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能嫁給我?身分、背景的不同嗎?我壓根兒不在乎那些,我只要你一人,我只要無缺!」南烈商輕擁著她的嬌軀,道出他不變的承諾。
「因為我……咳……咳──」無缺突然感到胸口一陣劇痛,吐出一大口鮮血。
「無缺,你怎麼了?!」南烈商連忙扶正她的身軀,查看她的情況。
「是……七日斷魂丸……」一陣劇痛又向她襲來,令她疼得難受,再度吐出一口鮮血後,便昏過去。
「無缺!無缺!」南烈商連忙喚人請南烈征前來,為無缺檢視身體狀況。
南烈征一听到有大事發生,連忙趕來新房內。「二哥,什麼事這麼慌張地要我過來?」南烈商沒有回答,神色慌張的要他立刻為昏迷的無缺把脈。
南烈征收起一貫的笑容,專注心思為無缺把脈,而當他一探得她的脈象時,不禁皺眉,神情嚴肅。
「如何?」南烈商見到他的表情時,內心涌上不祥的預感。
「二哥,這名女子究竟是哪里來的?她已經身中奇毒,性命垂危。」南烈征將實情告訴南烈商。
「什麼?」南烈商激動不已,一把扯住南烈征的衣襟。「你可千萬別胡言,再檢視一次!」
南烈征一反平時玩世不恭的模樣,表情依舊嚴肅地道︰「二哥,你別激動,先靜下心來想一想,我是會在危急之際,還故意捉弄人的無聊之人嗎?」
「她……真的身中奇毒?」南烈商放開南烈征的衣襟,跌坐于一旁的椅子上。
「沒錯,而且已一段時間。」看見南烈商落魄無助的模樣,南烈征心中也難過至極。
二哥完全不似他在商場上意氣風發的模樣,令他頗不敢相信。
若是他能夠知道她中的是什麼毒,或許還有一絲希望可救她一命。
「二哥,她有沒有告訴過你,一些有關她中毒之事?」
「這……我根本就不知道她有中毒,咦?」無缺在昏迷之前,好像說了一句話,「征,你可知道何謂‘七日斷魂丸’?」這或許是一個線索。
「七日斷魂丸?那好像是「死靈」那個暗殺組織所制造出的毒藥,讓殺手們在每次出任務時服下,規定他們一定得在七日內完成任務,好返回組織取解藥,否則七日期限一到,便會七孔流血致死。二哥,難道她是‘死靈’內的人?」
「我並不清楚她的來歷,但是……我也猜測她是‘死靈’之人。」如今,南烈商只在乎她能否無性命之憂,並趕快清醒過來,其余的事情,他完全不在意。
「她來到莊內多久了?」南烈征想知道更多的消息,以評量她日前的情況有多危急。
「加上今夜,已是第六日了。」南烈商抱著頭,神情痛苦地問道︰「可有辦法治好她?」他希望征的回答是肯定的。
南烈征重嘆一口氣,搖頭道︰「沒辦法了,她最多只剩下一日可活,唯一能救她一命的,就只有‘死靈’的首領,不然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回不了她。」
「是嗎?」南烈商心痛萬分。既然連征都無法救她一命,那麼……如今只能放她走了。
南烈征嘆口氣,轉身離開,讓這對新人單獨相處這最後一刻。
南烈商坐于床榻上,撫著無缺的精致容顏,將她的容貌深深烙印在心里,他要永遠將她記在心中。
經過了好一會兒後,無缺才幽幽地自昏迷中清醒,一睜開眼,南烈商的身影便映入眼簾。
「你可終于醒了。」南烈商看著無缺那過于蒼白的容顏,他就一陣心疼。
「你……你知道我為何不能嫁給你的原因了吧!」一看到他的悲痛神情,無缺便知他已經知道她的身體狀況。
「為何不早點告訴我?」南烈商皺緊眉頭,低聲斥責她。
「我怎麼能說呢?我怎能透露自己的身分?」無缺看著南烈商,眼中的哀愁,任誰也看得出。她的身分與苦衷……不能道出口呀!
「你為何這麼忠心于‘死靈’,為何不為自己著想?」南烈商為她的忠心、固執感到悲痛不已。
「你……你全知曉了?」無缺瞪大眼,不敢相信南烈商早已知道她的身分。
「江湖上的事,都瞞不過嘯傲山莊。」南烈商緩緩道出事實來。就連當今聖上,有時都得倚重嘯傲山莊的廣大人脈,好探得一些不易獲知的消息。
「是嗎?」既然他已經知道她的身分,她就把一切都講明,「我的確是‘死靈’的人,除了身分與你完全不配之外,我還是個沒有未來的人,就連自己的生死都無法掌控了,我又如何能嫁給你?」她淒涼一笑。
他怎能娶她?娶一個即將死去的人?她的大限只剩下明天,過了明天……就是她的死期,任誰也救不了她。
「你我兩人已拜過堂,喝過交杯酒,從今日起,你便是我一生的新娘,任誰也無法改變這事實。」南烈商輕撫著她的細致臉龐,肯定的告訴她,他這一生只娶她一人為妻。
「你……」無缺的眼中含著淚,模糊了視線,捧著南烈商的俊容問道︰「為什麼你就是非要我不可?我可能明日就死去了,就算如此……你為何還執意娶我為妻?」他有著大好的未來,何必斷送于她身上?
「因為我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愛上你了,所以非你不可。」在將失去她的時候,他才領悟出自己為何那麼在乎她、執意要娶她為妻的原因。
早在第一眼見到她時,他便被她的神秘身分所吸引,而她異于其他女子的行徑,更是令他為她深深著迷。沒有一個女人敢與他爭辯,敢違抗他的命令,更別提一聲不吭地任由他鞭打。
之前因妒意而強佔了她的身子後,他更是迷戀上她的嬌軀,無法自拔。
沒有女人敢靠近他一步,只因他全身起紅疹的模樣很是恐怖,唯有她,會肯再度靠近他,甚至想治療他的怪病。
就算她是有目的才接近他,他也不在乎,只因為他的心早已沉淪,他已深愛上她。
以為自己是絕不可能愛上女人的,會獨自一人終老一生,結果他一遇上她,他才深刻明了人們口中,何謂「一見鐘情」的強烈感受。
就算是她明日命喪黃泉,他也會陪她一同到陰曹地府,與她相伴隨。
「你說什麼?」他方才說什麼?他愛她?她怎消受得起他的愛意?她沒那福分,更沒有那性命去接受他的愛。
「好了,你該走了。」南烈商閉上眼,不願讓她看見他眼中的脆弱,更是生怕自己會克制不住而將她緊擁于懷中,舍不得讓她離去。
「走?」無缺不解地望著他,難道是……「你……你要放我回‘死靈’?」
「快回去吧,你不是只剩下一天的時間,再不回去……你可能會沒命,不是嗎?」南烈商干脆站起身,背對著她,不願嗅聞從她身上傳來的醉人香味,那會令他更舍不得她走。
無缺原本想說些什麼的,但是想說的話實在太多了。起身朝房門步去,到了即將離別的時刻,她卻舍不得走了。
回頭看著南烈商的身影,她卻連一句「珍重」也道不出口,只因為……「下次再見面之際,就是我來取你性命的時候。」她早料到老爺子會要她來殺了南烈商。
見了他們的真面目,便只有死路一條,這是「死靈」的規矩。
「我知道。」南烈商悲痛地回答她。這個可能他早已料到,只是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的他,內心居然還會如此悲痛。
無缺忍著欲落下的淚水,立即施展輕功離開。