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真瞧見她爹及仇熹的身影。「爹、熹哥!」她興奮地朝著遠方的他們揮手。
聞言,閻王的眉峰更為緊蹙。熹哥!她竟然叫得這麼親密,讓他怎麼听怎麼不悅。
順著愛染的揮手方向望去,便見到一名中年男子身旁緊跟著另一名男子,而那人一定就是她口中的仇熹。哼!青梅竹馬又如何?他壓根就不在乎那些瑣碎之事,愛染終究會屬于他的。
而他也壓根不想要與她的家人閑話家常。閻王放下竹籃徑自轉身離去。算算日子,似乎也該回去皇宮,那麼……他勢必要永遠地離開她。
想到要離別,他向來冷漠的心竟有些不舍,這全都是因為她嗎?真是見鬼了。
看來他得好好思索,他要的究竟是什麼,而愛染對他而言又有什麼意義存在。
愛染露出笑臉開心地迎接父親及仇熹。「你們這回怎麼去那麼久?可有將貨物全賣出?」
徐德輕撫著愛染的發,「乖女兒,爹這回就是把帶去的藥材及獸皮全賣完,所以才會回來得遲了。」
在一旁的仇熹不解地問向愛染,「方才站在你身邊的男人是誰?」沒見過的陌生人,為何看來似乎與愛染十分親密?
「喔!我來為你們介紹,他是我的朋友……」愛染才轉過頭想要介紹他們認識彼此,卻沒有見到閻王的身影。
咦?他什麼時候離去,為什麼不知會她一聲?
「妳的朋友?」徐德與仇熹不解地看著愛染。怎麼他們才出去一趟,她就交了個朋友?
而一旁的大嬸們也不解地望向愛染,「你不是說那男子是你爹在外地所認識的朋友之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