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不過是為了行動方便,才會穿上已婚婦女的服飾,也避免那些無聊男子前來糾纏。然而,這樣子裝扮多年下來,也真的變成沒人會前來主動示好,讓她若有所失……唉,女人心還真的挺矛盾。
她是不是年紀太大了,再不嫁人就再也沒機會找到好對象?但是她既沒有什麼嫁妝,平時又不和旁人打交道,怎麼可能會有人前來說媒?
再加上她已經習慣夜晚去盜墓的生活,要她突然嫁為人婦過規律的生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那麼她豈不是注定一生孤寂?
凌陽腦海里突然浮現一道人影,正是今天傍晚所見的向熙。如果是他的話,她似乎可以勉強接受跟他一起生活,因為他是古董商人,一定跟她一樣有獨特的鑒賞眼光。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這人怎麼老愛以金錢衡量物品的價值呢?在她的觀念里,只要自己喜歡的東西就是無價之寶,多少錢都不賣!像他那樣死纏爛打的要求他人將東西賣給他,再轉手以高價賣出去,她最討厭這樣的作法……
咦?她為什麼老想著與他有關的事情呢?他們今天才初次見面,她干嘛一直想著他?真是怪哉!
凌陽打開矮櫃,取出一套衣衫正要換上時,卻突然發現她還真的只有婦人衣衫,一件適合年輕女子的服飾都沒有,教她不被向熙誤會為大嬸也難……
敝了,她為什麼這麼在乎向熙說過的話?真的是莫名其妙!反正她下定決心要將自己改頭換面,就先為自己買些衣衫吧!
此刻窗外天際微亮,又是新的一天到來。凌陽伸了伸懶腰,躺上床鋪休憩。每天睡到中午時分再起床是她不變的生活作息,一切就等到中午再說吧!
*****
一大清早,向熙就到傳出有墓地被盜的村莊去詢問一些事情。
「是什麼時候發現被盜墓的?」他問祖墳被盜的村民們。
「就是在幾天之前,咱們要去祭拜祖先時,才赫然發覺墓地被挖開,連忙找來官差幫忙查緝,卻什麼也找不到!」祖先的陪葬品全都被人給盜光,教他們怎能不氣憤?
那些沒天良的盜墓賊,將來一定不會有好下場,這麼缺德的事情也做得出來,教人怎麼不去詛咒他們?
「好好好,請大家先別生氣,可否帶我到發生竊案的墓地去?」向熙連忙安撫眾人激動的情緒。
說真的,要是他老祖宗的墓地也被人挖開,所有陪葬品都被盜走,他也很難不氣憤;所以他是深深地體會到村民們強烈不滿的心情。
不過目前最要緊的是要找找看現場是否有什麼蛛絲馬跡。他雖然不是官員,但是身為古董商人的使命感,不容他坐視這些盜墓賊繼續猖獗下去,不然就太對不起那些老祖先了。
而且,若他店鋪內所買來的物品是被盜取的陪葬物,而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又轉手賣出,豈不等于是在幫助那些盜墓賊,讓他們更加囂張,變本加厲地犯案?
他絕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所以下定決心自己前來找線索,要是可能的話就自己捉拿犯人,以慰被盜墓的死者在天之靈!
「就在前方,我們這就帶您去瞧瞧!」
眾人帶領向熙來到前方的墓地。一看到眼前的情景,向熙只能夠瞪大眼,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真的不是個慘字可以形容的!只因為破不開棺木內的暗鎖,竟然就以巨斧用力砍破棺木,下手盜取陪葬品,更過分的是將躺在其中的尸骸拖出隨地丟棄。而且,幾乎在這附近的棺木都遭受相同的對待,讓人見了心痛不已。
怎麼會有人如此過分?盜了他人的墓,還刻意要讓人見到他們的所作所為,簡直就是向官府示威。
向熙不斷地搖頭嘆氣,對于這些盜墓者的作法深感不齒。「就由我先為大家準備一些棺木,找個良辰吉日將他們重新人斂。」
真的沒想到在冽風國內竟然會有如此囂張的盜墓賊存在。官府又在做什麼呢?怎麼不趕緊派人追查此案?可是有官盜勾結?
「多謝大爺,多謝大爺的幫忙!」村民們連聲道謝。要是沒有這位貴人相助,他們祖先的尸骸還不曉得要暴露在荒郊野外到什麼時候,他們都是貧窮人家,沒有辦法一下子就買到棺木將祖先重新入斂。
向熙向眾人微微一笑,「這沒什麼,應該的、應該的!」
他移動腳步來到那些被破壞的棺木前,仔細地察看好一會兒。這些貧窮人家的祖先沒有什麼陪葬品放入棺木內,盜墓者可是一見到沒有東西可變賣,才會將尸骸拖出暴露在外頭泄恨?
他又觀察那些看似被巨斧劈開破壞的棺木,判斷下手行竊的定是男人,而且成員在五、六人以上,否則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就把棺木全挖掘出來。
可恨啊!他怎麼可以容許這些家伙繼續橫行?他絕不允許那些被盜竊的陪葬品流入他的店鋪內,再由他經手賣給他人,這樣缺德的事情他絕不允許!
「各位,我這就回去向官府稟報此事,要求他們盡速捉出犯人。」向熙對眾人表明一定會處理好此事,這才邁開沉重的步伐離去。
冽風國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可是都沒有人管了嗎?還是這里位于偏僻地區,所以君王無暇管理,這才造成盜墓賊如此囂張、目無中人?
待他回去後,定要向官府報備此事,請他們早日將盜賊捉拿歸案。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從項天與女神官退隱山林後,似乎就發生不少亂事,看來這國家沒有密令殺手還真不行啊!
當向熙回到商街時,已是正午時分,他心想也該找東西好好填飽自己的肚子,不然會沒有體力處理事務。正想要進入客棧時,他與一名女子擦身而過,倏地眼楮一亮,發現了寶物。
向熙連忙回過頭定眼一瞧,在那女子耳上所戴的正是難得一見的鴛鴦耳飾!他沒多想,立即向前握住那名女子的手臂。「姑娘,請留步。」
「啊?」被向熙握住手臂的不是別人,正是昨天也同樣被他握住手臂的凌陽。
「怎麼又是你?」怎麼會是那老叫她大嬸的家伙?
「怎麼又是你?」怎麼會是將他一腳踹下水的粗暴女人?
兩人同樣詫異萬分,他們竟會如此有默契地在同時開口說出同樣的話,就連一旁的路人都訝異地停下腳步,觀看他們究竟在做什麼。
兩人視而不見旁人訝異的眼神,用力地瞪向對方。凌陽等著他開口,看看他又想要做什麼,該不會是……她連忙伸出雙手搗住自己的耳朵。
「你別想,我不賣人的!」
哼!不必他多說一句,她就知道他心底在打些什麼鬼主意!真要命,她怎麼老是會遇到他呢?似乎是命中注定擺月兌不了他的糾纏。
向熙一看到她那防備的動作,差點爆笑出聲。「你就這麼怕我嗎?」瞧瞧她那戒備的模樣,仿佛他是什麼惡人一般。
凌陽撇了撇嘴角,「我才不怕你呢!」誰怕他來著?她不過是不太想見到他那副生意人的嘴臉罷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為什麼在听到他的聲音及見到他的俊逸臉龐時,她會有那麼一些些地心跳加快呢?真是搞不懂自己究竟在想些什麼啊!
向熙笑而不答,徑自將她全身上上下下地來回看過一遍,而後綻出耀眼迷人的笑容。「你今天真的很不一樣,這身上的衣衫可是新買的?」
凌陽嬌嗔道︰「是又怎麼樣?那又不干你的事!」他也發覺到她的不一樣嗎?果真是人要衣裝,她還是回去布莊多買幾匹布裁制新衣好了!呵呵,一听到他的稱讀,她的心情似乎變得愉悅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