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先在這里等我,我一會就回來。」一言既出,駟馬難追,這道理他還是懂得的。
他承諾她的事情,就一定會替她辦到。
「謝謝你,我會等你回來的。」他還是待她很好的,而這一點令她十分窩心。
武煌看著她好一會,沒多說些什麼,直接掉頭就走,往山林的方向步去。
目送他離去的白霜,則為他看守置于火堆上的兔肉,免得烤焦了,讓他沒了晚餐。
雖然十分不希望見到人吃肉,但是為了生活下去,要有體力去工作,不得不吃肉啊!白霜雙手合十的為那些野兔祈禱,並且等待著武煌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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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煌依然不解,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在乎她的事情?
她餓肚子是她的事啊,與他完全無關,那他現在又是怎麼了?上山尋找野獸,再將獵來的野獸帶到城內市集去賣,只為了買饅頭給她吃。
他……他這是在做什麼啊?取悅那女人嗎?
天啊!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所做所為。真不該救那女人,並將她帶回來的,惹得他是心神不定,越來越不像自己。
這時一只灰狼站在他的前方,惡狠狠的瞪向他,打算將他一口吃進肚內,張牙舞爪地向他撲去。
武煌見了,不慌不忙的抬起一顆石頭,以內力彈出,擊中灰狼的眉間。
灰狼連悶哼一聲都來不及,就這麼倒在武煌的面前。
扛起灰狼的尸首,武煌施展輕功往長安城的方向奔去。
向來不隨便施展輕功的他,今日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而飛速前往城內。
都怪他今天一早不知是怎麼了,竟然會突然心血來潮地想去看看長安城,結果就遇見她險些慘死馬車輪下的景象。
想都沒想地,他便施展輕功救了她一命,卻沒想到她會失去記憶。
而以她會辨識藥材的知識看來,她似乎是懂得用藥之人。會是采藥者嗎?看她的那一身打扮又不像;大夫!會有女大夫嗎?還是……天上仙女?
唉,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麼?這怎麼可能的嘛!
沒一會,他便來到長安城的市集,先將灰狼的毛皮賣給南北雜貨店,再將其肉、內髒賣給肉鋪。
賺了一筆銀兩後,他接著再去買些饅頭,正準備回去時,听到有人正在尋人的消息。
「有誰見到定南王之子——李嘯天,告知定南王府此事。即可獲得賞金千兩。」肉鋪店家向一位顧客說道。
「哼!像那種只會強搶民女的小王爺,不見也罷!」
「我听說他被一位仙女帶回長白山上教。」
「仙女?真的假的?」
「是啊!她身著一襲白衫,還有人見到她帶著李嘯天,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你說這不是仙女又會是什麼?」肉鋪店家說得好像自己親眼見到一般。
武煌沒有再听下去,直接步離開長安城。
白衣?白霜身上也是一襲白衣,那有可能嗎?不,她才不會是什麼仙女來著,這一切只是湊巧罷了!
她若真是仙女,那又怎麼可能呆滯地站在路中央等著被馬車撞上,差點命喪黃泉呢?那未免大過可笑。
見天色已暗,武煌連忙施展輕功,回到位于山腳的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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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霜環顧木屋周遭,這里似乎只有他們兩人居住,沒有見到附近的鄰家。
木屋雖簡陋,卻是應有盡有,沒有缺少任何東西,可以想見武煌的心思是細膩的,但是唯一缺乏的就是女人的物品。
他們兩人真是住在一起嗎?為什麼會沒有女人家的物品?而那位少年又是誰?為何會稱武煌為師?
心中有著無數的疑問,但最重要的是自己是誰?為什麼會對以前的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
總覺得自己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理,為什麼會這麼想呢?但卻又是一點印象都沒有。罷了,是她想大多了吧!
沒一會,武煌手上提了一大包由布巾包著的饅頭回來。
「你回來啦!」白霜伸手接過他所遞上來的布巾,打開一看,「哇,這麼多啊!我怎麼吃得完?」她只想要一顆饅頭就好,沒想到他會帶這麼多回來給她。
「誰說要全部都給你吃的?」他一點都不認為她能夠全吃完。
「說得也對,我真不夠聰明。你的肚子一定也餓了,我們一起吃吧!」她伸手將一顆饅頭遞給他。
武煌原本不想吃的,但是手卻不由自主地主動去接了過來,是不願見到她傷心難過的樣子嗎?所以他才會如此做。
「謝謝你!」白霜真心向他致謝。
沒有想到一顆饅頭可以如此美味,會是因為他特地為她買來的緣故嗎?她笑臉盈盈地望著他的側臉瞧。
「不用客氣。」看見她的笑顏,武煌內心竟然有一些心動,連忙別開眼,不去看她。
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是太久沒有見到女人了嗎?臉紅、心跳加快個什麼勁啊?
「對了,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白霜直盯著他。
她現在終于可把他看得仔細了,他長得還真高大啊!
一雙劍眉底下是溫和的雙眼,很難想像他會獵殺動物來食用,而他那粗獷的外貌,則大大為他的個人魅力加分。
白霜心里竟然有一點心動的感受。
「有什麼事就直接問吧!」武煌一手拿著饅頭吃著,一手拿著兔肉大口咬著。
「我們是何時成親的呢?又是如何認識的?」白霜滿心期待的看著他。
她真的為此事好奇不已,他們成親多久,又是怎麼認識在一起的?而又住在這多久了?她好想要知道啊!
武煌差點沒有被口中的饅頭給噎住。她什麼問題不好問,竟然會問他這種事!
「我救了你……」還有他們不是夫妻。但是不知怎麼地,這一句話他就是怎麼都說不出口。
敝了!他是怎麼了?啞了嗎?沒有啊!好得很!那現在是什麼情況?他還是說不出口啊!
「是這樣子的啊!」那她明白了!他救了她,她定是以身相許而下嫁于他,這似乎是再合情合理不過。「那你又是從事什麼工作呢?」她想要知道與他有關的所有事情,即使只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也想知道。
唉,真糟糕!她竟然會失憶到忘了自己的丈夫。
「工作?」他有做什麼工作來著?「樵夫、獵人、農夫都是吧!」
他沒肉可吃就去山上打獵,沒有木材就到山上砍伐樹木來燒火取暖,想吃稻米、蔬果就自己種來吃,日子就這般平淡的度過。
直到救了她之後,他的平淡生活才有了巨大轉變。
「那我呢?」白霜直指著自己的鼻尖問道。
她的問題令武煌又是一愣。
她可真是問倒他了。他要是知道她是誰,又是做什麼的,早就把她送回去了,又哪會待在這和她玩你問我答的游戲?
「你是位行醫的大夫。」以她身上的淡淡藥香,以及會辨識藥材的能力,應該就是如此工作。
反正在這荒郊野外,也不會有任何人教她給遇上,行醫更是不可能的。
「真的嗎?」原來她是一位大夫,難怪她會這麼熟悉藥材的種類和效用。
武煌將手中的野兔肉啃完之後,隨口問道︰「你還有什麼問題要問嗎?」最好是沒有。
「沒有了。」白霜站身走向他,拿起隨身手絹為拭去唇畔的肉漬。
「你!」武煌訝異地瞪大眼。
完全沒有料到她會這麼做,她身上淡淡的藥香沾了他一身,竟讓他有些目眩神迷。
懊死的!他是怎麼了?怎會這樣?
「下回吃完東西後,我再為你拭淨。」他們是夫妻,她做此事是理所當然的。
「不、不必,我下回會注意的!」他哪能夠忍受得了她下一次的靠近?又目眩神迷了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